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固作为南郑东边门户,固守着傥骆道南下南郑之咽喉。
数日前燕军自傥骆道南下,不断对成固县城发动强攻,城外的喊杀声****夜夜从未停止过。
原本守军面对气势如虹的燕军就不免胆寒,谁知没过几日,燕军辎重营从后方运来不少床弩零部件,让前线进攻部队多了些攻城利器。
之后从昨日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城外燕军的弩炮、床弩等大型器械都会对着城池轰一轰,而每次都引起城内守军一阵鸡飞狗跳。
燕军装备的重型弩炮威力超乎想像,抛射的石块不仅体积大,还冲击力惊人。
重达几十斤石块,狠狠地砸到主城墙上,差点儿把夯土墙外面的包砖层砸碎。
唯一让守军安心的是,弩炮对城墙的冲击固然有,但短时间内还看不出能够打坏城墙的迹象。
比较倒霉的就是瓮城了,瓮城的夯土墙体比较薄,这几天连着被弩炮轰击,已经有一些动摇崩溃的迹象。至于直接砸中羊马墙的那些个幸运石块,无不直接把城牒垛口砸得粉碎,把躲在羊马墙里面的守军吓得心惊胆战。
守将也曾试探性在夜间派出精锐试图破坏掉这些重型器械,谁知燕军守备严密,偷袭计划功亏一篑。
燕军的远程攻击虽一时半会儿无法攻破成固,但却极大打击了守军士气,引起守军士卒恐慌,这比派大军直接攻击还要厉害。
守将也看出了己方士气逐渐低迷,但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谨守城池。
有时守将甚至巴不得燕军赶紧派大军发动全面进攻,这样他还能依托城池杀伤燕军,不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挨打。
可惜燕军根本不给守军这个机会,重型床弩、弩炮对城墙的轰击已经持续几天,守军却还没有看到燕军有一丝攻城的迹象。
不是燕军不进攻,而是这一路本就是佯攻吸引敌军注意,掩护燕军自子午道偷袭安康。
……
对于燕军迟迟不能拿下成固一事,右路军统帅北宫纯看得很淡,他没想着一上来就能攻破险要城池。眼下之所以还命令弩兵对成固实施远程打击,并不在于攻取城池,而是为了破坏成固城墙,并吸引敌军注意。
眼下北宫纯最关心的自然是夺取安康的计划,前几日斥候传来信息,称一路燕军正在对安康发动攻击,至于另一路负责偷袭的小股精锐尚无任何消息传来。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再过几日薛涛率领的小股精锐将绕道安康侧后,与正面进攻的燕军合力攻下安康。
只要攻破安康,燕军将彻底打破眼前僵局。
……
在左路军没能取得突破的情况下,面对阴平道、嘉陵道两个入蜀要道,秦州中路军同样是寸步难行。
阴平古道,原本算不上是一条有着真正交通意义的道路,它数百里荒无人烟,地貌原始而险峻,山野樵夫也闻之色变,绝少行人。
古书上取其“非正道”之意,称之为“邪径”。
三国末,杰出将领邓艾经此发动了一场成功的奇袭战,使它在一夜之间闻名天下。
当时钟会所指挥的东路魏军是主力,被蜀军阻拦在险要之地剑阁,无法前进。魏军西路指挥官邓艾在攻占沓中后,向钟会建议说:“如果从阴平偷越,直向涪城,剑阁守敌必定回救涪城,大军即可乘势前进;如果剑阁守敌不撤,涪城空虚,定能攻下。”
钟会接受这一建议,令邓艾实施偷袭计划。
阴平与剑阁相隔百余里,是氐羌居住区,崇山峻岭,很难行走,蜀军也没有设防。
邓艾从沓中出发,通过阴平小道,越过摩天岭天险,绕过剑阁,直扑涪城。
涪城守将马邈面对从天而降的魏军,不战而降。
魏军从此迅速连下涪城、绵竹,逼近成都,刘禅投降,蜀汉亡。
自此,阴平道成为“用兵者不可不识”的天险,成汉为了不重蹈蜀汉覆辙,沿着摩天岭一线常年驻有大军。
年初,李雄又命长子李越领兵三万进驻梓潼郡,谨防燕军自阴平偷渡。
中路军统帅谢艾曾欲效仿邓艾走阴平小道,但面对严阵以待的成汉守军,向来足智多谋的谢艾竟也一筹莫展。
就在此时,水军将领高开奉枢密院调令,携一厢水师陆战队移驻阴平,为日后水陆并进沿嘉陵道东进取南郑做准备。
“当初组建水师陆战队时,原本以为只能用来夺取岛屿与登陆之战,却没想到会在今日发挥作用。”
正在检阅水师陆战队的谢艾,笑着对指挥使高开道,“如今成汉大军集中于阳平关、南郑、剑阁等几个险要关隘中,沿途不但山川环绕,还有大小江水穿插期间,若仅靠步兵强攻很难攻下敌军重兵把守的关隘,如今有水师助大军一臂之力,定能马到成功。”
高开闻言信心十足道:“都督说得没错,敌人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动用水师攻城,只要左路军取得突破,调动了阳平关守军,在下就有信心协助大军一举拿下阳平关,打开入汉中的门户。”
说到这儿,高开忍不住笑道:“别说敌人想不到,连在下当初接到枢密院调令时,也是一头雾水,还是刘将军为我等解惑,才意识到这一仗我水师将充当中坚力量!”
“没错!此战中你们陆战队将承担最艰苦的任务,千万不要坠了你们水师的威名。”
“哈哈哈,在下可不敢坠了水师威名,不然刘将军一定不会饶过卑职。请都督放心,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