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话音刚落,便有不少看卫朔不顺眼的世家官员表示支持。
看到这一幕刘琨脸色有些难看,自温峤入关,其幕府内少了些威慑,各种牛鬼蛇神全都跳了出来,使得刺史府变得越来越乌烟瘴气。
最终,在大部分幕僚的反对下,刘琨只好暂时打消向辽东求援的念头。
在中原、河东局势将变之际,辽东军却通过乌氏一战轻取安定郡。
当残兵败将逃回卢水胡部落后,整个部落全傻眼了,折损万余骑兵再加上猛将彭虎阵亡,足以让卢水胡伤筋动骨。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阵斩彭虎又顺带消灭了万余骑兵,段文鸯可谓是出风得意,只是彭天护就有些郁闷了,其独自一人坐在大帐内喃喃自语。乌氏一战表明,辽东铁骑名不虚传,所谓卢水胡精骑,在辽东铁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在段文鸯强而有力的攻击下,卢水胡连败几阵,丢失了大半地盘,彭天护带着残部龟缩在六盘山脚下苟延残喘,被辽东军团团包围,身边仅剩数千精锐随行,其余族人均被辽东俘虏
段文鸯策马来到阵前,面带笑容的看着彭天护:“彭首领,想必你已知晓自己身处何境。作为一个胡虏叛逆,若是就此下马投降,镇北将军或许会饶尔等一条狗命,若是再执迷不悟顽抗下去,等待卢水胡只有灰飞烟灭一条路!”
彭天护闻言怒火中烧,“段文鸯,所有罪愆我彭天护愿一人承担,与卢水胡族人何干?”
“哼?”段文鸯嗤笑道:“你父子身为卢水胡首领,为满足个人野心举兵叛乱,整个部落都别想洗清叛逆的名声!只等镇北将军军令一到,安定卢水胡就要从此消失了。可惜从后汉起,卢水胡辉煌了一百余年,现在就要烟消云散了。”
“啊!敢灭我卢水胡?我先杀了你!”彭天护仰天长啸,跃马舞刀。直取段文鸯。
段文鸯嘴角一哂,轻踢战马,手持钢枪,轻轻一挥。迎上彭天护劈来的大刀。
“当”的一声,刀枪相交。彭天护虽借助了马力,又有备而来,没想到还是没能敌过单手持枪的段文鸯。
段文鸯磕开彭天护的大刀,顺势前刺。直奔对方胸膛。
彭天护怒吼一声,单刀一架,将长枪架了出去,紧接着两马盘旋,二人战在一处。
彭天护本就实力不济,如今又走到了穷途末路,气势上不免又坠了几分。怒急攻心之下,心神大乱,虽然含怒出手,招数凌厉。却已经乱了章法,渐渐便落了下风。
正战至关键时刻,借着错马而过的刹那,段文鸯左手挥抢架开大刀,右手突然探出,一手揪住了彭天护腰间的莽带,轻轻松松的将他提了起来,往地上一扔。
“绑了!”
辽东士兵一拥而上,摁住彭天护,将他捆了起来。而对面的卢水胡骑兵面面相觑。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晋将阵上擒住彭天护。
……
乌氏之战后,安定太守焦嵩单车轻骑自鹑觚县北上临泾拜访镇北将军、幽州牧卫朔,准备效仿陶谦让徐州之举。将安定让与卫朔。
焦嵩不是大族出身,若非遇到非常之时,凭他的出身绝对做不到一郡太守之位。只因当初适逢司马邺登基,长安朝廷上下窘迫不安,麴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大力超擢各地坞主渠帅。以此加强长安朝廷实力。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焦嵩与同是寒门出身的竺恢分别就任安定、新平两郡太守之位。上任之初,焦嵩雄心壮志打算干一番事业光宗耀祖,不想却碰到了刘曜进犯关中。他虽然也参与了勤王,但迫于匈奴人兵威却从未与其正面交过手。
匈奴人气势汹汹而来,让焦嵩以为长安即将不保,谁知半路杀出个卫朔,亲率辽东军一举消灭了近十万胡虏联军,连大名鼎鼎的刘曜也不得不狼狈撤出关中。
消灭了匈奴主力之后,卫朔迅速派兵收复了冯翊、北地、上郡、朔方,同时又以征讨都督的名义下令辽东军进驻安定、新平两郡。
竺恢、焦嵩二人根本不敢派兵拦截,只能眼睁看着辽东进入自己辖区。安定郡地域广大,焦嵩让开大路,任凭辽东军抢占北部、西部,而他则带着部下退往南部阴密、鹑觚两县。
可惜乌氏一战,让焦嵩意识到辽东是绝不允许安定有割据势力存在,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他不得不向辽东臣服。
三日后,临泾城门口,安定太守焦嵩骑在马上,眉头紧皱,虽然他也不想甘心让出手中权力,可卫朔强势不留余地,他若不想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必然要做出牺牲。
卫朔接见焦嵩的地方是他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显得庄严肃穆,大堂内除了裴嶷陪坐一旁外,再无其他人。
就算如此焦嵩仍然从卫朔身上感到巨大压力扑面而来,他急走几步深深拜下身去。
“安定太守焦嵩拜见镇北将军。”对于焦嵩能主动来附,卫朔很是高兴。
因需要先打压一下焦嵩,他才强忍着内心喜悦,故意板着脸道:“焦太守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今胡虏作乱,王纲不振,而将军扶社稷,灭胡虏,挽狂澜于既倒,救大厦于将倾。卑下懦弱无能,上不能扶保社稷,下不能安民治政,愿以安定郡相让,请将军勿推辞!”
焦嵩战战兢兢一上来就表明了意图,虽说让出安定郡有些肉疼,可形势所逼他不让也不行啊!
乌氏一战使得安定郡内各豪强胆颤心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