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主公,邵将军来报,其已顺利拿下野狐岭!”盛乐城内,封奕正在给卫朔介绍军情。
“是吗?邵将军动作挺快,拿下野狐岭就能威胁到坝上草原,这下鲜卑人该慌了。”
听着封奕汇报,想着自开战以来各路大军进展顺利,卫朔心情十分愉快。
他一边盯着屋内那副巨大的沙盘,一边喃喃自语:“接下来右路军邵玉娘部、卫雄部不该停下脚步,应继续沿着大鲜卑山左右两侧北进,争取一直打到漠南草原深处慕容鲜卑部落处。”
“日后为了更好的保护陉北、代郡、上谷的安全,右路军必须继续向北推进,拿下燕山山麓下草原地带(今坝上草原)。那里是漠南草原南部,由阴山——燕山山脉余脉环绕,水草丰美,位置重要。”
“若被胡虏占据,等于是有了南下幽燕前沿基地,可经野狐岭南下上谷、代。相反辽东若将其掌握手中,不但可屏护代、上谷,还可前出威胁漠南,将彻底扫除胡虏威胁。”
对卫朔的宏大构想,在座诸位是心知肚明,自家这个主公鉴于历代饱受北方草原民族威胁,一心想彻底根除这个顽疾。而今辽东军大举北上,就是为了实现卫朔的战略构想。
温峤沉吟片刻道:“主公,其实早在大秦帝国时代,秦军已经把长城推进到了坝上草原的北部,将燕山——阴山相接处的草原跳板,纳入了帝国统治的范畴。辽东要想控制坝上草原,重修秦长城就是必须的了。”
闻言卫朔眉毛一挑,斩钉截铁道:“修!必须得修!为了华夏不再受北方胡虏威胁,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修!”
后世有不少人都在诟病北方长城是一种被动防御,对古代国防起到十分消极的作用。但在古代待了这么长时间,通过仔细了解,卫朔才发现古代长城对北方安危的重要性。可以说正是依托长城,农耕文明才堪堪挡住了来自北方草原民族的滚滚铁骑。
因此自卫朔收复了北方数州之地后,他就一直在积极整修秦汉时代遗留的长城,然后依托长城建立了一整套完善得防御体系。
以前辽东没有实力、能力将防线往北推进,只能暂时将防线稳固在野狐岭以南。
但而今不一样了,随着辽东军展开全面反击,辽东已经有实力依托坝上草原北部的秦长城故址,完控坝上草原,让燕晋北部的战略安全得到充分保障。
换句话说,北方草原民族再想像以前那样,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深入马邑、平城、代、涿鹿等内陆,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诸位,只要右路军进展顺利,日后幽燕安全就有了保障,接下来该说说左路军刘遐部了。派人向传令给刘遐,告诉他务必尽快解决掉后套平原上的鲜卑部落,将战线推进到高阙塞一线。”
偷袭野狐岭拉开了晋人对北方草原民族全面反攻的序幕,右路军邵玉娘部自野狐岭出上谷后,进入后世的坝上草原(漠南草原靠南部分),沿燕山山麓向东北方向攻击前进。
至于统辖右路军另一部的卫雄,自辽东郡襄平北上,经高显县越燕北长城,沿着辽河一路北上杀入大鲜卑山东侧平原地带,从侧翼威胁漠南诸胡。
而刚刚拿下了盛乐的中路军主力,在卫朔指挥下突然止步不前,反而对阴南参合陂一带虎视眈眈。
与此同时,在中、右两路辽东军攻势渐渐展开后,战争的重心开始往西转移,一场规模较大的战役,也在刘遐的率领下,即将在后套平原的战场上展开。
如果说往日里秋高马肥之时的南下,对于草原民族来说是一场节日,那么眼下初春时的被动反击,则更是一种无奈的表现了。
在太兴二年春,被辽东军在盛乐、野狐岭相继反击得手后,拓跋郁律特别希望取得一场对辽东军的胜利,以此在鼓舞日渐低迷的士气。
在漠南诸胡尚未做好南下决战的情况下,唯有后套一带的鲜卑部落适合展开反击,结果正好一头撞上北进的刘遐部。顿时胡、汉双方在黄河以北、狼山以南的后套平原上,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展开了激烈厮杀。
河套平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片能够得阴山庇护,河水润泽的土地,对于蒙古高原游牧民族,以及来自黄土高原的农耕民族都有着重要意义。
眼下辽东军已占据了整个西套平原,正在对占据东套(分前、后套)的鲜卑人发起反击。
如果鲜卑人被彻底逐出河套地区,那么他们也就失去了漠南最为肥美的草原,而辽东日后再也不用为马匹供应而发愁,同时又能彻底屏护关中安全。
太兴二年春,一场发生在黄河两岸的大战也拉开了序幕,史称晋“河南之战”。而后世为了与前汉河南之战区别,又将此次会战称之后第二次河南之战。
所谓河南地,从字面上看似乎指向的是黄河以南地区,其实并不完全准确。真正的河南地,除了今黄河几字湾内的鄂尔多斯高原以外,还包括乌加河以南,被阴山与今鄂尔多斯高原包夹而成的那片平原,也就是所谓的“后套平原”。
河南地距离长安不足千里,占据此地骑兵只需疾驰一二日便可到达。因此一日不收复此地,长安一日不能安稳,也就一直处在鲜卑铁骑的威胁之下。对于辽东来说,鲜卑占据河南地,就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背后,让辽东上下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此次北出朔方的辽东军,首先攻击的自然是乌拉山山前地区,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