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维超和胡维新饶有兴致地看着兔子和篓里的蛇,田新华拿出一把小刀,准备杀兔子剥蛇皮,晚上好煮了吃,贺承思在一旁帮忙。
“思思妹妹,晚上咱们烧红烧兔子,你上次烧的红烧兔子可好吃了。”贺承思红烧兔子一直念念不忘。
“阿囡还会烧菜啊?那今晚咱们尝尝田大厨的手艺了。”胡维超和胡维新笑着说道。
“你们真是太残忍了,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居然想着要吃它?”
琪琪一出院子看见地上有着乌黑大眼的小兔子,心里软萌软萌的,蹲下身子拿了一片菜叶逗兔子玩,这下一听田思思他们在商量着要怎么吃兔子,当下不乐意了。
“琪琪姐,不小了,这兔子有七八斤呢。”田思思纠正琪琪的错误。
“小兔子是兔子的统称你不知道啊?总之就是不准你们吃兔子。”琪琪被田思思气死了。
“阿爹花了六块钱买回来的呢,不吃就浪费了。”田思思还是好声好气地说着,当然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逗这小女孩玩。
“你还是不是女孩子了?这么可爱的兔子你怎么忍心吃它?”
琪琪见来硬的不成,只得来软的,想哄着田思思改变主意,她也看出来了,只要田思思不同意吃兔子,其他人肯定就不会吃了。
“这兔子一点都不可爱,脏死了,琪琪姐,兔子肉可好吃了,等你吃过就知道了。”
其他人都被田思思和琪琪的话逗得乐死了,贺承思不耐烦了,他除了对思思妹妹有耐心外,对其他女孩子都是很不耐烦的。
“一边去,你不吃难道还不许我们吃啊,真的是,一只兔子也当成宝一样,我们家那里兔子可多了。还有好多野鸡呢!”
田新华也懒得理会琪琪,矫情!不过他还是礼貌地看着胡维超,等他示下,这是在别人家里。还是得尊重主人的。
“新华别理她,她就这德性,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咱们一块杀兔子,我还没杀过兔子呢!”胡维超理都不理琪琪。怂恿着田新华快下刀,胡维新也一个劲地催。
“新华哥,咱们得先烧水,等会要褪毛的,兔子皮别剥了。”
田思思说完便去了厨房烧开水,夏天的兔毛没什么用,是以这时候的兔子一般都是褪毛吃的。
琪琪气得跺了跺脚,跑到房子里去找周美丽了,她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说了,想让奶奶和小姨婆出面把兔子救下来。
“养什么兔子?人都吃不饱了。还养兔子?侬拎不清啊!”周美丽喝斥孙女儿。
周雅丽也同意姐姐的说法,要说她以前也是很喜欢小动物的,可是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人养阿猫阿狗的,早变成一碗菜吃进肚子里去了。
得不到大人的支持,琪琪姑娘只得红着眼睛缩在角落里为那只可怜的兔子哀悼,过了一会儿,她做不住了,想想还是跑到院子里去了,小姑娘的哀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周美丽也懒得管孙女儿,她朝妹妹问道:“雅丽。维文那个下乡的事情有没有弄好?侬要抓紧时间去走关系,阿拉弄堂里有好几个都定下来了,好像都被弄到云南、四川那里去了,家里面大人哭都哭死了。”
“唉。还走啥关系,维文那个死小人早就自己去报好名了。”周雅丽叹了口气,然后又有些得意地把田满杏三哥在部队当大官的事情说了出来。
末了她说道:“维文现在定下来去内蒙古那里,虽然苦了点,不过有他三舅舅照顾,想想应该要好一些。”
“哦呦。侬家满杏真当是不显山不显水哦,这么多年份阿拉都不晓得满杏哥哥竟然是在部队里当这么大的官,要是早知道,四年前,我家阿华也好弄到内蒙古去啊,唉,我可怜的孙囡哟!”
周美丽先是羡慕,继而有些埋怨妹妹,既然你家有这么大来头的亲家,当初怎么不给她孙女儿也弄弄关系,真是不讲究。
“啊哟,阿拉也是刚刚晓得的,先前只晓得满杏哥哥在部队里当干部,哪里晓得是当师长哉,要是老早晓得,阿拉还会不肯帮忙?”
周雅丽哪里听不出来自家姐姐的怨意,忙解释清楚,她倒是真不知道田爱国的职位,要不然自家亲戚哪里会不帮忙的。
院子外面热闹非凡,把正和贺学文下棋的胡耀汉也惊动了,听贺学文说从山上买来一只野兔和一条蛇时,胡耀汉顿时来了兴趣,棋也不下了,拉着贺学文出去看。
院子里胡维超和胡维新两兄弟正在给兔子褪毛,田新华则正准备剥蛇皮,琪琪和田思思两人躲得远远的。
“哎呀,好大一条长虫!新华慢一点,我来剥,皮剥下来正好给我的二胡换张新皮。”
胡耀汉看到那条三斤多的蛇顿时兴奋了,三步并做两步下了台阶,就怕田新华下刀太快,把一张好皮给弄坏了。
田新华把蛇递给胡耀汉,“阿爷喜欢拉二胡啊?这皮不太好,我家里还有一块乌梢蛇皮,下次让我小叔给你送过来。”
“好的好的,阿爷谢谢侬啊!”胡耀汉心花怒放,不停地道谢。
不多时胡维文把周美丽丈夫刘一鸣接了过来,刘一鸣长得白白净净,瘦且长,走路稍有点弓着腰,为人也有些严肃,看人的时候总有一种审视的感觉。
晚饭十分丰盛,蛇羹是胡耀汉炖的,兔子是田思思做的,剩下的菜是下班回来的田满杏烧的,田满杏从今天开始都是早班,下午四点就下班了。
吃饭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之前义正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