但,官兵此时展现的这么勇敢,主因想必是把这伙山贼“养”了很久,山寨的钱财足够肥了才引得官兵如此起劲。
只是,即使是为私利,骁勇也只是种表相,一时的血气之勇而已。
只要对手厉害,估计此战怕是难以达到目的,或是死伤稍惨重,对手太凶残不畏死不那么好收拾,官兵一看打下去太凶险,冒险玩命不划算,就会很快露出黑帮黑势力的不堪本质,崩溃逃得更快。
赵岳冷眼瞅着这场双方表现都凶勇的搏杀,心说:“打击异族外敌要是有这股血性劲头就好了。可惜只是在内斗时才会如此凶强有力自信,对上肮脏披毛的野兽般异族入侵,这些官兵官员也好,英勇反抗官府暴政的山贼也罢,怕是就是另一种奋勇积极投降当汉奸,当异族的忠心耿耿狗奴才,成了擅长并专门祸害本族的打手队......很少有敢英勇抵抗的。”
山下的官兵方擂起了助威战鼓。
随着振奋人心的咚咚轰鸣,这场争斗也迅速进入白热化。
上千官兵呐喊如雷,仗着兵多轮番强攻。
山贼为生存,无疑在个个强勇搏命,战斗力全开,但人少的劣势无法扭转,一旦无法在短时间内以凶残坚定的强悍杀伤力震慑官兵胆寒溃逃,进入僵持阶段就陷入了被动凶险,经不起高烈度长时间消耗,渐渐就会乏力抗不住了......
此消就必定彼长。
战场就是这样,
越是士气涨就越是骁勇敢战,越是士气疯长,而越是开始乏力丧士气,就越是乏力没信心起异心,越会败得快而惨。
山贼的上风优势渐渐消失,越来越只能凭着狭窄山道的地利优势才能死守住山寨进路。
而这座山虽然是长长不知尽头的山脉一部分,连着其它深山野林,但处在道边,总体是孤立的,山不算大也没多高,但山势异常险峻难行,而且山多紫叶植被,粗大坚韧的藤萝荆棘极多,到处纠结阻碍视线与通路,山上还总是弥漫着雾气,远远望去就仿佛紫雾仙气笼罩中有神灵在的仙山妙境一般,山上有座曾经很辉煌的庙宇群,僧人一代代开通了山路,山上才有了曾经很兴盛的人气,如今没僧人了,这伙山贼才能方便地盘踞此地落脚,并据险而守,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一旦战败,他们就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逃只会摔死在山中或被官兵轻易追上杀掉.....他们只能死守,死战,才没容易崩溃。
好在他们还有指望他们的大王。
在赵岳眼里:两巨汉显然没受过名师指点,武艺并不高明,而且一看就知是大宋民间常见的那种武人只擅长拳脚功夫和枪棒。
这是宋王朝严厉限制民间刀剑弓箭等武器避免百姓拥有军队的装备力量更容易造反的传统统治国策形成的社会现象。
但两大汉身材如此高大却不笨拙,步伐很灵活身手堪称矫健,证明基本功扎实,显然打小习武并下过大苦功。
有了这功底基础,身体高大雄壮的优势就充分发挥出来了,力量本身就是武力实力的一种体现和保障。只要不是怼上那些能无视他们力量优势的少见高手(包括暗器和弓箭),二人勿需多高的武艺,只强横的力量和吨位就不难碾压对手。
此时,抢先冲上去怼两巨汉的朴刀军官果然是有实力才有自信,仍在凶恶缠斗不休,威胁不减。
但追随他上去围攻的那些军官已多人或死或伤退下去。
巨汉的铁棍铜棍粗长沉重,抡起来威力可怕,就是碰到一下也容易重伤,若被结结实实砸实了......那些还有命退下去的军官或手臂,或肩胛.......无不骨折,战斗力直接废了,至少此战是没用了,那些没命退下去的死的就惨了,脑浆崩裂如碎烂的西瓜,甚至整个脑袋都被打没了,其他的如胸骨打塌深陷,破碎的肺腑.......混着大量鲜血仰天喷泉般喷出口......
两巨汉配合默契的凶暴可怕,着实震得官兵不轻,普通官兵根本不敢上前偷袭或围攻讨便宜。
两巨汉硬是凭着两人的力量压下了官兵攻势,挽回了些部下的被动。
但这仅仅是一时。
官兵是本地的一州之兵,尽管大宋并州并大力裁减了地方军以减轻财政负担,但本州军马仍有近两千,这次只是来了一千多些,而主要将领却都来了,兵马都监亲自带队,未着甲,平常武官官服打扮,看样子是个精通打仗的文官担任的武主官,其它的真正参与陷阵厮杀的,第一将,第二将,第三将......加上大大小小军官,来了不下二十人(大宋军制特色,叫将的不一定是将军,比如十人将,百人将,都是小小兵头,只有具体将级官职名称的或是有资格第n排号的才是真正的将军,比如折家军将主折可求,他的官号叫河东第一将,这是边军特色。内地军第一将不一定是将主,多是副将或先锋大将或资历老的重将。小小兵头也能叫将,这其实是宋王朝以文治武对武官委婉的进一步轻贱打压。)
战斗力强大的山贼头领只有两个人。官军来的将领却众多,一看上去的没收拾了贼头,有武将高叫请战下马杀上山去。那文官样都监也立马加派了将领压上去进一步加强对两山大王的围攻,力求快速收拾掉这两贼人主心骨,取得胜利......
又冲上来十几位官将围着猛攻,
两巨汉虽天赋异秉,消耗战斗至此却也是有过人勇猛也吃不住劲了,在赵岳的眼中开始陷入被动挨打、胸口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