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东运转“北冥神功”但觉那些压迫自己的真气甫一接触自己的身体,立时便被吸进来体内。压迫感尚未形成,便已经入了他的体内,如此,不但不觉痛苦,反而精神倍增。
而邀月宫主见他泰然自若,神色悠闲,脚下“凌波微步”恰在此时,微微停滞,露出了空隙,大喝之下,玉掌夹着雷霆般的威力,狠狠朝着李英东背部击去。
李英东“凌波微步”此刻竟然稍稍停滞,而她这一掌正好印在了李英东的背上。
李英东由于骤然被一股大力袭击,胸口一阵郁闷,口中情不自禁的喷出一口血来,这口血一经喷出,胸臆顿开,急忙引导着这股大力,往“丹田”、“气海”而去。
邀月一掌击中,正自高兴,可真气霎时间汹涌而出,体内真气便似大江决堤,一发不可收拾。邀月一阵慌乱,可她第一次能够卸开“北冥神功”这次也不例外,全身真气猛然中断,人也急剧后退,口中叫道:“怜星,快帮忙。记得隔空出招。这小子只是内功高明,手上功夫弱的很。”
李英东笑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隔空出招吗,为何又要偷袭呢?”
他脚下“凌波微步”展开,整个人身形飘忽,声音也是忽东忽西,飘转不定。
邀月见怜星跃起,掌影如山,绕着李英东飞舞,她也是清啸一声,加入战团。两人围攻李英东,竟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蓦地,邀月惊呼一声,却见李英东飘到自己三丈开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来不知何时,怜星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并且一连封了她背后十几处大穴。邀月板着脸,怒斥道:“怜星,你干什么?”
怜星低低一叹道:“姐姐。你先听我说,柳弟弟这次前来……”
邀月冷哼道:“柳弟弟,好啊,好啊。臭丫头,原来你早就和他串通好了,难怪你故意说那些话了。”
她猛然记起了怜星先前一直和李英东唱反调,多少有点取信她的意思。一念及此,邀月宫主气得娇躯发抖。冷冷盯着李英东,眼珠似要喷出火来,她想:“定然是这个臭小子勾引了怜星,就像十多年前一般,月奴竟然为了江枫叛出移花宫一样,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李英东看了怜星一眼,见她红着眼,搂过她,微笑道:“我一定会说服你姐姐的。你就放心好了。”
松开怜星,忽然,他抓住邀月左肩,“北冥神功”使出,霎时间,邀月体内真气便源源不断的朝着他体内流来。
邀月面色惨白,口中呻吟道:“怜星,我恨你。”
怜星转过娇躯,叹道:“你会感激我的,姐姐。”
“呸。别叫我姐姐。你若还当我是姐姐,立刻给我杀了他。”
李英东淡淡道:“你知道江枫为什么不喜欢你,却喜欢月奴吗?”
邀月哼道:“还不是月奴狐媚于江枫,而我们姐妹却不屑于如此罢了。”
想到此处。心中大痛不已。这可以说是她永远的痛,刻骨铭心。
李英东道:“只因为你实在太优秀了,就是江枫也感受到了。若是和你在一起,只怕天天被你压制,那做人还有什么乐趣?月奴就不同了,她懂得让男人拥有尊严。这就是你们本质的区别了,你输就输在自己太过高傲,每人敢靠近,懂吗?”
顿了一顿,又道:“做人就应该多考虑别人,只顾着自己的人,总是没有好结果的。”
邀月越来越感到恐惧,不仅仅是因为内力的流逝,心里突然有种极为强烈的空虚感。
李英东知道这种强人,就应该让她感受到平凡,那样做起事来,势必容易方便很多。他之前吸掉怜星内力便是如此,此刻只是依法施为。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怜星会主动制住邀月,令他大感意外,却也倍加欣慰。
李英东内力本来就比邀月强上一些,此消彼长,悬殊自然更大。边吸她内力,边道:“你总是要报复江枫,可是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本来就是咎由自取,却还想着报仇,可你想过没有,花无缺从小被你带着长大,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丝毫的感情,你就当真铁石心肠?”
随着内力的流失,邀月的心志也被打开了一道缺口,霎时间,七情六欲,人间百态,纷纷涌现心头,喜到,奴的,悲的,哀的……一齐冲击心坎。
李英东道:“你一直执着的,就是江枫和月奴对你的背叛,可江枫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何来背叛之说?而月奴确实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也是没有错的,若是你和月奴的身份调换,你会怎么做呢?”
“对啊,我会怎么做呢?”
邀月心想:“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江枫走的。”
看着邀月脸上变化万千,怜星终于察觉姐姐有些像人了。
以前的姐姐最多只是算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宫主,睥睨世间之人,哪有这般真情流露之时?看了我终归是没有错的,姐姐也会感觉我的。
先前她还有些担心,渐渐的,自己心中也开始喜悦起来。
李英东继续道:“我想你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江枫走,不错,见到江枫这么英俊不凡的人,又有几个人会忍得住?你既然都会跟江枫走,那你凭什么怪月奴?再有就是你已经杀了江枫和月奴,就是有天大的仇也应该报了,你凭什么还有报复他们的孩子?”
这些话若是在平时说,定然起不来作用,可此刻邀月心中大起大落,潮涌翻腾,这些话却是字字击透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