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草寇强盗走了,不久又来了一伙官匪。
曾荣任京畿四壁(和历史相比,没,都字)指挥使的范琼来了。
这家伙出身不够高贵,缺家教,又久混下面没高官层面经验,却牛大了,正是牛笔不知深浅,胆子脾气还嚣张得够大,在金銮殿当着君王和文武权臣的面敢公然叫板得罪财政部实际主管兼全国钱粮转运总长权邦彥。
财税部在后世任何国家都是最顶级大部,牛逼不解释,在宋代主要体现为三司使职能,那就更牛了,主管官员属于不是相爷的宰相,通常是宰相的第一替补人选,号称计相,而权邦彥如今由主管彻底扶正,正是正经计相,而且还兼任着全国转运总长,(没办法,别人玩不了这个,如今太易出事太操心),也就是说,如今的宋王朝钱粮盐布匹.....等物资分配与运送大权完全掌握在权邦彥的手里,管你是中央还是地方军政各方牛逼者,都得老实看他脸色,实权已相当于第一副总理,就是首相蔡京等一品实权大员也得和言悦色商量着来,至于如今被两位皇帝也视为垃圾、朝廷多余的负担的高贵皇族郡王甚至亲王,那更不算什么了,敢耍旧有的脾气威风,权邦彥只稍阴一下脸,连眼色都不用使,就会自有下面的区区小吏自觉积极使坏,只把着俸禄拖着,就能卡得高傲郡王、皇族金贵者饿弯了腰哭喊着叫娘,还遭白眼没人理睬。
若敢告到两皇帝那,赵桓不会说什么,但也不会帮他们主持“正义”,他没那本事,也不愿意为废物累赘得罪权益邦彥,而赵佶却会恼怒被惊扰了修仙飞升而大怒喝骂训斥一番不识大体不知国家大事轻重缓急......拖了你的俸禄,急什么?不是还没饿死吗?不知道如今国家连遭大不幸财政正困难着......身为皇族子弟,难道没有点急大宋之所急,为国分忧的觉悟?守边打仗的缺吃少穿还没闹呐,你闹什么?你也有这个脸不怕丢人?一群猪,国家高待遇白养着不能杀吃,还没个b数.......
权邦彥自然而然如此威势下,都不用故意整治,范琼就自动倒霉了......
京城各部门有的是人积极为权大人出气奔走,不然,最起码本部门的俸禄什么时候能分过来发放都没个准,更不用说分到的俸禄粮食什么的东西的好坏了。
范琼终于懂了什么叫当朝大佬,什么叫权力上层与规矩,什么叫没资格耍脾气逞凶威,耍了,后果是什么滋味.......在京城这些日子里,四壁指挥使的差使先拿掉了,却没安排其它职务,成了官场闲人,如此未必是坏事,可以趁机歇歇,关键是俸禄跟着也没了,成了在官场却没收入的特殊人群,手头还有钱,但节省再节省着撑着,一家子也差点儿饿死京城.....因为麻烦不断,今有御使弹劾他贪脏枉法品行不堪,这拔还没了,又有刑部传唤他及家人追查京城肆意横行.......好不容易从刑部出来了,大理寺又堵上门来拿他追查贪污军饷.......当军官,谁特么不贪污军饷喝兵血啊......别人没事,就他有事,却不能反驳.......敢不老实?只钱就罚得更狠.......他抱的大腿童贯都无力护着他,若不是赵佶还惦记着他是个大坏蛋(“忠臣”)胆子够大敢干想用他在沧州掌军监控赵庄,范琼指定现在坟头草已经半尺高了。他家人也早发卖流配不知哪去了.......
范琼在京城是彻底老实没脾气了,眼巴巴等于熬到了调任沧州,沧州没百姓可管理玩弄着盘剥搜刮欺辱,当地没任何外快收入,还有苦差使在等着......他也认了,积极愿意去上任......能离开京城有职有地方呆着就好啊。
沧州这成了荒野,实际没必要设置官府。
朝廷也没安排其它政府官员,也无一个政府吏员,连纯军州军城通常也必备的制衡长官的通判也没派,让范琼为知州兼军队直接长官,很是信任重用,实际怎么回事,范琼自己都清楚得很.....朝中没人拿他当回事,甚至包括他的靠山童贯。
范琼心里瓦凉瓦凉的,知道自己的仕途无亮了,但并没死心。
他清楚太上皇不可说的心思,决心到沧州好好露几手,治住似乎谁也治不了的赵庄.......建功获前途,而且他能掌管的兵也确实不少,整整五千人马,还是从边军中抽调。收拾人口和势力残存无几的赵庄不是问题......他很自信。
边军抽调,自然是从宿太尉那抽。
宿太尉也很有意思。
他把自己掌管的河间府和张叔夜的霸州军共十五万人中精挑细选了五千兵,有三类:本事不大却能作的新兵及调来的禁军、有本事却只会是败坏军队的祸害的新兵及禁军、油滑刁顽只会是祸害的边关老兵痞。总之全是不堪用的祸害。
这些兵,原本是会设法逐步安排送死在边关巡逻什么的危险差使上,这下省事了.......
宿太尉如此安排有多重目的,首先是甩出去不堪用、战时畏战甚至逃跑......能危及到城破及他的安全的烂兵;其次是交好张叔夜,并加强霸州安全,也就是加强他自身的安全。他是张叔夜的军事上司,但现实是他必须和张叔夜处好关系。
张叔夜很能干,治军守边证明有方,如今已被朝廷高度重视......手挽最精锐的八万重兵,完全有势力可以不鸟他,却很会做官做人。据说连高傲强势的赵廉都不得不高看张叔夜一眼。张叔夜也要求尽快处理掉这些只会坏事的兵,补充好兵。
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