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思思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正是计划生育抓得最严的时候,有些地方官为了拼政绩,抓超生就跟土匪进村似的,搞得民声怨怼。

此刻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响起,大概他也预感到即将面临的命运,哭得越来越响,男人跟着大叫:“不能扔呀,我儿子还活生生的哩,他还是活的哩,你们不能扔呀!”

“吵什么吵?打了药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先前那道女声又狠狠地训斥,不一会儿,婴儿声便没了,归接着便是一前一后两声惨叫。

“我的儿子(孙子)哟!”

“你们不得好死啊!”

....

赵老太听得莫名其妙,她长年累月呆在家里,对外面的事情实在是不了解,听着这些凄惨的哭声,只觉得全身发寒。

“阿囡,怎么回事?”赵老太小声问道。

思思微微摇了摇头,拉着赵老太走了过去,既然遇上了这些事情,那她还是去看一看吧。

闹事的地方离得并不远,没几步路就到了,地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子,老太太已经晕厥过去了,中年男子则傻愣愣地跪在地上,嘴里不住地说着:“儿子还活着哩!”

而这两人旁边则站着一位年青的女子,正板着脸厌烦地看着他们,赫然竟是熟人,之前纪委的那个吴云,被思思整得调去基层了。

没想到是去计生站工作了,思思饶有兴味地看了吴云,看来这个吴云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虽说计划生育政策是国策,可国家也没让你在执行的时候如此冷血无情吧?

想到刚才那个哭声嘹亮的婴儿就这么被吴云扔了,思思对这个女人的观感更差了。

也许是怀孕了的缘故,思思现在的心很柔软,尤其是对孩子。她根本就硬不下心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就这么死了,她是真觉得很难接受。

既恨像地上男人一样的百姓明知不可为硬要为之,制造出这些可怜的小生命出来受罪。又恨像吴云这样冷血无情的执行者。

“赶紧来几个人把这位老太太抬去抢救,这么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思思冲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招呼,现在这个时候的百姓都还是很热情善良的,闻言便有三四个人走上前来抬老太太,而那个男人似是受刺激过重。已经有些疯癫了,仍然还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不准抬,他家还有超生罚款没交上,谁抬就谁替她交。”

几个男人都已经抬起了老太太,可被吴云这一声冷喝吓得立马松了手,立刻便逃得远远的。

吴云冷笑着昂了昂首,似是对自己吓住了几个大男人十分得意,思思本只是想把地上的老太太送去抢救而已,也不想管吴云的闲事,毕竟她占着执行政策的公理。可现在一看她那个死样子,思思的心头火就冒了上来。

“我说你这位同志也太过分了吧?超生罚款是超一罚款,救人是救人,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现在这位老太太晕死在地上,我们把她抬去抢救,和你们计生办的人有什么关系?”思思大声地质问。

赵老太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早就对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看不顺眼了,在一旁大声帮腔,旁边的群众见有人出头。也都七嘴八舌地应和。

吴云气冲冲地朝思思这边转过头,本是想破口大骂的,可没想到竟是副书记夫人,去年可不正是这位副书记夫人把她给弄到乡下去了。要不是她爹娘有点关系,此刻她还在林业站那个清水衙门里呆着呢。

虽然计生站的工作不错,有吃有喝还有得拿,还能时不时地骂人打人,可她不甘心呀,原来她是县级机关的干部。从事的是高大上的监察政府官员工作,可现在她却成了乡级干部,每天只能干抓大肚子打胎的低级工作,其中的落差她哪里承受得了?

吴云这个曾经的纪委干部在乡镇那种吃喝拿风下算是彻底沦陷了,头几回她倒还觉得拿百姓的东西是不对的,可是奈不住别人都拿,她不拿工作也不好开展下去,只得顺势为之了,拿着拿着便拿成了习惯,而对于违反国家政策的刁民,她就更不会客气了,该打打该骂骂。

虽然吴云恨死了思思,可也不敢再端什么架子,只得垂下眼眸,强捺住怒火说道:“这家人还有两千块的超生款没有交。”

此时地上的男人突然说道:“猪没哩,牛没哩,羊没哩,儿子没哩,啥都没哩,没法活哩!”

思思听不大懂,此时人群中有人叹道:“作孽哟!”

吴云朝着男人冷声道:“就算你家的猪牛羊全卖了也抵不了两千块,有这劲哭,还是想办法去挣钱交罚款吧。”

男子被说得抖了抖,两眼通红地看着吴云,似是要把她吃了似的,吴云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怒火中烧,大骂道:“看什么看?你个穷乡巴佬,没钱还想生儿子?生生生,你生得起吗?”

“吴同志,说话做事还是留一线为好,虽然是执行政策,可政策上也没规定让你像黄世仁一样对待老百姓呀,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白狗子呢!”

思思的话引得人群中一阵哄笑,大家见思思说话不客气,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言地说个不停。

“这帮计生站的王八蛋最可恶,有钱送东西的就可劲生,没钱送东西的就可劲罚,罚就罚了吧,最可气地是还把人家七八个月的孩子硬生生地打了,就跟刚才那个男娃一样,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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