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积极参与抓捕,先不说功劳,只提小钱钱。
宋王朝惨遭国难后,前所未有的特殊社会环境自发地迅速催生形成了一种绝对新新鲜事物。
社会总是这样,
环境改变了,下面总是会紧随着环境变化而先一步在朝廷下达政策前悄悄自发玩出应对举措。
现在的宋王朝,就象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那段令许多类老板挠破头的劳工慌一样,不,比那个更严重无数倍......
比如,
原本无地的百姓如今全都有自己的田地了,甚至都成了遍布全国的大小不一的小地主和房产大户,谁家若没有个几十亩比较好的地和三五套房产,都不好意思出门说自己是宋国人,若不是实在种不过来,官府也不允许自由霸占太多无主田,那抢占的田地会更多,不占白不占啊,过了这村没这店了,由一无所有的最贫困棒子一下翻身成地主老爷的机会可能空前绝后的就此一次,事关子孙千秋万代的生存........自己家的地都顾不过来了呢,也就没人给原来的地主老爷们干活了。
其它行业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比如工坊、商业什么的,国难后,城乡到处有那么多无主商铺作坊可白占了,从前为主家效劳的掌柜的、伙计们,自己懂经营或会制造,从前的主家则要么死在浩瀚可怕的国难潮中,要么被洗劫得比以前的穷人更贫穷,就算仍有豪宅与营业产业,却至少短时期内没财力再重开工经营了,那谁还傻乎乎地继续给原主效劳而不自己占处产业当主人自己发财......
这个问题对遍布全国的所有原统治阶层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大事......
没了可雇佣和剥削的劳力,这等于直接生生掐断了统治者的生存与挥霍享乐权。
这问题还能不严重?
这还了得?
总不能让统治者自己操劳,自己带着家中剩下的刁奴打手们亲自干吧?
家中动不动就几千上万亩田地......自己就算肯拼了命,那也干不过来呀。
而对奴仆打手们来说,自己当奴才低三下四效劳主人,那是有好处:在主人面前是任打任骂的狗奴才,够卑贱没面子,可转身在其它人面前,他就是有靠山不可招惹的大爷,威风八面到甚至能主宰很多人的命运......某超级富豪不都说过:再穷也要扎在富人堆里?给主子当奴才最重要的是,不用那么没白没黑累死累活地劳苦干活却没指望没个好日子活.......若是要象佃户雇工一样的那么卑贱劳苦累死累活还挣不到几个钱,别指望好日子能临头,那,谁特么还愿意继续当忠犬效劳老爷们?他们又不傻,个个刁钻凶横自私懒惰得很,若是必须要象农夫......一样吃苦遭罪,那,干嘛不为自己辛苦自己干,还不用听主子肆意吆喝奴役?眼前又不是缺乏无主产业可凭武力自由霸占了,不是不能从此自己当自由逍遥大爷.......
所以,对劫后余生的幸运老爷们来说,这种问题是致命的最紧迫的大事,必须立即得到解决。
可朝廷忙着朝廷最担忧最迫切的江山安危、钱粮赋税等军政大事,根本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立即照顾到下面的琐事.......下面的事只能由下面的人自己先想招解决。正是,上无政策,但下有对策。
如今,抓捕的罪犯、犯事的地痞流氓、碰上事了的百姓......不再是关牢房里押着白白耗着当惩罚或发配、秋决杀头........
一审完了,区分出凶险程度,紧接着就是地方官府上下一心的雷厉风行,迫不及待做出相应的各种标价出售处置,
送人情也好,卖了换小钱钱也好,抓到的人都是眼下最好最受欢迎的货物。
这种违法卖人行为,还会被上至权势家族下至豪强士绅盛赞是为官急群众所急,忧群众所忧的为民好官贤德盛举......
好管的和能干的犯事者,比如顾虑多胆小的读书人或倒霉的寻常百姓,全卖去或送人由主家看着当种地开私矿......
危险的不好管的,归有军队看守的官方矿场当矿工苦力赎罪,不老实,在刀枪下也只能老实干活,
这也是地方官的重要政绩工程,尤其是朝廷被海盗连抢带勒索得极度缺乏铁料打造兵器......的此时,在这个时候能大把献上铁料,急朝廷所急,功劳之大可想而知,朝廷一喜,皇帝看到了忠心与能力,那仕途岂不就大亮了?
这有更大的好处.......
极少数最凶恶能打最危险的死囚徒,也不上报申批杀掉了,人为的弄残,削弱其危险能力,也照样能当矿工苦力用.......
原本的坐牢或流配几个月几年的案子,如今全悄然变成了当苦力几月几年,并且刑期都会跳着高地使劲往上翻。
现在各地官府抓人都抓疯了......
国难时趁机发了国难财,却没根没靠也没恶势力的小民千万别犯事,也千万别碰上事。
否则,甭管你遇到的事多小多无辜,小到甚至都不用官老爷们在堂上用嘴随便训斥一番赶走了事,无辜到是受害者不得不动了手自卫,如今也统统是了不得了的大案了,只要一动用到了衙役出面,或是被衙役们听到了信闻风而至,那你就没跑,最轻也得当苦力一两个月的砍砍柴、收拾收拾大户家因秋收无人可用忙不过来而还挂地里的玉米棒子.......
赵岳碰到的这数十个黑乞精壮罪犯,那可是难得的好劳力,在如今到处是“老爷”却就是没劳工能效劳利用的新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