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路边有小树林的地方,前面离村庄只三四里,赵岳就在这带队下手了。`
兵法不是教条,要活学活用。人做事不是机器死程序,要因地制宜审时度势灵活多样。
抢劫这活也并不一定要在特别偏僻远离人烟的地方进行。
对这种差铁甲精锐一大截的对手,只要能做到战决,离契丹人村庄近也不是问题。
偷袭开始,采用两头堵截,左右夹击。
这只商队很熟悉这条路,显然没料到有人居然敢在这里抢他们这么大队的货物。
在这厮杀,声音很容易就招来前面村庄的注意力和支援。即使成功抢到了,也不利于转移呀。这实在不是抢劫的理想之所。怎么也不应该生抢劫。
只是,天下不应该生的事生得太多太多。这就是社会的复杂。
六十几架手弩对付五十几个目标,攻击力还有富余。在一阵弩箭夹击暴射下,骑马悠然而行的商队护卫猝不及防纷纷栽下马,车夫也死了个差不多。剩下的转眼又遇到暴射。货车外的人几眨眼工夫再无一个直着。
紧跟着两侧小树林中奔出几十条汉子,不管人死没死都咽喉再捅一刀,随即清理战场的清理战场,搜查货车的搜查货车,把惊怒大叫的几个货车内的管事的迅杀掉。
搜干净的尸体全部丢在一侧的小树林。
王念经和徐谨留下。
其他人上马的上马,架车的架车,转眼变成了商队继续赶路,镇静自若地经过村庄,看冷清的情形就知道村里应该没人察觉这只商队实际上是抢劫犯。
一切生得太快,结束得太快。
村里人听到惊恐喊叫,大概也不会相信经过的商队不合法。大抵会把隐隐约约传来的叫声当商队旅途枯燥亮嗓子乱叫。
赵岳他们都在寒冷中捂的严实,装扮没什么惹眼特殊的。没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至于被抢的马匹、货车?
相似的商队多了。
后世,在监控遍布的条件下,扶老人摔倒都能说不清。碰瓷者都能铁铁赖定你,何况是在这个技术落后的时代。
想追缴过路强盗悄悄劫走的东西,太难了。这是来去如风的马贼长胜不衰的原因。
即使事后追查,也没人能够认出凶手就是赵岳他们。`
离开村庄二三里后。到了前面岔路,货车由向北拐入向西的路,开始扬鞭策马跑起来快前进。
赵岳坐在货车内看着商队货品单和通关证明。
货物有三成是上好茶叶,其它都是上好草药。以赵岳今生对草药的一点了解,也能看出草药虽品种繁多。但混杂其间的多是能配制金疮药的。这个商队从大宋边境接货而来,跑得路够远的。下的工夫够大的。
他瞅着上面的货物预定目的地——中京,不禁撇撇嘴。
中京离金军袭扰和占据区也不太远了。你们的目标是金军吧?怎么不写上京,离金军更近点呢?
杀掉这队人,赵岳毫无心理负担。
掐算着时间和车队行进度,估计车队走远了。王念经和徐谨点着尸体堆衣物和干燥野草多油松枝,看着火势渐渐起来了,点着了附近的松树,在风助下必定会狂尸体消灭,他俩才跳上马离开。
村庄的人看到小树林突然大火熊熊,却并不去救。
没法救。
去了,很可能连累人死伤。为那片小树林,不值得。
他们觉得应该是过去的商队行路太无聊,为找乐子解闷故意恶作剧所为,就象他们故意做恐怖尖叫一样。只恨这些有钱人肆意妄为,只为图个乐子就毁掉了他们一片打柴取木的地方。但也只能骂几句解解恨。
身为南迁的契丹牧民,倒是有马能追赶。但追上又怎样?
威胁着商队赔钱?
那些人都带着弓箭武器,敢长途押镖。必定不是好惹事的。敢放火闹事,也必定有背景依仗。
弄不过有钱有势的,还是忍了这口气吧。
弱势的不仅仅是大宋百姓。契丹底层人也一样。游牧民族信奉狼的生存法则,对恃强凌弱更认可。更有忍耐力。
赵岳很清楚这一点。
顺利赶了两天的路。这天天黑时才走到了一处三岔路口,看到这一带没有村镇,却有一处面积不小的客栈孤零零存在。它外面围着石头水泥建的不矮围墙。里面同样建成的茅草房不少,中间是个宽敞的饭堂,里面六七桌正在就餐的客人,每桌人数不等。有老有少,总共有近二十位,都是汉子,穿着有差异,说不同方言,以契丹语居多。
酒菜看着比较丰盛。`客人吃喝得高兴,说笑声闹得很大,显得饭堂气氛麻利。
看样子,客栈有些实力,也比较正规。客人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但赵岳却一进门,就从这里面所有的人身上都感受到一股隐隐约约的杀气。
他忽略了招呼他们的店伙计的热情洋溢笑脸,从伙计眼里察觉了隐藏的亢奋与嘲弄,更隐隐约约闻到了血腥味。
那是多人刚死不久所流的血出的。
赵岳感觉敏锐,大体能区分清人血和鸡羊野兽的血气味不同。
石勇、王念经在外面向客栈伙计安排完马匹货车,进来向赵岳使了个隐晦的眼神。
他们是老江湖,只凭直觉就知道这里不正常。
大宋有桃花面却实为母夜叉的孙二娘和就喜欢开肉包子店的邓云。辽国更野蛮凶残的契丹人岂会缺了开黑店的?
赵岳笑起来,似乎对这里的食宿环境很满意,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