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沉迷科研理论工作时需要安静不被打扰思绪的环境,但屋里并不是没有其他人负责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
在屋子南墙有个类似皮沙发的坐卧都很舒服的大长椅子,上面就坐着个十三四岁的胖丫头。
她看起来很正常,实际是个残疾人,哑而不耳聋,后天坏了嗓子形成的小哑巴。
在如今的梁山,这种聋哑人有上千人,从十几岁的到三十多岁,男女都有。再年幼的和再年长的就没有了。
太小的还需要人照顾,显然在梁山这种军事基地无法独立生活。
再年长的却是几乎不存在,活不到那么大就死在各种原因下。这时代正常人能活到五六十岁的,按人口比列也不多。
实际上,年幼的残疾人也没几个。
在这个时代,正常的孩子因食物短缺、经济负担承受不起或医疗保障无力而有不少没机会长大,残疾人生存之难可以想像。
在这个世界,无论是东西方的尊贵皇家,还是贫贱卑微的百姓奴隶,生的有生理缺陷的孩子几乎都会直接弄死。
有钱有势的自然不是养不起,而是丢不起脸面,也不想在没用的孩子身上消耗时间精力和资源,不肯多这种麻烦。
穷人家把智障痴呆、聋哑、畸形、侏儒、相貌不正常的孩子丢弃冻死、灰憋死、丢河淹死……主要原因就不用多说了。
本就艰难的日子不能因残疾无用孩子再雪上加霜。
另提什么人权爱心。
在对待有生理缺陷的子孙的问题上,天下人的态度几乎是一致的冷酷。
事实上,侥幸能活下来的残疾孩子无论家族条件怎样,都不是幸运,绝大多数还不如生下就死了的好。
即使是在文明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残疾人总体也活得悲惨,最起码饱受歧视嘲讽,何况是这个野蛮愚昧落后的世纪。
这不是国家重视,法律规定保护就能有效阻止和改变的。
人也是动物,尊畏强者,歧视欺压弱小也属于天性一部分。大自然残酷的生存法则普适于所有生命形式。
反正海盗帝国人口数千万了,残疾人甚至年纪大的正常老人也没多少,整个帝国心理比较正常可用的残疾人都在梁山了,而且后天因素形成的占绝大多数。
而这个夏季移民的数千万人口中几乎没有残疾人存在,年龄适合的也都送来了梁山。
剩下的还留在宋境的人,除了西北太遥远难移民的地区,其他多是麻木自私懦弱无能或无良的,更不可能允许累赘拖着。
海盗帝国对明显有病变遗传基因的人是不允许生育的,也没法律禁止家庭偷偷摸摸杀死不正常的婴儿,对精神病犯罪同样的量刑律条,不是以犯罪其间是发精神病的借口就能逃脱惩罚的,也没有防卫过当说法,对当地人都知道是黑帮头子却抓不到证据,在赵岳穿前的那个世界法律就制裁不了的“毒枭、黑老大”,照样直接捉拿,从社会清理掉,有的直接杀了,有的发到矿场和刁懒愚昧狠毒热衷光屁股跳舞乱搞的南亚男奴一样,直接堵在矿井不准出来,不在矿井中死于各种磨难灾难也直到劳死。
这样也许有冤枉的,但恶名如此响亮,怎么也不会是个好东西。
大宋实行的贼来耍打是个好规矩,确实极其有效地震慑了做恶念头,极大降低了犯罪率和社会损失与人为灾害。
在海盗帝国仍然遵从了这一传统。
敢犯罪侵犯别人的正当权益,就得准备付出承受不起的代价,在犯罪现场被当场打死,活该,没死算走运。
这些规定很冷酷,但海盗帝国的治安好得令人发指,无论城乡,别说杀人放火,就是地痞无赖游手好闲都难见,有一个恶棍想冒头,常常不用当地寥寥无几的警察处置,本村镇的人就把他收拾教训了,不敢犯浑逞强,几乎掐断了罪恶苗头。有胆横有能耐的就是做恶,出现,最轻被强征从军,在军法森严的军营和血腥险恶战场接受教训改造,要不就是编到奴隶团生不如死。
同样是别提什么人道爱心,更别提什么人权自由。
这时代没人权意识,从海盗帝国才开始普及这种观念,提倡人们懂得用正能量社会规则和法规则积极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在赵岳看来,他来的世界,强调人权和自由都强调成了和眼下的儒教一样扭曲变味了,太多打着人权自由旗号的根本是在纵容和宽恕罪恶,也是在为自己可能被捉的那一天建立减轻甚至逃脱惩罚的社会舆论与法律的优良条件。
无怪乎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腐败与罪恶丛生,不但没随着社会进步、文明的发展、生活变得更好而罪恶减少反而花样更多犯罪更云涌难治。那个所谓的自由女神国到处推行自由,宣传人权,它的另一面却正是罪恶天堂。
对很多罪恶,惩罚不是重了,而是太有人性了,太轻了,失去了法制的根本威慑力。
有人大呼取消死刑。
那是让罪大恶极者逍遥在监狱干着那点轻快活到老死?
让他有机会逃脱惩罚再回到社会更专业更有能力和胆量地做恶,制造更大的祸害更多社会损失和良善者创痛,再费事抓?
有一类祸国殃民的罪恶者失手被捉却更是在悠然养老了,有金钱权力照应,单间住着喝茶看报,没了酒色财气腐蚀身躯,有规律地生活,反而能多活几年,甚至照样酒色不缺,除了没有自由,和在外面一样威风得意,稍有机会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