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难为你?”柳云夕一进乔以安办公室,他就急燎燎地问。
柳云夕没想到他着急把自己叫过来是担心这件事,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都说了,我是未来的董事长夫人,谁敢为难我?”柳云夕调皮地挺直腰身,高昂头颅,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
就在这时,袁香竹来了,她瞟一眼柳云夕,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对乔以安说:“乔主任,该出发了。”
乔主任?她竟叫他乔主任?
“好,我马上下去。”乔以安闻声应道。
待袁香竹的身影一消失,乔以安就说:“你又惊讶了?没事,习惯了。叫什么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再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当然得叫乔主任了。”
“你要去哪?”柳云夕根本不听他解释。
乔以安奇怪地看着她:“你刚才没有惊讶吗?难道是我判断失误?”
柳云夕就是要挫挫他的自以为是:“谁说我惊讶了?她叫你乔主任不是很正常吗?不然你想她怎么叫?”不等乔以安回答,她又说:“我走了,你忙。”
“哎,你不想知道我要去哪了?”乔以安的声音追过来。
已经走到门边的柳云夕嘴角一勾,得意地笑了,猛一回头,问:“你要去哪?”
“温州开会。”乔以安答。
“温州?你去温州?”柳云夕立即兴奋起来,“我也去。”
“你去?你去干嘛?监督吗?”乔以安狡黠地笑。
“我才没有那嗜好,我想去看梦冉,反正我下午也没课了。”柳云夕还真的是想去。
乔以安沉吟半晌,说:“不行,明天薄博来了再过去,我今天是去办公事,也没时间陪你去看梦冉。”
柳云夕见他说得认真,嘴巴一撅,拉长音调回道:“好——乔主任。”人已经出门几步了。又被乔以安叫住:“还没回答我呢。”
柳云夕顿一下,知道他指的是袁雅竹传她去办公室的事情,展颜一笑,说:“没事。一喜一忧。功过相抵。”
“别笑,说清楚。”乔以安正色道。
“我的论文在国家级刊物发表,人家发来喜报了,所以张程的事情也就不追究了,让我好好教育他就ok。明白了吗?”柳云夕站不住的样子,一双脚随时准备起步。
“你好好说话能耽误你多少时间?”乔以安的脸拉了下来。
“人家在等你呢,别让人家等急了。”柳云夕说完身子一转,给他一个背影。
“柳云夕,你回来。”乔以安大喊。
“拜拜!”柳云夕回身冲他挥挥手,跑了。
看着她婀娜的背影,乔以安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每年初夏,学校正式宣传招生的时候,都要把老师们的荣誉业绩打在宣传页上,尤其是那些重量级的荣誉。直接彰显学校师资力量。含金量越高,越能吸引家长们的眼球,很多家长就是冲着这些选择光华的。
柳云夕的文章连续发在国家级刊物上,不仅是个人荣誉,也彰显了学校的实力,可以说今年的招生任务完成指标没有问题。
所以,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难得袁雅竹这次能这么客观冷静地对待张程的事情,没有难为柳云夕,高副校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
乔以安心情大好。手托下巴,冲柳云夕远去的背影展一个欣赏的笑,拿起公文包出门了。
柳云夕刚回到办公室,张程就来了。眼里还闪着泪花。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说,适才的泪花凝成了水滴,嗒嗒地掉。
柳云夕张大眼睛奇怪地看着他:“你错了吗?我怎么看不出你是错的?我看你很勇敢很有主张很能号召嘛!”
“老师。因为宋主任说要扣你工资,我才来认错的,是为这件事情认错,不是台上的事情。”张程不急也不恼,慢慢说道。
“你说什么?扣我工资?扣多少?”柳云夕立即站起来,凑近张程问。
“五百。”张程迅速看她一眼,接着说,“后来我说重新做一次检讨,深刻认识错误,挽回影响,求他不要扣你工资,结果他减了三百。”
这么说还是要扣她两百。这是哪门子管理?英才从来就没扣钱这一项。
记得跟她搭班的数学老师,有一次上班期间几个同事外出喝酒,然后搓麻将搓到天亮,被人举报了。
毛翰江没发脾气也没批评更没处罚,只是找那几个老师要成绩,希望杯要上多少个一等奖等等,达不到自己看着办。
结果人家不仅达到了,还超了两个。后来你猜怎么着?毛翰江为此给他们设宴庆功呢。还在教师会上戏言:“你只要有本事搞出成绩,我才不管你上班期间是去谈恋爱还是去喝酒唱歌呢。”
说起来荒唐,但人家毛翰江就是这么做的。也难怪那些离开英才的老师又都纷纷要求回到英才,自己刚刚到光华的时候,不也想过要回去吗?想到这,柳云夕自嘲地笑了。
不行,得去找宋绍荣评理。
宋绍荣一见她,就涎着脸笑:“柳老师,柳美女,不是我的意思啊,是高副校,高副校拍板的。”
柳云夕听他说是高副校,扭身就走,被宋绍荣挡住了。
“柳老师,算了,你跟高副校之间矛盾够深了,该找机会缓和,而不是激化,毕竟人家也是懂事之一啊。”
董事之一?那又怎样?柳云夕的轻蔑与果敢全都写在眼睛里,“让开。”她侧身往边上走,又被宋绍荣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