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近仁发狂的脑子被狠狠一巴掌抽醒了些,嚣张气焰也被抽骂得一降。
其他八神和教众看到搜检衣物的那队边军在这期间根本没停手,人家头都不回专心工作,而且这次把衣服里暗藏的好东西以及钱袋中以前没有没收的所有财物都抄走了个干净,完全是有恃无恐,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恐吓放在眼里。
看到这情景,摩教众人受到更大刺激本应该更愤怒,应该立即展示嚣张惯了的邪教洗脑分子疯狂凶残的一面,立即动手杀人抢掠,可实际却是胆气一缩,纷纷停下了威逼的脚步。
霹雳神张近仁当先跳出来,这会儿又当先缩了。
当真是虎头蛇尾,丢人现眼。
好在他脸皮厚,又是洗了脑的心理变态分子,根本不要正常脸,那脸面能撑住丢。
擎天神沈刚、遁甲神应明、六丁神徐统、巨灵神沈庠、太白神湖州赵毅、太岁神高可立也感觉到此处的诡异和危险,警惕地扫视四周,也随之气焰大降。
凶恶如鬼的吊客神范畴、丧门神万里原本骂得最凶狠嚣张,神情气势最恐怖吓人,此刻也脸露尴尬难堪,眼睛骨碌碌扫视客栈和外面,辱骂声也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声音,并渐渐消失。
剩下的教众一看领导萎了,这胆立即就怯了,顿时闭嘴。
不是他们良心被骂醒,因羞愧而退缩。他们的心态不是正常人的,早已扭曲变态。
实在是沧赵十几年树立起来的威名太可怕。
朝堂文斗,他们仰望如天高不可攀的宰相级大人物对上沧赵,只有纷纷倒台遭难的份。
边关武斗,他们畏之如虎的可怕契丹军遇到沧赵,却只有丢盔弃甲满地死尸的份。
这里是清州,不是江南。
他们这么点人手,缺乏武器,没有强援,人生地不熟,与沧赵作对,和能打得契丹精锐骑兵满地找牙的清州边军较量,即使擅长钻山野玩心眼打山地战,只怕也是被占尽一切天时地利人和优势的边军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难有好下场。
最重要的是,他们害怕边军图谋他们的财产布置了什么算计,就等着有借口消灭他们,以应对文成侯的查问,掩天下悠悠之口。若是他们敢在这恃强行凶,只怕会遭到未知的埋伏屠杀,就象辽军在柳树林那被突袭虐杀那样迅猛可怕。
说到底,他们是被辽军的恐怖骑射吓破了胆,心理落下了阴影,一遇到异常,很容易疑神疑鬼,心底也是畏惧了清州军的凶猛攻击力,并没有胆子在沧北和边塞军真较量。若是在熟悉又适应的江南,他们或许会有底气嚣张挑衅迎战。
部下缩了,数百人围着一个小小边军虞侯进不敢,退也不是。
吕师囊这个带头大哥就坐拉了,装逼装不下去了,正急思应对之策挽回面子化解危机。
这时胖掌柜的可爱可亲笑脸又过来了。
“呵呵,诸位刚从北边回来,在蛮子那染的一身煞气还未消,容易冲动,又是血气方刚的壮士,两下一凑合点火就着,火起闹出点事,呵呵,正常。呵呵,属于正常。可以理解。”
在吕师囊感激的眼神注视下,掌柜的话锋一转,虽仍是笑呵呵的,却张嘴来了个不过,“诸位刚才若是没掌握好分寸,真把沧北当自家可随意发威的后院,那就不妙了。
诸位是敢杀辽狗的英雄好汉,不怕死,不惜命。敌寇和天下英雄不敢在沧北行凶搞事,你们敢。小可佩服。可小店这是正经生意场,沾了死尸血气,传扬了出去,这以后的买卖就不好干了。所以,诸位若是火起未尽,想和侯爷的部下比试能耐,想试试沧北军州辖区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最好怜悯一下小可这本分人生存不易,请你们到客栈外面闹腾。”
这话听得摩教众人心头火起,不服之气又生。
吕师囊却听出了其中隐含的提醒与警告的善意。
掌柜的是在委婉地告戒:文成侯的威名不是吹出来的。沧北四军州有许多你们看不到的恐怖布置,用于对付辽军入侵,也用于防范开放带来的混乱与隐患导致的恶性突发事件,不是你们这些外乡人可以撒野甚至对抗官府的地方。老实守本分当你的马贩子才是正途。
吕师囊怒火中烧时,原本是想反正三神已经把上万匹马和巨大财富与众多武器装备送回江南了,摩教已经有了足够马匹,北上不需要再通过马政开放的关口,沧北这地,以后可来可不来,行凶得罪了文成侯和沧北边军,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想弄武器财富,可改走其它边关。
这时冷静下来一想,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清州防范确实必定有可怕处,不然不可能如此安宁,只怕他们这些人行凶不是死就是被抓。
死就死了。被抓的只怕在三木之下招供了秘密。
朝廷得知摩教蓄谋造反严重威胁到赋税根本重地,必然会立即调遣官军铺天盖地重击,只怕摩教大业未正式开始就土崩瓦解。
如果是那样的后果,那他吕师囊就是本教的千古罪人。
顾及到这个,他哪还坐得住,赶紧起身呵斥部下道:“某知文成侯仁爱宽厚,不会计较乡野莽夫一时想不开而闹一闹发泄下情绪,才没有立即阻止你们。如今闹也闹了,在辽狗那积的火也发泄了,你们还瞪眼做甚
还不退开老实等着洗澡饭后好好休息,再安全返乡”
江南九神压下刚升起的怒火,也呵斥指挥部下散开。
虞侯见摩教缩了,并未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