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认识他?”司马丽儿一惊随即恍然道:“也对,你是徐州刺史的女儿,他是刺史府下属的官吏,你们当然有可能相识。嘻嘻,颖儿,快告诉我,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颖儿眼帘微垂,双手紧紧抓着衣角问道:“县主打听此人干嘛?”
“哎呀,还不是我那个三哥嘛,他也不知听谁说,琅琊王非常欣赏卫朔,故到处打听和此人有关的消息。”司马丽儿脆生道。
裴颖儿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双手也松开了,随即答道:“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只是见过几面,卫兵曹非常不喜世家子弟,曾在宴会上公然打了徐州世家子弟的脸面。不过,他非常擅于练兵。”
司马丽儿毕竟不是真对卫朔感兴趣,因此很快就将卫朔抛在一边,跟裴颖儿两人讨论起女儿家的事来。裴颖儿也乐得如此,一时间闺房内二人相处得其乐融融。
……
自宴会之后,祝其县内的地主豪强们再也没了往日的气焰,面对强势的卫朔,大多数豪强地主只能选择臣服,交出手中的土地且释放家中的奴仆和部曲。少数冥顽不灵之辈,统统被卫朔冠以通匪的名义收押待审,同时还得被官府炒家。
在卫朔的雷霆手段之下,均田令、释奴令以极快的速度在全县推广开来。
根据县府颁布的均田令,只要是年龄超过十五岁,无论男女,只要在黄册上登记备案,男子可分得四十亩田地,女子则可分得二十亩田地。这部分田地被称为永业田,永业田不得专卖,不得转让,只有主人死后才会有官府收回重新参与分配,除了田主外任何人无权处置。
要想推行均田令,首先卫朔得搞清楚祝其县有多少人,一共有多少土地可用来分配。要解决这两个问题,就得靠普查工作了。为了做好人口、田地的普查,卫朔将之前培训的识字士兵全都拉了出来,再加上县府内的文书们,大约共三百人全都用来搞普查。
无论人口普查,还是土地丈量,都是繁琐且需耗费大量精力的工作。好在此次有大量识字士兵帮忙,再加上本地庶民踊跃参加,倒也大大加快了普查进度。
经过详细的统计,如今祝其全县一共有十一万五千三百人左右,其中原祝其无地庶民只占了不到六成,剩余近半多出来的人口几乎都是最近从各地迁移过来的难民,以及刚刚获得自由身的奴隶。
根据县府颁布的均田令规定,十五岁以上的男女都可参与授田,如今祝其县共有大约八万人符合条件,远远超过了当初卫朔预计的人数。也多亏祝其县极其四周几个县境内有非常多的荒地尚未开发,再加上从地主豪强手中掠夺过来的土地,才堪堪满足了授田所需。
在这次推行均田令的过程中,损失最大的莫过于那些地主豪强们。卫朔固然没有动他们的钱财和房子,但却拿走了大多数的土地和奴仆。
分田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并且根据土地的好坏划分为一片一片,提前贴上了编号,等待大家的抽签。只要抽签完毕,大家就可以领到属于自己的田地了。
事先卫朔让人已经准备了大量的木牌,木牌上面有田地主人的名字。等到抽签完毕,将木牌钉在田间地头,这块土地就是木牌上写着名字的人的了。所有从地主豪强家里搜出来的旧有地契,都被卫朔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火烧掉了。
除了划分已有的土地外,均田令还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鼓励大家垦荒。均田令里面有明确的规定,垦荒出来的田地,归垦荒人所有可传给后代子女,官府无权收回,头三年不需要纳税,但是每个人最多只能开垦四十亩。
“人真多啊!”卫朔带着人来到分地现场的时候,被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惊呆了,看来真是低估了百姓对拥有一块土地的热情。沿途不少衣衫褴褛之辈,远远朝着卫朔等人叩头拜首。
“主公,虽然土地都分了下去,可县里的耕牛太少了,就是加上主公提供的一些战马也无法满足目前对牲畜的需求啊。如果没有足够的耕牛,那些庶民就是拿到了土地,恐怕今年无法保证所有土地都被耕作起来。”
望着满脸忧虑之色的梁丘,卫朔沉吟片刻说:“嗯,这倒是个大问题,耕牛一向是非常重要且稀缺的战略资源,在中原就是有钱怕是也买不到多少。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靠北方的胡人啊。”
“二郎,你可知咱们崂山有多少艘可以远航的海船?每艘船一次可载多少马?”
“卫大哥,这个我知道,目前咱们崂山一共有三艘适宜远行的海船,每艘船一次大概可载八十匹马。”
“每艘船载八十匹,三艘不过才二百四十匹马。可来往一次辽东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咱们一年日夜不停地来往青州与辽东两地,仅靠这三艘船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筹措到足够的耕牛和马匹。”
“不行,必须尽快扩长船队规模,二郎,回去后,给徐福岛的尤大当家送个信,让他想办法从江东弄些大点儿船来。”
“知道了卫大哥。”
……
陈老实本是本地地主家的佃农,他们一家五口人全靠着租种地主家十亩旱田过活,每年若是太太平平风调雨顺,他们一家虽然不能填饱肚子,但也能勉强保证饿不死人。可随着天下大乱,各地流民增多,主家为了多招收几家佃户,硬是从他们手中收回了五亩地。
本想着要卖儿卖女才能渡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