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第二天睡到太阳上山才起床,这几天老是坐火车,听多了“咣当”声,昨晚躺在床上也总觉得有咣当声在耳边响,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起床后她没有先回田家,田家的房间让给了田丽丽睡,她则回了贺家的公主房睡,田思思去厨房烧了些热水,拎到浴室里,在地面上洒了些水后便拎着桶进了空间,空间里不冷不热,还有沐浴露和洗发露,比在外面洗要方便很多。
贺家院子里,张明柳及唐铁山在给花坛锄草,唐秋白则在洗衣服,要说这一世的唐秋白确实是个好同志,勤快、孝顺、大方、能干,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算是个模范男人了,但田思思还是对他敬谢不敏,只是面上的客套。
“张爷爷,唐爷爷,唐哥哥,早上好!”
“阿囡起床了啊,快去吃早饭吧,你娘娘给你留着呢!”唐铁山大声地笑道。
“那我去吃早饭了,再见!”
田思思快步朝田家走去,田家院子里老远就听见振华清华他们的嬉闹声,田思思一走进院子,许倩文尖酸的声音就飘过来了。
“啊哟,阿囡总算是起床了啊!侬是来吃点心饭(中饭)的吧?”
许倩文穿了件朱艾青的绿袄子,系着赵老太的围裙,正拿着一块抹布擦门呢,一看见田思思,便挖苦了起来。
田思思摸了摸鼻子,许倩文今天是怎么了?大清早这么大怨气?田思思不知道,赵老太今天一早起来便安排两个儿媳妇干活,许倩文在家里掸尘(大扫除),朱艾青和她一道折果。
以前这些掸尘的活都是赵老太和朱艾青做了的,今年她存心让许倩文干,谁让这个女人一天到晚闲得慌,整天净乱说话呢!
这不,许倩文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正好田思思撞了上来。被许倩文一顿冷嘲热讽。
田思思也懒得理她,自顾自地进厨房吃早饭,厨房里赵老太和朱艾青正在折果,箩箕上已经摆了密密麻麻一溜碧绿的果。折果的清明草是去年采的清明草用水氽过,再用石灰水泡着,到春节时仍然碧绿碧绿的。
随城人都用这种法子保存清明草,不过后来有了冰箱后,大家就都把氽好的清明草用保鲜袋包好系紧。放进冷冻室冻着,也能存好几个月。
“娘娘,三姆姆怎么了?大清早就不顺心。”田思思捧出锅里热着的青菜年糕吃了起来,边吃边问赵老太。
“甭搭理她,让她干点活就不是鼻子不是眼了,哼,东华姆妈,这几天洗菜洗碗的活你都不用干,我会安排你嫂子干的。”
三个儿媳里,赵老太惟独对这个大儿媳看不顺眼。为这她没少在老爷子面前抱怨大儿子,私自做主娶了这么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回来,也因此,她对于许倩文生的田丽丽喜欢不起来。
主要是田丽丽和许倩文长得太像了,也是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当然这是赵老太的说法,其实许倩文和田丽丽都是瓜子脸,挺漂亮的。
朱艾青笑了笑,没有出声,婆婆和嫂子之间的战斗她还是避得远点吧。两边都不参与。
田思思笑了,顿觉解气,娘娘真是太给力了,这么快就给她报仇了。哼,让你说我,都不用本姑娘出手,自有人替本姑娘收拾你!
早饭吃饱饱,田思思想帮着折果,被赵老太拦下了。“去去去,这里有我和你姆妈就够了,你去外面玩去,用不着你小孩子干活。”
田思思笑嘻嘻地在赵老太脸上亲了口便上楼去了,她想去换双布鞋,贺家那里的都是皮鞋,在家里还是穿布鞋舒服。
楼上田丽丽不在,床上被子也没叠,皱得像咸菜干一样,衣橱里也乱七八糟,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都被翻乱了,就跟进了贼一样。
唉,田思思叹了口气,自从田丽丽母女俩回来后,她叹气的次数成倍增长,再这么下去,她非得抑郁症不可。
田思思重新把衣服叠好,床上则没管,反正等田丽丽走了,她得把床打扫除一次。另外她把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衣服收进了空间,再拿了几件衣服下来,床上的洋娃娃她也拿下来了,这是阿爹给她买的第一个洋娃娃,她可不愿意让田丽丽碰。
下来时特意去了趟厨房,和赵老太朱艾青说了声,她得把这些衣服放到贺家去,要不然等田丽丽他们回家后,她这些漂亮衣服也剩不了几件了,以前可是有过血淋淋的教训的。
许倩文正在厅房里擦桌子和柜子,见田思思抱了那么多衣服,还有一个大洋娃娃,火气又上来了,昨晚她去丽丽房间看了看,没想到这个阿囡有那么多漂亮衣服和鞋子,而且竟然还有大洋娃娃,这是在养公主呢!许倩文若是知道这里只是田思思一半的衣服鞋子的话,恐怕她的火气更大了!
自家丽丽这个嫡嫡亲的孙女儿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凭什么她一个捡来的孤女过得像公主一样?是以从昨晚上许倩文就对田思思憋着的火突然爆发了。
“阿囡,侬把这些衣服和洋娃娃抱走是什么意思?是把丽丽当贼骨头啊?”
许倩文索性放下手里的抹布,拦在田思思面前,大有一副你不说清楚就不许离开的架势。
田思思又叹了口气,按捺住内心的火气,轻言细语道:“三姆姆,你误会了,我不是把房间让给丽丽姐了吗,我每天跑回来换衣服也不方便,就只好带几件衣服过去换洗了。”
“唉哟,是三姆姆误会阿囡侬了,不过侬这个洋娃娃就不要带了,侬丽丽姐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