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听罢笑道:“恶虎出笼,遁入深山。淮西风云将起。以后尽量了解下王庆起事后招收的人才。值得抢的,抢来。至少心中有数。”
看看仍然一脸喜意的刘文,赵岳心思一动:沉稳中情局长,单为王庆发配,不至于急着在此等俺说事。
“说吧,还有啥值得高兴的?”
刘文嘿嘿一笑:“二公子,你那铁面大师兄要成亲了。”
“哦?”
赵岳好奇了。
他以为以老杜那疯狂军事迷性子这辈子准备只打仗打光棍。
“谁家闺女居然能让老杜心动?”
刘文哈哈大笑。
“二公子也当奇闻?”
赵岳笑。难得八卦。
“嘿嘿,这事说起来当真有些传奇。”
“准新娘是咱们扫荡瀛州时,杜将军无意中亲手从辽寇屠刀下救的。大冬天穿得多,当时还以为她和丫环是男的,就是长得黑瘦弱。战事正急,没人分心留意,见他们没有亲人收留,就让辅军带回来了。
谁想啊,居然是化装逃难的雌,还个个漂亮。
尤其那小姐长得更是美得眩目,还一眼认准了杜将军,死活要跟着,不能当妻子,也要当英雄妾。实在不行,当丫环都行。”
刘文自打成了间谍头子,深感责任重大,干入门了,性子日益阴沉严谨,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这么随性自然,一高兴也罗嗦起来。
“咱家讲自由相爱,不笑话女追男。那小娘子出身大户人家,有学识,精礼节,守规矩,更了不得的是精通商业,居然象咱家女人一样经商后来,夫人和老夫人都发话了,说小娘子漂亮活泼能干,适应咱家新要求,进步极快,是生娃过日子帮丈夫的好手。杜将军才点头。这不就等你回来办喜事呢。”
大管家一家在沧赵心中地位非同一般。赵岳感辛苦忠义,没不耐烦,只笑问:“说了半天,她到底是谁啊?”
“嘿。”
刘文不好意思一笑:“是河北西路一个叫范权的商人的独生宝贝。此人和咱家也有生意往来,不少年了,也算商业部门的熟人。”
赵岳却一皱眉,轻念道:“范权?山西?”
隐隐约约感到名字熟,他从不管商业,以前肯定没听人说起过,心里有些不安:莫非是水浒中的人物?还是田虎的帮凶?
刘文熟悉小主人神情变化有时代表什么,又是干间谍的,就猜测着赵岳的心思说:“范权贪婪刁滑,不可靠。据监视田虎的情报员侦察,田虎有了玄真子和房学度,想拉精通理财的范权入伙专司财政,范权有投靠之意。但他这个歪爹生了个好闺女,女儿貌美,品行佳,热心能干,嫁杜将军是良配。这是老夫人的评语。”
赵岳心里嘀咕:水浒范女可不是个东西。
转念一想,嫁田虎那种土匪,加宫斗,不坏怎能得宠立足?有时真不是人的品行好坏问题,而是环境决定一切。
他点头:“既然奶奶认可,应该不会错。嘿,爹是爹。闺女是闺女。不能因他爹歪歪蛋,就一杆子否定闺女。”
刘文道:“俺在想,范权既然想入伙田虎,不如咱们就顺势而为,先放他随意,待他站稳脚跟,再接触联系上,想法把他搞成咱们的人,情报机密不说,时机适当的时候就能敲田虎个狠的”
这还真是干什么琢磨什么。
刘文现在完全进入并胜任角色了。
赵岳不会在专业人员的专业权力范围内随意指手划脚。
“文哥哥既有计划,放手做就是了。”
范权此时正伤心得不行。
他做梦也想不到,听话的宝贝闺女没死,还自作主张嫁人。
范氏深得老范疼爱,很小就被带着经商出行开眼游玩,常常接触沧赵人员,无形间深受影响,早不是学父亲的腐女,对沧赵充满强烈好奇和向往,更敢做。她在处理完瀛州生意返家时,听另一心腹丫环托人悄悄通报说家里要把她嫁给田虎,顿时如五雷轰什么,只在心里较劲。
小花姿来了,而且不同。
在宁氏眼里,花姿就是纯净温婉如水的花仙子一样的女孩,这姑娘心里只有大孙子,只想一心一意体贴照顾丈夫当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大孙子有了花姿服侍,老太太才放心称心。
张倚慧看到的是花姿温柔娴雅聪慧顺从的背后蕴藏着火焰一般的深情。她相信如果丈夫需要,花姿可以将自己燃烧殆尽。
大儿子不用操心了。
最疼爱的小儿子在迅速长大,也应该考虑亲事了。
张氏太了解赵岳,总觉得幼子似乎没成亲的打算。她很清楚在幼子眼里,人的性别相貌只是识别标志,根本无视具体丑俊。
这世界就没有能配得上小儿子的。
张氏这么认为,但不能为人一场当光棍啊。
她有些发愁。
赵岳忙活完了,走进父母所在的别墅式住宅。
暖烘烘的炕上。
宁氏老太太、乔氏正和张氏说笑。
小妖在炕里边趴小炕桌上描字。张氏坐在她身边时不时教一下。
突然,小家伙竖起了耳朵,随即就丢下铅笔,迅速起来,几下跑到炕边,嗖,下了炕,冲到门前使劲拉开条缝隙,一闪身就钻了出去。
三大人莫名其妙。
这古里古怪的孩子怎么了?上厕所?这屋里有哇
房门很厚,隔绝了声音。
她们没听到铁鞋底踩在石地板不大却特别的声音。但小妖听到了。
小家伙很清楚,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