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司徒娇如何观察,那老太太就只一味地向韩氏提出要住进那座名叫明德堂的正院,并无其他的异常。
坐在老太太身边的林大太太更是除了偶尔对着老太太劝解那么一两句,时不时投向韩氏的目光中还会微微露出些许羞窘和一丝期待。
这两个人完全颠覆了司徒娇前世的记忆。
是她们真的与前世完全不一样了,还是真的觉得让她们住进那座正院比起小林氏的命更重要?
明德堂虽是安宁侯府的正院,那也不过只是安宁侯府内的一座院子罢了,带带不走,卖不能卖,到底里面有什么是让林氏女眷看得如此重?
或者在林氏家族的人的眼里,只要他们住进那座正院,就能让林氏成为安宁侯府的主人不成?
若他们有这样的想法,真正是遗笑大方!
若真让他们住进正院,安宁侯府只怕要遗臭万年了!
这里面一定有许多司徒娇暂时想不明白看不清楚的算计。
不过既然暂时不能参透其中的算计,司徒娇就不能眼看着林氏的女眷继续在梅苑胡搅蛮缠,任由她们给韩氏不停的添堵。
这个时候韩氏虽然找出不少的理由严词拒绝林老太太的无理取闹,不过已经只剩下招架之功。
这个时候,司徒娇知道已经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就算会被人指责不敬长辈,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难韩氏。
面对着韩氏胡搅蛮缠不依不饶的林老太太,司徒娇的脸上闪过浓浓的阴戾。
反正司徒娇不是韩氏,需要顾及侯府夫人的身份,因此韩氏不能说的话,司徒娇可以说,谁让她现在年龄还小呢!
当林老太太第n次不顾韩氏或温言劝阻或严词拒绝,却执意提出要住进那座空置了多年的正院时,司徒娇决定不再猜测林氏女眷的心思,鼓着小脸满脸懵懂地看着林老太太问道:“舅奶奶的话。怎地让人听不明白?难道你们林家招待客人都是让出正院给客人住的不成?”
“大人说话,你个小人插什么嘴?安宁侯府就这样的家教?!”林老太太先是一愣,尔后老脸一板对着司徒娇怒斥道。
林老太太的话,瞬间让韩氏一直端着的脸黑了下来。她可以一再容忍林老太太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却绝对不能容忍林老太太指责司徒娇。
于是只见韩氏身子一整,原本还有些和颜悦色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凌厉起来,扫了眼花厅内林氏女眷一眼,最后将目光死死定在老太太身上。
虽然韩氏什么话都没说。但是那个神情明晃晃地告诉所有的人,只要林氏的女眷再敢放肆,她不介意扑过去咬上一口。
韩氏身上的气势一起,林氏女眷身上的气势顿时就弱了几分。
司徒娇更是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不过还没等司徒娇再次开口,花厅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安宁侯府有没有家教倒是不劳您老担忧,娇娇的家教更不劳您操心!可是林氏的家教本夫人倒是再一次领教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
随即花厅的门帘被人高高撩开,一个清丽的妇人搭着丫环的手姗姗走了进来。
“姨母?”司徒娇明净的凤眸一亮,惊喜地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建国公夫人陈氏!
最护短的人来了。司徒娇敢能不欣喜?!
有了陈氏相帮韩氏,战斗力只然成倍地增长。
原来林氏家族在安宁侯府前唱的那场大戏已经传到了建国公夫人的耳里,一向对韩氏极为爱护的陈氏,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她还接到了杨凌霄特意传来给她的话,让她务必要过府来替韩氏和司徒娇撑个场子。
原本陈氏还觉得杨凌霄大惊小怪,没想到才到梅苑门口,就听到了林老太太正在拼死拼活地要住进安宁侯府正院,就已经让她不能忍了。
及至听到林老太太斥责司徒娇没有家教的时候,陈氏哪里还能再忍,于是直接一声娇喝进了花厅。
韩氏是她好要好的姐妹。司徒娇是她看中的儿媳妇,哪一个都是她真心相待的人。
陈氏本就是个极护短的人,又岂容别人对着韩氏母女指指点点?!
原本陈氏还想再听听韩氏会如何应对,只是林老太太说到司徒娇的家教。直接就触及了陈氏的怒点。
若不是出自林家的安宁侯府老夫人和小林氏设计让韩氏早产在七月半,又生生给司徒娇按了个鬼仔以及所谓的克克之命,韩氏和司徒娇又何至于母女分离十二岁!
林老太太还真有脸说司徒娇的家教!
哼,也就韩氏那绵软的性子能容忍林老太太在府里大放厥词,陈氏觉得若再让林老太太继续下去,还不知她会说出什么更难听更戳韩氏心窝的话来。
为了防止韩氏伤心。陈氏就一边接过了话一边跨进了梅苑的花厅。
林老太太不认识陈氏,不过她是知道安宁侯府有几个女眷,面前这个人必定不是安宁侯府的人。
一个外人,指不定还是比她们林氏更远的远房亲戚。
对了,刚才听司徒娇这个没家教的鬼仔喊这妇人为姨母,难不成是韩氏嫁在外地的姐姐?
不过看年龄不像,韩氏那个姐姐可是比韩氏大上七八岁呢!
面前的妇人与韩氏的年龄应该相差无几才是,如此看来,这妇人应该只是韩氏远房的姐妹,那么就没啥好顾忌的!
一个亲缘关系比林家还不如的妇人,凭什么来这里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