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送了六十来只清明果,要是换了其他人家,他们起码得吃上半个来月,一餐蒸个四五只,女人是没有份的,只有家里的男人才能吃,但钟家人不一样,有好吃的大家一起吃,不分男人女人孩子,所以钟安梅才会如此豪爽,一下子便蒸了三十来只,并还打算把剩下的三十来只明天早上一顿吃了。
“田家送了这么多果过来?那咱们家明天也包一些回过去。”于秀华有点惊讶,她虽知道两个儿子和田家的田新华关系不错,但却没想到田家竟然会送这么多清明果过来。
“可是我们家的材料没有田思思家的足呢,我刚才吃了一个,田思思家的清明果里放了好多肉。”田安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她就怕包得不好吃,田思思会嫌弃。
“没事的,田家不是那种人,他们不会嫌弃咱们家的清明果里肉放得少的。”钟安平慢条斯理地开导妹妹,他是一个容颜俊秀的男孩,所谓的颜白如玉,说的就是他这种了。
钟安康吃了一只咸果,满足地眯了眼,也附合道:“是啊,田新华家的人都挺不错的,不像其他人家那样,要不然我和哥哥也不和田新华做朋友了。”
钟玉白拍了拍女儿的脑袋,淡笑着说道:“安梅,不用担心,我们有什么样的能力就做什么样的事情,不可自卑也不可自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世界不可能永远会是这样的,只要我们自己勤恳做事,老实做人,不害人也不可被人害,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光明的,要对未来有信心。”
钟安梅咧嘴笑着点了点头,有时候她在外面受了气,心里委屈得很,也怨过老天为什么让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可是只要听爹爹说过话后,她的心情就又会美好起来,觉得那些人的谩骂也不过如此,哼,现在她是地主崽子被人瞧不起,总有一天她和哥哥们都会成为人上人的,让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人只能俯视自己。
若是钟安梅在后世生活过,就会知道她家老爹钟玉白说的话就是后世称为的心灵鸡汤,而且她老爹还是那种自来水管式的,一拧就能放出一碗鸡汤,把人心捂得暖暖的。不过也正是基于钟玉白的乐观和睿智,钟安梅三兄妹才会在这个畸形动乱的年代保持着开朗乐观的心态,真的很难得。
下午贺学文和贺承思父子俩乘着钟福高的拖拉机回来了,车上大包小包地都是贺学文购置的东西,有的确良布、灯油、饼干、水果糖、白糖、红糖、肉、红皮鞋等,吃的用的都全乎了,红皮鞋是贺学文特意买给田思思的,是那种系鞋绊的,后世也有很多女孩喜欢穿这种复古款式的皮鞋,穿上显得十分淑女。
贺学文把东西都下下来后,拿了一包白糖和一包新安江递给钟福高,钟福高推脱了几番也就收下了,那双漂亮的皮鞋拿出来递给田思思,“阿囡,来穿穿这鞋小不小?要是不合脚我明天再去供销社换。”
“唉呀,学文你怎么买这么贵的皮鞋?快退回去,这一双鞋可要十几块呢!”赵老太急了,贺学文不过就是在自己家住了一晚上吃了一顿饭而已,哪能让他这么破费呢?
“没事,不值多少钱,我喜欢阿囡,别说是送双皮鞋,就是十双也不值得什么的。”贺学文刚找到女儿,心里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要摘下来送给宝贝闺女,哪还会在乎一双皮鞋?再说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虽说辛苦了些,但钱也算是挣了不少。
赵老太还要再说,被老爷子制止了,在老爷子看来,自家孙女儿就是招人喜欢,贺学文买双皮鞋给阿囡穿也没啥,最主要的是老爷子看出来了,贺学文这人不差钱。
田思思脱了脚上的布鞋,将脚套了上去,稍有点大,不过还是很合脚,她将两只脚都换上了皮鞋,她穿的是暗红的灯芯绒裤,配上这双红皮鞋刚刚好,只不过穿的袜子有些不对,她今天穿的是花尼龙袜,与红皮鞋撞色了。
田思思皱了皱眉,抬头对贺学文说道:“贺叔叔,下次你给我买双黑色的皮鞋呗,也要这个款式的,黑色的鞋子好配衣服,红色的虽然漂亮,可是有点难配衣服,我还得专为这鞋子去买裙子和袜子,太麻烦了。”
“你个小妮子怎么不知道客气的呢?哪能向人贺叔叔讨礼物的?你要什么跟娘娘说,娘娘会给你去买的。”赵老太羞死了,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孙女儿竟然会向客人讨要起礼物来,真是丢她老太婆的脸啊。
不过贺学文却极其开心,在他看来,这是闺女不和他客气呢,他忙点头道:“行,下次我再去把那双黑色的买回来,顺便再买漂亮裙子和袜子,阿囡穿起来肯定好看。”
“嗯,袜子要一种颜色的,不要花花绿绿的,裙子也是,要不然贺叔叔把布买回来,我让姆妈替我做,这样我想做成什么样就做什么样的。”田思思也一点都不和贺学文客气,在她看来,和自己亲爹有啥好客气的。
老爷子也笑眯眯地和他们一块讨论起来,一老一中一少说得不亦乐乎,赵老太见只有她一人瞎操心,索性也懒得多说了,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这是何苦呢!
吃晚饭的时候,贺学文宣布他打算在月泉村定居下来,因为他发现月泉村十分适宜养伤,他在这里只住了一晚上,就觉得身体好了许多,所以他才决定在月泉村这个风水宝地住下来,一直住到身体养好为止。
田满银打量了几眼贺学文,发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