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顶寨顾名思义,自然是在山顶上了,好在这山不高,上山的路也不陡,全都是靠人力踩出来的路,虽然不陡,但也好不到哪去,天晴时还好,若是下雨了的话,根本就没法上山。
阿贵在前面带路,这孩子十分灵活,跟猴子似的,一蹿一跳地就走出去老远,还把思思身上的包给拿去背了,说他力气大,就算是背着包都比思思走得快。
临近中午时分,他们四人总算是爬到了山顶,刚进寨门,便看见了株一人合抱的大树,蜿蜒盘旋,与一些野藤形成天然的龙头形寨门,别致盎然。
这个寨门是黄小光隆重推荐的一景,还说他当初选择在尖顶寨拍戏,最大的原因就是被这个独特的天然寨门吸引住了,而且这个寨门还被他用来做了电影的宣传照。
当年黄小光对这部电影信心勃勃,是冲着拿奖去的,只是却没想到,电影好不容易拍好了,可却因为电影里有一些乱论、qiáng_jiān、通奸、性文化等一些禁忌内容,审核根本就不过关,饶是黄小光有家庭背景也没用,人**牛b得很,说禁就禁。
也所以,黄小光这部费了无数心血的电影就这样在z国流产了,这件事对黄小光的打击十分大,也是他后来不拍电影转行做制片人的主要原因。
不过上帝终究是公平的,黄小光的这部电影在z国虽然行不通,可人墙内开花墙外红,在国外好几个电影节上崭获大奖,可谓是拿奖拿到手软,国外媒体也对他赞誉有加,称他是z国年青一代导演中的佼佼者。
也算是为黄小光的导演行生涯划上了完美的句号吧!
思思曾经也劝黄小光继续拍电影,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可黄小光说不拍就是不拍了。
“z国的文化氛围不适合养育我这朵与众不同的奇花,拍个电影还要限来限去,老子特妈地不拍了!”
好吧,二代少爷有权利任性一点!
寨子的建筑都是低矮的茅草棚,有些甚至连门都没有,就这么大咧咧地敝着,茅草棚大都非常低矮,有几幢稍微好一点的棚子,拒阿贵说那是头人或是家里男人多的家庭,因为家里的男主人在寨子里有地位,也所以他们的日子要好过一些。
只是这种好过一些在思思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住的依然还是茅草棚,没有自来水没有电,就是一个原始部落。
黄小光说这个寨子还是比较富裕的,起码村民有田有地,虽然不多,可还能吃饱穿暖,那些还在深山老林里的寨子,村民们的生活更加苦,连饭都吃不饱,女孩子十二三岁就嫁人生子,就跟牲口一般,没有名字没有人权。
寨子呈环形,中间是个极大的空地,种了好几株大树,枝叶繁茂,不少孩子及老人都在树下乘凉玩耍,还有几头当地特有的黑耳小猪窜来窜去,不时拿鼻子拱拱地面,或是与孩子们一道嬉戏。
孩子们无一例外都是黑瘦矮小,不管男女都是光着身子的,甚至一些五六岁的女孩子,也都是光溜溜的,一目了然。
老人们倒与外面的人没什么不同,只除了皱纹多一些,脏一些,老态龙钟一些罢了,不过,他们的发型倒是挺奇怪的,不管是老先生还是老太太,无一例外都是剃的光头,只是在头顶百会穴那处留了一小撮头发,看着挺滑稽的。
“阿贵,头上留一撮头发有什么特别含义吗?”张洁小声问道。
阿贵回答道:“那头发是用来治病的,寨子里的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经常要这里痛那里痛,痛的时候就拔下几根头发,那样就不痛了。”
拔头发止痛?
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呢?
思思问道:“不是说有上面的卫生所会定时来服务吗?”
阿贵嗤了声,“一年也就来那么几次,每户人家发点常用药,随便检查一下就走了,有个卯用?”
“而且那些药都是不好的,不吃死人就算命大呢,还治个啥病啊?”阿贵愤愤说道。
思思眼睛一亮,与张洁上官交换了眼神,看来阿贵对这里的情况的确是非常熟悉的。
阿贵带着她们去了头人家里,头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一件不大合身的方格子衬衫,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头人’的气派。
头人名岩旺,是个颇健谈的人,见到阿贵笑容可掬,发出呵呵的爽朗笑声。
阿贵小声说:“每次我来都会收好多东西,这老头儿奸得很,知道我收东西的价格比别人的都要高。”
阿贵转而又遗憾地说道:“这老头儿的两个女儿倒是漂亮的很,只可惜都嫁人了,唉!”
张洁忍不住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个黄毛小子年纪不大春心倒是不小,还知道要找漂亮媳妇!”
阿贵摸了摸了头,笑眯眯地说道:“媳妇当然是要找漂亮的啦,我要求也不高,要是能有张姐你一样漂亮就可以啦!”
思思噗哧一笑,上官的嘴角也弯了,张洁忍不住又拍了阿贵头一下,斥道:“胆子倒是不小,连老娘的豆腐都要吃!”
几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岩旺家里,因为是茅草屋,采光很差,房子里非常阴暗,只有几道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射了进来,形成几道亮眼的光柱,可以看见无数颗尘粒在光柱中起舞。
家里也十分简陋,土坯地面,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连个灶台也没有,只有一个火塘,上面挂着几块黑乎乎的腊肉。
“中饭一定要在我家吃,我让婆娘烧腊肉,煮大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