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替她倒杯水:“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伯父和我提过遗嘱,”林倾城说道:“遗嘱是什么内容?你能告诉我吗?”
柳阳的手抖了一下,林倾城说道:“伯父不能说话,只提到它而已。”
断不能让他知道柳青要取消遗嘱的事,柳阳将烟头掐灭,说道:“我一直误会父亲要把财产留给那母女俩,其实是遗嘱里九成财产是给我和母亲的。”
所以,林倾城心里一动,柳阳的父亲反悔了,这代表柳阳让父亲失望,所以柳青才强调自己要遗嘱无效,她心中有事,默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马上将水杯放在桌上,杯子里的泛着些汽泡,她却没有留意。
“伯母的病听说很难医治,小阳,好好照顾她。”林倾城由衷地说道:“伯母吃了很多苦,虽然身体感觉不到痛,可是心里的苦楚更痛。”
柳阳的手抖动了好几下,一瞬间又回到六年前的时光:“你那时候很孤僻,经常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弄出一点小事故,不是大叫,就是推开某样东西,经常罚站,有时候你会偷偷跑去操场坐着休息,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
林倾城不禁笑了:“是啊,快下课的时候就飞速跑回罚站的地方,你看着我的时候,我都知道,感觉得到。”
柳阳说道:“如果你没有离校。会发生什么?”
林倾城的脸微微发烫,眼前突然浮现梦白的脸,她笑着摇摇头:“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有些事情,是上辈子,甚至上上辈子注定好的,逃不掉。跑不脱。我也不想避开。”
“时间真可怕,会让我们错过时机。”柳阳突然变了脸,阴沉沉地说道:“所以。我相信做大事必须坚定,懂得下决心,林倾城,我要你。”
如此直白的告白让林倾城摇头:“我说过了。现在,我选择夜月。坚定不移。”
“林倾城,我们是成年人了。”柳阳重新拿出一根烟,与之前阳光灿烂的运动青年截然不同,此刻的柳阳眼神狠厉。眉眼间透出一股痞气:“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要得到,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心,我就毁掉她的人生。”
“你……”林倾城恍然大悟。在自己心中盘算父子俩的事情时,他一定在水里或菜里动了手脚。此刻,自己的手脚发软,连拿筷子的力气也没有:“小阳,我看错你了!”
“六年时间,人会变的。”柳阳一个箭步上前,托住林倾城的身子:“放心,份量我有掌握,保你无力但还清醒,这样才有感觉,对不对?”
他诡异的笑容让林倾城气愤不已,此时,她掌心轻轻卷起,按照梦白曾经教过的运气方法默默运气,柳阳心满意足地扶着林倾城出门,口袋里装着早就准备好的房门卡……
两人刚进客栈,里面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往里面瞅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另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问道:“哥,怎么了?”
“没事,好像看到熟人了。”
此时,梦白、夜月和玲珑正徘徊在酒店外,身边一左一右两只游魂,一只穿着崭新的长衫,脑袋扁平,一看就是跳楼死的,西装上还有胸针,鲜花下方垂着缎带,上写“新郎”两个字。
问过,这家伙说结婚当天发现准老婆和伴郎是老情人,结婚当天还在拉拉扯扯,这下子可怎么得了,他一时头脑发热,一下子从举办婚礼的酒店楼顶跳了下来。
梦白无语了,就这样的女人值得用命来拼?说白了,邀请函发了,结婚的信息已经广而告之,突然冷场,丢了面子,与其说他为了爱而死,其实为了而子而亡。
另一只也是个年青男鬼,这只鬼同样脑浆迸裂,身上穿着一套运动服,手拿登山杖,但全身的骨架好像撑不住身子,鬼影子一直往下滑,随时都可能拖到地上,论起这家伙的死,堪称不作不死。
好端端地去爬山,爬就是了,站在没有护栏的悬崖边上脚底一滑,坠下去送了一条命,现在他回来了找自己的家,正晃悠的时候看到在酒店附近徘徊的梦白,不认得梦白,也必然认得猎鬼师的印记,那只麒麟在鬼界赫赫有名!
可惜,梦白现在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情,两人都有事相求,死活不肯走,巴巴地跟在梦白左右,“你们走不走?”梦白说道:“别逼我动粗。”
“猎鬼师,我想回家。”那只驴友鬼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麟儿,家里人都在等我。”
“你头七已经过了,找最近的十字路口投胎去吧。”梦白挥挥手:“边边去,忙着哪。”
梦白抬头看着酒店,酒店的餐厅在二楼和三楼,林倾城和柳阳会在哪一层呢?梦白扪心自问要不要选择相信,他相信林倾城,却不相信那个臭小子。
“梦白!”听到这个声音,梦白一怔,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还以为林倾城出来了呢,扭头看着从酒店出来的一对男人,其中一人不久前刚见过,这不是上次鬼楼里救出的七名小伙之一吗?
站在他身边的医生也十分眼熟,正是给柳青治病的医生。
医生握住梦白的手:“真巧,刚才看到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姑娘了,不过……”
他似乎有难言之隐,梦白心里一惊:“不过什么?”
“她和一个男人上楼去了。”小伙子毕竟不长心眼儿,直通通地说道:“楼上是客房啊。”
夜月怒骂一声,就往楼里冲,医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