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学文便同田新华一道去张罗办分厂的事情,田新华为贺学文拿下了很多优惠政策,让贺学文开心不已,秉着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原则,一气买了六七千亩的地,把整个县城东边都包圆了。
胡定坤及县委一干人均被田新华老泰山的大手笔吓坏了,就算是有优惠政策,买地的钱便宜了一半,可是这几千亩地起来也要将近一百来万了呀,更别提还要造厂房,七七八八算下来,没个两百万根本就拿不下来。
两百万?
他们黄原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也才一百万不到,人家一人拿出的钱就是他们一个县的两倍。
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刻胡定坤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想要把田新华挤走的想法是多么地幼稚可笑,也理解了当初思思在纪委说的不差钱是何意思。
人家果然是不差钱呀!
心酸了会,胡定坤不禁恨恨地骂了起来:他娘的,家里这么有钱还跑这里来和他争高低干啥?
田新华笑:咱是一心为民的好公仆!
这边田新华与贺学文忙于事业,思思则带着末叶四处转悠品尝这边的小吃,只不过这边的人都爱吃辣椒,几乎每道菜都是红通通的,虽然好吃,可辣也是真辣,末叶因为要保护嗓子吃不得辣,是以只敢每样稍品尝一些,欲罢不能。
贺学文和末叶在这边并没有呆太久,只呆了十来天便回北京了,北京那边的爱华家电厂扩建了后,他和杨文斌、王三石三人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才好,是以这边他一点也不敢久留,而且末叶下个月要去美国表演,也得提前回去准备一番。
这边分厂的一切事情贺学文转托给了袁金,袁金如今已经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
离开前,贺学文又非常严肃地提起了孩子的事情。不过这次是对田新华说的,他看思思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大为失望,同时也对田新华的能力十分怀疑。
“新华。我这次特意带了些养精酒,每天记得喝两杯,你年纪虽然轻,可这身体也得注意喽,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动静呢?”
后一句话贺学文说得挺轻的。不过田新华自然听得清清楚楚,额角青筋跳了跳,若眼前这人不是他老泰山,他早一拳头揍过去了!
居然敢怀疑他的能力?
心灵受伤的田新华当天晚上自然是把思思折腾得死去活来,哀叫连连。
第二天早上见到躺在床上像死鱼一般的思思时,田新华这才觉得身心舒畅,神清气爽。
贺学文走了后的第三天袁金便赶过来了,经过这些年的岁月沉淀,袁金身上的吝气消散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苟言笑。可看着温和了不少,不像以往像一块万年冰川似的。
厂里的宿舍还没盖好,袁金当然也是住在思思家里的客房,不过他每天早出晚归,思思这里也就是吃顿饭和睡个觉,平时都是在厂房或是与政府官员打交道。
眨眼间,暑假结束,秋天来临,厂房依然还在如火如荼地建造之中,这边袁金也忙着招工了。虽然总厂那边会派些人过来,不过当地肯定也是要招一批员工的,这也是政府给予优惠政策的条件之一,为当地解决一部分居民的就业问题。
袁金的招工政策在电视台及报纸上接连播放。大学生高中生优先录用,不过思思觉得大学生应该不大可能招得上,现在的大学生可都是包分配的,人家有铁饭碗不去,何必跑到你这私营企业来屈就呢!
虽然思思觉得她家的酒厂肯定比那些国营企业要有前途,不过当前的大形势。人们就业的首选依然是国营企业。
袁金开出的工资还是很让人心动的,不比那些国营企业低,是以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应聘,袁金没空,就把这些面试的活交给了思思,害得思思每天一下课就跑到厂里的临时办公室干活,每天都要面试几十到一百人,人没挑上几个,一副火眼金睛倒是练出来了。
这天是星期日,思思一早就在临时办公室守着,旁边是跟着她来看热闹的苏萍,得知思思的娘家是大老板,县里两家厂都是思思娘家爹办的,苏萍对思思更加热情,粘思思也粘得更紧了。
今天来面试的人思思一个都不满意,接连十几个都被思思打发了,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思思,我看这些人都挺不错呀,为啥你一个都看不上?”旁边看得纳闷的苏萍不禁问道。
思思没精神地回道:“人是都挺不错的,可就一点不好。”
“哪点不好啊?”苏萍问。
“不讲卫生,你看这些人的头发上都是油,有些居然还长了虱子,还有他们的手指甲里也都是污垢,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忠厚老实,我们厂也不会收的。”思思苦笑回答。
“为啥不收啊?招工不就是图人忠厚老实肯干吗?讲不讲卫生有啥要紧的。”苏萍不解。
思思轻笑出声,“苏嫂子,我家办的可是酒厂,做出来的酒可是要入嘴的,味道好坏咱先不管,可这干净可是头一条要遵守的,要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买我家酒的客户?”
苏萍听了不禁啧啧称赞:“就冲你家厂这个讲究劲,你家的酒卖得不好才怪呢!”
“下一位。”思思休息了一会,冲门口新招的办事员小李示意。
走进来的是一位年青漂亮的女人,一身列宁服穿在她身上十分熨贴,看着也干净清爽,思思对她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错。
只是旁边的苏萍却不大对劲,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