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盛锦天以这副迷蒙初醒的姿态站在了盛和歌和盛学礼面前,让两人同时愣住了,这还不算,满眼倦意的盛锦天身后,锦忆突然发声,然后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穿着一件十分休闲的长款棉质白色t恤,t恤上印着一只正在打瞌睡的猫,下身一条绵柔横条纹的白灰七分裤,赤着脚,打着呵欠,从盛锦天身后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待得锦忆揉着眼睛,看清站在门外的是谁,混沌的大脑猛的以光速清醒了起来,她皱着眉头,相当不满的看着盛和歌,口气不善的问道:
“你来干什么?”
其实她不是对盛和歌来这里不满,虽然她也不欢迎盛和歌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她更不满的是,盛和歌居然将盛学礼带了过来,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她离开盛家,户口独立,盛和歌过自己盛家少爷的富贵生活,盛学礼冒出来掺和什么?
只是她的不满,却被盛学礼误会成锦忆是直接针对盛和歌这个人有所不满,但盛学礼不是郁凤娇,他还是能理解锦忆内心的不平衡的,于是叹了口气,指了指盛锦天和锦忆身后,开口说道:
“小忆,让爸爸进去坐吧,我们慢慢聊。”
说完,也不等锦忆开口,便绕过了盛和歌,朝着门内走去,这样的架势,让堵在门口的盛锦天和锦忆,不得不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因为说实话,盛学礼的确不同于郁凤娇,至少对这件事。盛学礼还是抱持着一种冷静理性的态度,而不是像郁凤娇那般,一味的到处发疯。
因为这样,锦忆自然不可能开口就赶盛学礼离开,她见盛学礼进了门,在玄关处脱下脚上的皮鞋,然后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同盛锦天一样。见着锦忆这段时间就窝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房子里,盛学礼的脸上也是严肃又心疼的。
“你们几个都坐吧,有些事。我想同你们三个都说说。”
盛学礼坐好后,又指着茶几后面的那一小块空地,招呼着盛锦天、锦忆和盛和歌坐下,于此这般。锦忆只好上阳台提了那两把藤椅来,一把拿给盛锦天。一把给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自然不是故意在盛学礼面前挑衅盛和歌,这才不给盛和歌搬凳子坐,她是发自内心的在对抗着盛和歌这个人。又不是在犯贱,还要给盛和歌搬凳子坐?盛和歌给她带来的麻烦还少嘛?想坐的话,盛和歌不会坐到盛学礼身边去?沙发上不是还有一个空位嘛?
“和歌。你坐这儿吧。”
像是看到了锦忆的排斥,和盛和歌站在原地的尴尬。盛学礼拍了拍身边沙发位置,又是叹了口气,拧着眉头,待盛和歌放下手中提着的盒饭,走到他的身边坐好,盛学礼才是看着锦忆,言语温和的说道:
“小忆,这段时间,在外面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
锦忆低下头,没什么表情的回应着盛学礼,开始觉得事件变得复杂无比,她可以对着郁凤娇怒目相向,也可以将话有多绝,说得多绝,但是决然不可能冲这副温和模样的盛学礼发飙,不为什么,就为了盛家给她的20年抚养恩情。
就因为这20年,当盛学礼愿意找到她,摆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架势,与她好好谈话的时候,锦忆就必须好好的说话,跑都不能跑,所以她才觉得事件变得巨复杂,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将自己的居住地址告诉盛和歌了,这个盛和歌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为什么一定要管她的闲事?
“今天我来呢,有几件事想要和你说,听说你和你大哥俩个人,自作主张将你的户口迁出盛家了,能不能告诉爸爸,这是为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把不是我的,还给盛和歌而已。”
锦忆垂目,谈谈的撇了下嘴,露出一个自嘲的表情出来,她是决然和盛学礼说不通的,所以也就懒得费这个口舌,只是简明的说了这么一句,这一句囊括了所有的问题根本,盛和歌的,她还给盛和歌,如此而已。
哪知盛学礼听了锦忆的话,却是将眉头拧得更紧,他弯腰,双肘撑在膝上,抬头仔细看着锦忆,深吸口气,突然就哽咽了喉头,问道:
“那我们给你的亲情呢?你怎么还?孩子啊,你很委屈,可是问题不是这样处理的,你伤了我们的心,知道嘛?”
锦忆不说话,她依旧垂目,沉默的看着地毯上的花纹,这辈子,她又一次从盛家出来,盛学礼却来找她,说她伤了他们的心?好像她有多么的任性,及不深思熟虑一样。
“大伯,这件事...”
“锦天别说话,让小忆说。”
原本看着锦忆低头不说话,坐在她身边的盛锦天打算出声替锦忆说点儿什么,但他的话被盛学礼伸手打断,今天,盛学礼找到锦忆,就只是想听锦忆亲口说说,说说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以为,锦忆是在任性,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获得长辈们的关注,亦或是在表达一种反抗命运的情绪,毫无疑问,锦忆的确成功了,她一声不响的就从盛家独立了出来,的确引起了盛家的震动,也得到了盛家人的关注。
“那你告诉我,事情要怎么处理?”
锦忆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湿润明亮的看着盛学礼,五官精致的脸上,是未施粉黛的素白,她开口,表情从未有过的疲惫,
“你说我伤了你们的心?我的心呢?你问问你身边坐着的盛和歌,自他的身份被曝光后,我有弹过他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