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让我瞧瞧!”
“诺!”
卫朔打开参军司制定的演习计划仔细浏览起来,按照参军司的计划,整个演习内容将分为步兵的攻城与守城、陌刀进攻骑兵、骑兵长途奔袭、步兵防御骑兵等几个部分,最后还将举行一次诸兵种联合作战。
“嗯,很好,鲁主事,参军司制定的演习计划非常好,就以校尉府的名义向演习部队传达吧!”
在古代搞军事演习非常难,因缺少太多辅助设备,除了实战外根本不可能在演习中让两军真刀真枪的干一仗。为了搞好这一次演习,参军司可谓是想尽了办法。
首先,以木质兵器代替制式装备,并在演习前抹上白灰,而参演士兵则穿深色衣服,战后以身上的白色痕迹为标准确定伤亡。可即便如此也无法避免演习中出现伤亡,尤其有骑兵参加的情况下,更有可能发生意外伤亡。
其次,在演习中,参军司并不以交战而主要考核内容,相反却把兵种战术、士兵体能、战术执行能力、兵种间的协同能力作为演习考核重点。
对于这一点卫朔尤为赞同,古代不像现代有空包弹等演习特有装备,他实在无法想象在古代演习中,让万余人混在一起打群架。
最后,虽然不可能组织大部队进行面对面的拼杀,但参军司依然安排了数场小规模拼杀考核,其中就以陌刀队对抗骑兵为主要考核对象。
建兴元年,十二月初八,也就是腊八节这一天,辽东军在辽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军事演习,参演士兵加上后勤部队共有三万人参加此次演习。演习前,卫朔身穿鱼鳞甲腰悬宝剑,在鲁昌、刘遐、速丸、张统等人陪同下,检阅参演部队。
整个辽东,此时都在为着一个目的而高速运转起来:冬季军事演习!
现在所有的一切重心都在于此。为了防止演习被外界获知。卫朔首次下达了闻所未闻的‘戒严令’。
根据戒严令,在演习期间,演习区域内将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而整个演习区域是:北以居就县为界,西以安市县为界。东以龙岗山为界,向南直抵海边的广大区域。
检阅过部队之后,演习正式开始。首先要进行的是晋军最擅长的步兵攻城与防守演练,演习中,一万两千府军步兵分成攻防两方。步军司主事张统亲自带着三千府兵进行防御。而府兵司主事曹宏则指挥着剩余的九千府兵对张统驻守的‘城池’发动攻击。
在曹宏的指挥下,九千府兵在各种攻城器械的帮助下,以围三阙一的方式对‘敌方’‘城池’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敌’‘我’双方士兵在模拟状态下展开了激烈拼杀,不过无论模拟的如何逼真,在卫朔看来整个‘战场’还是显得热闹有余而杀气不足。
可那些参演的士兵与军官却不这样看,他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演习,故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在演习中大展身手。尤其是作为进攻一方的主将曹宏,演习中他得到了军器监、联勤司的大力支持,部队中配备了各种大量新式攻城器械。
攻城时,曹宏充分发挥了攻城器械的优势。首先在大型床弩的掩护下,民夫推着井栏一步步进抵城池脚下,然后弓弩手占据井栏近距离以弓弩压制城内守军,掩护步兵通过云梯爬上城墙。
张统非常擅于守城,当年他镇守带方、乐浪二郡时,就是靠着高大城池以少数薄弱兵力屡次击败入侵的高句丽人。这一次卫朔让他在演习中担任防御一方的主将,可谓是人尽其才。
面对‘敌军’疯狂进攻,张统并未慌张,他从容不迫得指挥着部下进行反击。一块块用杂草制作而成的‘石头’纷纷从城头上被扔下,凡是被砸中者必须‘跌落’下来。由于下面铺满了柔软又厚厚的草垫子,跌下来的士兵不用担心被摔伤。
在战争中,攻城战本来就是最为惨烈的一种战事,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攻守双方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在演习当中依然不例外,仅短短的一炷香时间内,敌我双方损失均极为惨重。
演习前,有人建议为了减少难度,可以考虑给攻城一方安排个内应,以便在关键时刻打开城门。可卫朔坚决不同意如此安排。在他看来,实战中有内应给打开城门的情况太少见了。
在大多数情况下,夺取城池都需要步兵拿命去填,卫朔就是要辽东军在演习中体验一下攻城战的惨烈,以便在以后遇到同样情况时能避免一些无谓的伤亡。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场演习对进攻一方来说不太有利,最重要的是曹宏手下的兵力太少,按照《孙子兵法谋攻篇》讲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的用兵之法,进攻一方至少要拥有一万五千名士兵才合适。
然曹宏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在积极寻找防御一方的弱点所在,一开始他只从三个方向发动进攻,不仅仅是因他手中兵力不足,其实他还有着偷袭打算。可没想到,张统将守城安排的井井有条,根本没给他一点儿机会。
随着时间推移,眼见局势对进攻一方越来越不利,曹宏准备孤注一掷发动最后一击,他将手中仅有的一千名后备士兵集中起来,打算对北城墙发动突袭,争取尽快打开突破口。
一千名新生力量的加入,顿时让北城墙变得岌岌可危。张统显然意识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到来了,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派出了一直在城内待命的两百名精锐士兵。敌我双方短兵相接,胜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