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平见到对面两人亲亲热热的表现,心里为伙伴感到高兴,但也觉得一阵失落,他不明白自己的失落是从何而来,静思了一会儿,他便强打精神,继续烤起了麻雀,将烤好的麻雀递给妹妹和钟菊英,自己则接着烤b>

钟安梅心细,注意到了大哥的变化,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而是自己烤了一只麻雀,递给大哥吃,钟安平见到妹妹关心的目光,绽开了笑容,表示他无事。

田思思还把包里带来的吃食都拿了出来,有瓜子花生香榧糕点等,十分丰盛,居然还有一包土豆和蕃蓍,甚至还有十几个鸡蛋,也难怪刚才田新华要叹气了。

“安平,安康,你们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田新华问两个伙伴,钟安平和钟安康因为家里的成分原因,只读到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每天都在村里出工,他们的妹妹钟安梅则已经在读初中了,正在考虑是否辍学也去队里挣工分。

“我们还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在地里干活挣工分罗!”钟安康狠狠地咬了口麻雀,似是发泄心中的郁气。

“是啊,我们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样的打算?”钟安梅也黯然说道。

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连手里的麻雀也顾不上吃了,脸上迷茫而不甘,他们都是有着相同经历的人,从小遭受着歧视和冷遇,明明他们并不比任何人差,可是他们就算是再如何努力也看不到尽头。

“大家怎么一下子就泄气了?我们都还这么年轻,有什么好担心的,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你们怎么就一条路看到底了呢!”

田新华笑着为伙伴们打气。他其实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一些当前政治局势的变化,明白像现在这种动乱的情况怕是持续不了多久了,将来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那时必定到处都是机遇,只要敢于前进敢于探索,他敢肯定,以这几个伙伴的聪明能干。绝对不会混得太差的。

田新华说得很隐晦。钟安平眼前一亮,他抬头盯着田新华,见朋友的眼睛里富含深意。钟安平这才想起来,新华这两年都在北京呆着,北京是全国的政治中心,那里的消息肯定比他们这边要灵通。也许新华有什么新的消息呢?

难道他们这些人真的会有出头之日吗?被当前的黑暗压制得几近绝望的钟安平似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再次用眼睛询问田新华。田新华微微地点了点头,钟安平狂喜地把手里的麻雀一口咬尽,显出了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活泼。

钟安康不明白大哥为何如此开心,不过他向来不爱多想事情。刚才的忧伤也很快就消散了,此刻他正从火堆里捞出散发出香味的土豆和蕃蓍,分给众人。

“是啊。新华哥说得没错,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难道还会远吗?”

田思思很文艺地引用了一句诗,形象地描述了眼下的状况,现在是1975年,这时那位伟人已经开始回到中央主持工作,只是到下半年11月,这位伟人又将遭到严重打击,直到1977年才开始真正主持工作,那时的中国就会像一田径运动员一般,不断地超越。

不过最值得庆幸的是,这场动乱将于明年10月就会结束,像唐铁山张明柳这些人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平反了,而1977年10月则会开始恢复高考,值得开心的是,这次高考不论成分、家庭和社会关系,只要是初中毕业和高中毕业都可以参加。

这对于钟安平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以这两兄弟的聪明和好底子,相信考大学对他们来说应该不难,只要这两年好好地看书就行。

虽然前世钟安平两兄弟混得并不错,但是她也听说中间吃了很多苦,钟安平甚至为此付出了健康的代价,前世她就听说钟安平的身体是很差的,每年冬季都要吃中药调养身体,这一世希望这两兄弟能够少走一些弯路吧!

“安平哥,安康哥,我觉得你们应该把学校里的课本重新拾起来,不管什么时候,多学些总不会有错的,也许日后就能用得上呢!”

田思思又补充了几句,田新华隐晦地看了几眼田思思,也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读书还能有什么用?像我们这样的人又不可以考大学!再说现在上大学也不用考,都是推荐的,我们些富农是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的。”

钟安康对此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根本就不觉得读书对于像他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有什么帮助,倒还不如多干活多挣工分改善家庭才是正理。

钟安平和唐秋白却都眼睛一亮,随即便陷入深思,似是在思考田思思的话,田思思也没有多说,再说多就要惹人怀疑了,再说就算钟安平他们没有上大学,依照前世的轨迹,他们将来的前途也不会很差的,顶多自己到时送一些补酒给钟安平调养身体吧。

几人将带来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并把火堆用土铺灭,还浇上了一些水,这才放心地离开山顶,

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现在的月泉山并没有修路,山路十分陡峭,田思思紧紧地抓住田新华的手,一步也不敢踩错,就怕一不小踩空,滑倒下去,不仅自己遭殃,还得连累其他人。

当走到半山腰时,几个女孩子都有些累了,大家就都坐下来休息,田思思使劲地拍打着发酸的双腿,累死她了,长时间没有运动,突然这么大运动量,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思思,我看你就是活干少了,你要是像我和菊英一样每天去山上拾柴禾,肯定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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