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韐和欧阳珣脸上装作随大流,却是趁机冷眼嘲讽审视着满朝欢叫赵廉会无声无息湮没历史长河中的各种得意笑脸。
群丑们,
得意吧。
欢呼吧。
赶紧的。
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中国早已不是过去的中国了。
历史总在艰难曲折中进步。不合理旧秩序已被打破。一切坑我们的邪恶凶残野蛮霸道罪孽都得被清算。
有你们仓皇绝望拜倒尘埃可怜巴巴哭嚎死死哀求怜悯.的时候。
希望那时你们也能今日这般有性格有坚持笑得出来........
.......................由此,从君王到文武大臣,满朝无一人反对裁掉有太多赵廉印迹的清州。
沧北三边州划为两州。
新的河北东路三边州目前共有兵力十二万,公平平摊,每州四万。刘韐为蓟州节度使。张叔夜去掉知府官衔升为霸州节度使。宗泽为信安军节度使,居三州中,却是朝廷采纳了欧阳珣对宗泽尤擅组织协调各方各派力量的高度评价,三州也极需要高度协调一致,积极联动及时配合,共同对敌,如此才有可能对付了辽军必会的亢奋大举反扑,正需要宗泽的这种特长之能居中及时调和策应,而且年纪也是新鲜出炉的三个节度使中最大的........
至于最高军事长官宿元景,朝廷认为他没有宗泽这种特长,更没有反击辽国的魄力胆识能力,缺乏硬骨头,缺乏军事长官必备的那种果断坚定铁血,也缺乏对边军的号召力........至于宿元景对东路大局和各部边军的掌控力,这个不太好评价......毕竟,有赵廉这样的绝世奇才在那杵着,大宋王朝任何人也不敢自夸能压得过赵廉,没人内心真敢自信能在把控东路局势和军队上做得比宿元景更好......就算是至尊皇帝亲自去坐镇都不行,何况是其他官员臣子了.......地理上,宿元景在后方河间府,也不方便对边关军事做出最及时的掌握和协调应对之策,朝廷这回就不寄予他战时领导协调这方面的期望了。
朝廷希望欧阳珣如此推崇的老宗泽能担起组织协调好三边州的艰难任务........事实上也比较有信心,敢寄予期待,因为无论是霸州张叔夜,还是蓟州刘韐,朝廷如今深刻意识到都是当世数得着的能臣、素质极高的智臣忠臣,胸襟,气魄,胆识,能力,品行,样样不缺.......朝廷极熟悉的刘韐的素质,就不用说了。张叔夜,在此次沧北事变中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应变能力也清晰证明了其卓越的胸襟魄力胆识能力和忠心........朝中万没想到张竟然是如此出色的一个好官,也间接证明了欧阳珣的识人之能.......欧阳珣也确实有两下子,在历史上是能胜任乱糟糟的南宋宰相的大才,就算没有赵岳根据历史的提醒指点,他只要注意到张叔夜了也有能力独自做出鉴定。也正是因此种种,朝廷就坚信,在关键时刻,三边州长官能理智断清局势,不会耍个性义气用事,能虚心采纳各方的正确建议,能积极勾通、配合和服从好宗泽居中的组织协调。
紧密相联的三边州的长官不闹矛盾,不会谁也不服谁,不会相互瞅着不顺眼不屑.......这才能有抵抗辽军的根本基础。
宿元景委委屈屈由舒服安全的高品京官改到边关吃苦受罪提心吊胆.......也努力练兵和统率各部守边争取尽职尽责了,但落到朝廷眼里的今日印象却只是老实听话四个字评价,用两字总结就只是忠心,几乎就等于懦弱无能不堪用的结论。
只是朝中实在没高品文官适合(愿意)去边区担任高阳关路总指挥,宿元景是管军太尉,既然忠心,那就是可靠可以放心,有这个最重要的优点就凑合着先用着,不换掉了,以太尉的正二品身份也适合坐在东路最高军事长官的位置上。
宿元景若是知道朝廷是如此看他对待他的努力的,也不知他会是什么心情......
他坚持和自负的混儒教官场的利器:中庸,苟且智慧哲学,这一回并未显灵带给他以往在朝中的那种便利实用。
因为边关更需要的是魄力,是铁血担当,是敢于否定甚至对抗君王、朝廷习惯性苟且懦弱狠内而媚外政策下做出的错误决策的那份果决和勇气.......就象赵廉那样。
拿在内地和朝中那一套做官习惯、特长、作派,想在边关同样混得上边满意、下边尊敬,顺风顺水事事如意,那纯粹是幻想,自负的混来混去,关键时刻就会误了大事.......
河北东路一再出现骇人听闻的大事故:堂堂二品大员郑居中却如阿猫野狗一样随随便便就死在了沧州,自始至终都无人问津,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哪,没人看看,死得尸骸无存,无葬身之地,连最卑贱悲苦的流民都不如;沧州、沧北以及河间府自身都差点儿成了无人区;赵廉随便招呼一声,东路边军就敢无视军令、朝廷王法,跟着沧北军悍然出战了;沧北军神秘没了......这些事的本身,除了是赵岳搞事的能力太强,超出这时代的人可预料的,其实都是宿元景自身的问题。
他那一套应对不了复杂凶险的边关事务,尤其应对不了历史转折点上的边关。
当然,其它边区长官同样不怎么样,比宿元景做官更差。
比如河北西路,赵岳没怎么动那边,却照样沦落成无人区。
宿元景最起码重视名节,忠君肯为国家用心做点实事。西路那些镇边士大夫责任心都欠缺,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