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守府内,震天响的欢呼声传出去很远。卫朔正与麾下文武商议战利品交割一事,此战缴获了大批粮草、军械以及马匹,不但太守府对粮草、马匹虎视眈眈,就是校尉府各位主事鉴于部队扩编的需求,也对缴获的马匹眼馋不已。
“哈哈哈,太棒啦!要是能多打几次这样的胜仗就好啦!”
卫朔看着欣喜若狂的能臣不由得开口调侃道:“能臣,像今天这样的好事一生能遇到一次就不错啦,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啊哈,主公,这怎么能叫做白日梦?如果以后胡人多些像宇文逊昵延一样的傻瓜,怕是几仗下来我们就能很快打败胡人,收复中原。”
卫朔笑了笑没有接话,反而转移了话题道:“诸位,大战结束了,我们又一次战胜了敌人!这一仗不但打得敌军全军覆没,还缴获了一万石粮食和近四万匹战马。除了军械全都交给了联勤司处置,粮食送交户曹外,还剩下四万匹战马,该如何划分各位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徐州、辽东尚需大量耕马,请主公先拨付两万匹!”卫朔话音刚落,农曹主事游邃就要求得到缴获战马的一半。
“不行,我不同意!主公,如今我辽东骑兵扩编在即,急需大量战马!另外,济州岛的牧场已经投入使用,那里也需要大量的种马。我看这批战马不如全都交给我们军方处置比较合适。”
游邃的建议遭到了军方的一致反对,骑兵司主事速丸甚至要将所有缴获的战马据为己有。速丸的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但他说的话并非无的放矢,下半年辽东骑兵将迎来一次大的整编,再加上济州岛马场所需,军方的确需要补充大量马匹。
看着吵成一团的文武双方,卫朔眉头紧皱,他没想到刚刚开府治事,自己麾下就有了文武不和的苗头。虽然这也是卫朔暗中希望看到的局面,不过看着争执激烈的双方,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吵闹。
“好了,诸位都别争了,全都听我的!这四万匹战马先由联勤司去挑,将全部适合做种马的马匹全都挑出来送到济州岛马场,然后再挑一万匹战马交给骑兵司扩充骑兵,剩余的马匹则全部交给农曹、户曹处置。”
随着卫朔一锤定音,文武双方因马匹产生的争论立即烟消云散。就在卫朔等人忙着处理俘虏和战利品的时候,崔焘马不停蹄进了西安平。
望着西安平日渐繁荣的市面,崔焘暗自叹了一口气。作为崔毖的侄儿,崔焘虽然不可能公开指摘叔父,但他在心底多说对自家叔父的行为感到一丝不满。作为旁观人,崔焘比叔父更能看清某些问题。
在崔焘看来,自家叔父无论从能力还是从性格看,都不适合作为一个霸主领袖!甚至在某些方面,崔毖还没有王浚做得好。可叔父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反而野心勃勃地想要争夺辽东的主导权。
这一次,叔父崔毖集合了四方近十万大军围攻西安平,结果被卫朔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了个一干二净。据说宇文逊昵延一回到部落就大病一场,不得不将部落大权委托给自家儿子宇文乞得龟。
而叔父闻听宇文骑兵全军覆没后,吓得一连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万般无奈之下竟厚着脸皮派自己到西安平向卫朔低头认输,乞求卫朔看在王浚的面上不要进攻襄平。
可是自来到西安平之后,崔焘就意识到那不过是叔父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换个人或许会接受叔父的条件。但见识过卫朔在西安平推行的各项政策后,崔焘就更不抱任何希望了。在他看来,卫朔乃枭雄,根本不可能放弃眼前全取辽东的机会。
果然,卫朔一听说崔焘是代替崔毖前来向他贺喜的,不由嗤笑一声道:“你叔父不会以为派个人到我跟前说几句好话,在下就会忘记他曾经做过的错事吧?呵呵,真没想到崔毖竟然是这样天真的一个人!九品中正制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看看选出来的官员都是些什么德行!”
这时鲁昌又站出来指着崔焘的鼻子骂道:“你叔叔勾结胡人来灭我西安平,现在竟然还有脸来贺胜!难道把我们当白痴吗?回去告诉你叔叔,他若是识时务呢,就赶快趁早投降,我家主公看在同为炎华夏一脉的份上,定不会为难于他!可如果他要是想着逃跑,今后一旦被我军抓获,有什么样的后果可就不是能预料的了。”
卫朔看崔焘一脸局促,忙假装呵斥了鲁昌几句:“鲁主事不得无礼!崔毖固然犯了大错,可崔焘不过听命行事罢了。今日他远道而来,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客人,怎能大加呵斥呢?”
随即卫朔又安慰了崔焘几句:“阁下来意,卫某已知之!可俗话说: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此战之后,卫某一统辽东的契机已然出现,故不可能为了区区蝇头小利而放弃这个难得机会。你回去之后,请细细转告崔刺史,尽快说服他放弃抵抗,争取早日投降!”
“只要崔刺史愿意放下双方的恩怨前来投降,卫某保证绝不伤害崔刺史一丝一毫!”
听了卫朔的话,崔焘只好黯然离去。就在崔焘离去不久,大批兵马自西安平而出,分数路朝着襄平、汶县、安市县、新昌县、力城县、居就县等县开拔。各地基本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一看到大军中飘扬的卫字旗就纷纷开城投降。
最搞笑的还是崔毖,他既没有胆量选择与卫朔死拼到底,也不敢冒险投降卫朔。最后在卫朔大军抵达襄平之前,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