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悄悄的,嗯,除了范琼主仆可怜的惊叫惨叫声。
那吓人的大狗是不吱声的,何况现在正死咬着胳膊轻松甩得范琼一跟头一跟头的,似乎只想咬下胳膊尝尝范琼的肉.........
范琼被狗轻松虐,始终无人理睬。
他的小厮倒是很忠心,想奋勇救主,但几次试图爬起来捡剑行凶都被冷着脸一声不吭的小海轻蔑的一脚奔一边躺着。
摘菜的两女人似乎是聋子不知发生了变故,照样悠哉悠哉地慢慢寻着支架找着藤蔓中掩藏的可摘黄瓜,头都没回。
两娃娃却是很开心。
看着一身铠甲很是威武不凡大将样的范琼被一条狗肆意虐待拖拽得那么惊恐狼狈,好玩......都拍着小手笑得嘎嗄的......他们并不感觉惊恐吓人,也没觉得这是太血腥凶残害人。家里人训练黑黑和其它狗就是这样的。他们见多了,早习惯了。
倒是院子一栋楼内奔出了两带刀侍卫管事,一个急忙收缴了范琼主仆的剑,一个恼火凶恶的低声呵斥正惊恐和大狗争胳膊权的范琼:”谁叫你敢在这拔剑的?老太君的居处,你也敢仗剑撒野。莫非你活得不耐烦了?“
范琼在惊恐疼痛中也不禁感觉冤枉得不行,眼泪差点儿下来了。
谁想拔剑了?
是你们这狗耍横行凶太欺负人,好不好........
恼怒的小娃娃看够了狼狈,终于放了范琼一马,清脆的童音招呼一声:”黑黑,这次饶了坏蛋。“
那大狗通灵一般似乎能听懂人话,这才松了口,却是猛甩了一下头才松的,,甩得范琼一个踉跄差一点点儿就跄到在地,并且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大狗和别的狗还有不同,松口放弃攻击了却仍然紧盯着“对手猎物”的举动,倒退到一边,离远了才突然转身跑了,去了菜地中在小娃娃身边摇头摆尾的一副讨好主人相,原来这男娃娃才是大狗的主人......
娃娃正是晁盖见过的赵岳的侄儿赵平安。
他欢笑着抱着大狗的脖子好一阵亲昵......这狗太大了,才四五岁的赵平安尽管长得不小却还没这狗高大。大狗给赵平安当马骑也绰绰有余,而且特别聪明有灵性。它是赵岳从来自世界各地的上千名犬中专门挑出来给小平安当宠物的,却是由朱仝的闺女朱儿和赵平安一起养大的......女娃正是朱儿,也开心地嘻笑着摸着狗背挠痒痒。大狗舒服地眯着眼.......
范琼又一次狗嘴里死里逃生,以往的胆贼大性子贼凶横凶狂,这会儿早没了......霜打的树叶一样......
他惊魂未定的呻吟着瞅瞅胳膊,这一瞅,魂惊得更不定了......他穿的是精良铁甲,可胳膊处的坚硬钢质片居然被大狗咬得变形坏掉了,咬透了甲,咬破了里衣,都咬到肉了.....太悬了,再让狗甩几下,这胳膊怕是难保,只差一点点儿,好险呐.....可见这狗儿的牙有多锋利多长多坚固,有多可怕......这特么哪是狗?这简直是狗形的恶虎.......
他惊惧地甩了甩发麻并仍然疼痛不已的胳膊,看到自己的剑就没收并垃圾一样随意丢在大门边地上也没敢去拿,既是老奶奶的居处是不准外人带剑进入的,他再不敢装莽撞武夫不守规矩来轻蔑挑衅和试探,也是怕极了那大狗.........大狗在菜地里和主人玩耍亲昵,可狗头却仍然时不时地扭过来,一双狗眼显然仍然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有不对又会扑过来......
主仆二人老实跟着小海继续向里走。
范琼没了危险忘了痛,也可能忘了怕,一双贼眼又开始乱看.......离菜地越来越远了,突然就听到那男娃娃欢喜地乍乍呼呼叫道:“娘,你看这有一个能不能摘了吃呀.......这......还有一个.......”
范琼低着头偷眼看去。
那如一汪碧水一样的慈柔静美的美妇立马不聋了,动人心魄地笑着转身在娃娃身边微弯腰一瞧,一声极好听的嗯声响起,美妇宠溺地轻轻摸摸娃娃的脑袋,说:“这两瓜是还小点,不过正是吃的时候,嫩,却是更美味可口,就给你们两个小东西吃吧。”
两娃娃都高兴了,一人去摘一个,轻轻放在那女侍卫提的菜篮子里,都欢叫道:“老祖宗牙咬不得硬东西,不喜欢吃大瓜,这个给老祖宗吃吧。”
两女人都笑起来。
女侍卫忍不住夸奖道:“夫人,您看,朱儿和小少爷,都是那么乖。”
雅夫人却不夸奖孩子真乖、好孩子什么的。
她宠溺地摸摸两孩子的脑袋,笑道:“我儿和小朱儿孝心可嘉,又有敏锐的洞察力,藏得这么严密的黄瓜都能发现,甚是难得。孝道是做人的根本,得有心并去做到。洞察力却是人的立身之本,人长大了,做什么也缺不得洞察力,要象你们这么大时就得注意培养提高这种能力,日积月累久而久之才能有过人的敏锐,超越平凡,发现非凡有价值的。”
雅夫人其实是想教育两孩子要注意从小就培养出科学的洞察力,有非凡的洞察力才能成就伟大的科学家,马大哈是不可能成为科学家的,只能是糊涂蛋,可能闯出一番事业却不可能成就超越非凡......只是有外人在场,她不好说得太明白。
但,两娃娃显然懂她的意思,都点着小脑袋.......
雅夫人看到两孩子的眼神,知道孩子是真有点明白而不是在装,不禁越发开心......那笑容越发美丽动人之极,声音越发充满了慈柔温暖,她的一举一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