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下刘都督该高兴了,前几天他还要求往西北调派人手呢!”
“前几年燕国力有未逮,对西北支持不够,后来多亏正长勉力维持。如今燕国战略重心往西转移,今后将加大对凉州支持,争取早日重建西域霸权。”
“大王,邓岳、周抚两人刚一过来就委以重任,合适吗?”
“怎么?世容还担心他们有贰心?”
卫朔笑着解释道:“呵呵,世容多虑了。寡人既然敢重用两人,就不怕他们闹幺蛾子。更别说西域孤悬塞外,没有燕国支持,即便他们别有用心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这倒也是!”
莫含随即话音一转道:“不过,臣真没想到朝廷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平灭王敦,如此一来朝廷内部隐患消除,再加上天子颇有明君之象,日后难免不会成为另一个东吴。”
“嗯,世容担忧不无道理,听说最近天子正忙着推行新政。在崂山时,我也曾了解过江东新政,至少从内容上看,若是朝廷真有决心推行下去,江东实力必将上一个台阶。”
“不过,尔等以为天子提出来的新政会得到世家支持吗?”
卫朔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之色,说实话他一点儿都不看好司马绍推行的新政。
司马绍以为照抄燕国就能成功,却不知燕国的成功带有很大运气。
当年卫朔在辽东折腾的时候,正是由于胡虏、大海封锁,才让他几乎不受世家干扰。等到世家反应过来后,却发现卫朔已成长为岑天树木羽翼已丰。
而司马绍凭借平定王敦之乱树立了自己威信,又通过郗鉴掌握了不少世家罪证,才暂时逼得世家退步。
不过,卫朔相信随着新政逐渐深入,天子与世家之间的矛盾会愈发尖锐,等到双方矛盾不可调和时,必定会发生激烈冲突,以一方彻底倒下而结束。
“算了,不说江东了,还是说说西南战事吧,前线可有军报传来?”
“回大王,自南下汉中后,尚未有军报传来,不过臣以为军报应该就在这几日传来。”
……
“什么?!燕军已经击破了江州,正向成都方向而来?太傅的大军呢?”
得知燕军得了江州,坐镇成都的李雄如遭晴天霹雳。
当初,汉中丢失、李寿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他就意识到江州危险了,这才特地调太傅李骧领兵一万驻守江州。
谁知不过过了半月时间,江州再次落到燕军手中。
江州一失,成都东南门户大开,燕军可由东南向成都席卷而来。
即便燕军不愿孤军远征成都,他们也可沿着涪江北上攻取涪城。
而涪城则是梓潼郡通往成都的咽喉,正当金牛道之南口。
涪城一旦有失,燕军将切断驻守梓潼郡的李越大军的退路,让剑门关天险失去应有作用。
“丞相,如今形势危急,如之奈何啊?”李雄哭丧着脸询问丞相范贲。
面对实力强大的燕军大举进攻,范贲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挽救不了眼前颓势,他只能好言安慰道:“陛下莫急,太傅虽然丢了江州,但手中至少还有万余兵力。只要其小心应对,将燕军暂时挡在江阳、犍为两郡,应该问题不大。”
“太傅在江州都没挡住燕军攻势,眼下退到了江阳,能拦得住燕军吗?”
“拦不住也得拦啊,不然燕军都要兵临城下了!”
范贲无奈道:“其实臣更担心燕军北上夺取涪城,涪城不但是成都东北门户,又是梓潼退往成都的咽喉要道。一旦涪城丢失,车骑将军李越将被困死在梓潼郡,剑阁天险也会失去应有作用。”
“那……那不如趁着眼下燕军尚未发起攻击,朕命李越撤回成都?”
看着慌张失措的李雄,范贲心下黯然,他没想到一向表现还不错的李雄,面临生死存亡时竟昏招迭出,召回李越固然可加强成都兵力,但也将拱手让出剑阁天险。自秦州而出的燕军会沿着金牛道直逼涪城、成都,到时成汉除了坐困成都再无其他出路。
“不行!此刻绝不能调车骑将军弃守梓潼,不然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依爱卿之意当如何呢?”李雄已彻底乱了章程,只能指望范贲给他出主意。
范贲沉吟片刻道:“燕军得了江州后,不管是攻打成都,还是进取涪城,其都已占据上风。而我们能做的只是加强各地防务,争取依托城池挡住燕军攻势。江州燕军毕竟是孤军深入,时间拖得越久对成汉越有利。”
“好!朕立即给李越、李骧等将下旨,让他们严守城池,胆敢擅自逃跑者,杀无赦!”
危急关头,李雄难得雷厉风行起来,当即连发军令,分遣使者奔赴犍为、江阳、梓潼等郡县,并下令调朱提、越巂、汉嘉三郡守军不带粮秣,轻装北上急进,分别支援江阳、成都、梓潼。
李雄此举固然是为了保障成都、江阳、梓潼安全,却没想到随着益州西南各郡县驻军纷纷北上,导致西南兵力空虚,为将来姚弋仲袭取益州西南埋下伏笔。
……
不得不说李雄、范贲高估燕军实力了,燕军打下江州后,并未有向成都进攻的迹象。
成功夺取江州,让左路军统帅北宫纯志得意满,受命出征成汉以来,左路军一开始承担的任务只是诱敌而已。然而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左路军先打开僵局,不但攻取汉中,还沿着米仓道首先攻入蜀地。
不过,之前为了抢时间,左路军沿着米仓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