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说出“宠妾灭妻”这几个字,顿时激起了老夫人这些来一直压在心底的不甘和怒火,只见她愤愤然地瞪了司徒空眼反驳道:“宠妾灭妻?你摸着自个的良心问问,你有宠过琴儿吗?哼!”
看到司徒空额头上的红印,老夫人的目光闪了闪,总归还是不忍心过去斥责司徒空。
敛去心底的不甘,老夫人摆出了自个对于司徒锦送出府去的态度:“我可以答应你将锦儿暂时送出府去,但是绝对不可以将她送去顺平县,那里不过就是一幢年久失修的老屋,你让锦儿去哪里,让她如何过?你就如此舍得让我的锦儿去受苦?”
说着老夫人流下了眼泪,她是真心疼爱司徒锦。
只是相对于司徒锦,老夫人更不愿意失去爵位,若不是面临夺爵的危险,老夫人拼了一把老命也会逼司徒空将司徒锦留在府里。
只是事情若牵累到爵位,老夫人也只得松了口,不再坚持要将司徒锦留在府里。
“那娘觉得送到何处为好?”司徒空暗地松了口气,能让老夫人同意送司徒锦出府,就是一件好事,于是恭顺地顺着老夫人的话问道。
“不如送去林家。”老夫人舍不得爵位,又舍不得司徒锦受苦,自然是怎么对司徒锦有利怎么来。
“娘是与我开玩笑呢吧!送去林家,您老觉得可行吗?”司徒空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十足就是“娘你是在开玩笑,你一定只是在开玩笑”的模样看着老夫人。
“有何不可?今日那鬼……”
“娘!娇娇也是我的亲生女儿,请娘以后别用那两个字称呼娇娇可好?”
老夫人平时用“鬼仔”两个字称呼司徒娇已成习惯,此时毫无例外地就要以“鬼仔”两字来代替司徒娇,却被司徒空充满无奈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见司徒空为了司徒娇与她呛声,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你亲生的又如何?难道你还能改了她的生辰不成?她出生于七月半,叫她‘鬼仔’有何错?”
“娘真要逼我说出当年的事?为什么娇娇会早产在七月半,娘心里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司徒空这次没有软下来,定定地看着老夫人轻声说道。
“你。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人心里一个哆嗦,眼神有些飘忽,嘴上却不肯示弱。
“呵呵,呵呵……娘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徒空惨然苦笑。想到这些年来的种种令他感到异常酸涩。
老夫人目光沉沉,半晌没有开口。
司徒空这是拿当年的事与她做交易了,但是要让老夫人同意将司徒锦送去顺平县那是绝无可能,就算司徒空手上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当年她和小林氏一起对韩氏动了手脚。那又能怎么样?
难道司徒空还能真的将那些证据交给外人不成?哼,除非他不要名声不要老娘了,他会吗?肯定不会!老夫人心里自信得很!
“我不管那么多,总之要将锦儿送出京都绝对不行!”老夫人的态度相当强硬。
当然司徒空也没有一定要将司徒锦送去顺平县的打算,他不过是将最不能让老夫人接受的地点先提出来,然后再将真正的意图放出来,这样老夫人应该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只是当司徒空说出司徒锦的第二个去处的时候,老夫人再次怒了:“你说什么?让锦儿去白莲庵修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好好的姑娘家你让她去跟群尼姑生活,你让她以后怎么议亲。你还是不是她亲爹?!”
“又不是让锦儿真的去当尼姑。锦儿性子嚣张蛮横,让她去白莲庵带发修行一段时日,正好能够磨一磨她的性子。
再说了京城大户人家送去白莲庵修行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连宫中的也时有人送去白莲庵,那里环境幽静,又有宫里专门的侍卫保护安全,最是清静不过。
何况宫里的嬷嬷会跟随她一起去,生活起居也有人跟着去照顾,只是她现在身边的几个人还是别跟着去了……”司徒空的意思十分明确,只有让司徒锦彻底离开现在的生活环境和伺候的人。才有可能将她养左了的性子给掰回来。
司徒空越想越觉得将司徒锦送去白莲庵是最好的办法。
白莲庵是皇家所设的庵堂,有着极严格的起居修行制度,去那里修行的人虽然身边可以带人去伺候,却不能带多。不过也就两三人罢了。
“不行,我不答应!你这是要逼死锦儿!”老夫人将身下的床榻敲得“嘣嘣”敲,以表达自个的不满和愤怒。
“娘请息怒,也请娘别再为难孩儿。养不教父之过,以前锦儿的种种,总归是我这个当父亲得太过放纵。请娘给孩儿一个改过的机会,也给锦儿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打定了主意的司徒空,这次没有再心软。
这是司徒空继求娶韩氏以后的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没让老夫人左右坚持决定的事情。
司徒锦的去处就这样决定了了下来。
当司徒空从慈安苑出来,惠妃赐下的嬷嬷也到了侯府,于是司徒锦从祠堂里带回了锦绣阁。
从祠堂出来的司徒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司徒空勒令收拾东西。
银子不许带,艳丽的衣物不许带,身边的旧仆不许带……
一连串的不许,还有面前那冰冷冷面无表情的陌生嬷嬷,都让司徒锦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请求去见老夫人,司徒空自然不会同意,这个时候让她去慈安苑,只会节外生枝。
任凭司徒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