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林大太太说出反对的话来,韩氏那边却已经先松了口。
韩氏虽然不知道司徒娇为何要让林俏俏与司徒锦住在一起,而且她也不觉得林俏俏是那种懂事理的女孩,不过她向来信任司徒娇。
既然司徒娇说可以,那么必定能将此事处置妥当。
于是韩氏用笑盈盈的目光看着林俏俏温声道:“既如此,俏俏就去锦绣阁陪陪锦儿,有啥需要的还是一样,尽管让锦绣阁的管事妈妈找林嬷嬷。”
总算将林氏的女眷送出梅苑,梅苑顿显清静安详,韩氏揉了揉发涨的脑门,对着陈氏苦笑道:“还好你过来,要不然还不知闹到啥时候。”
陈氏不由拿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嗔了韩氏一眼道:“你啊,就是太过柔顺。以后啊,可千万别总是退让。讲理的人知你谦让,会念你一声好。那些个不知理的,你越是退让,越发觉得你好欺负,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起来。”
韩氏无奈地微微一笑:“我就是懒得与她们费口舌。她们觉得侯府里住得不舒服,大可以去住客栈,又没有求她们住在侯府。想住正院?别说门没有,连窗都没有。”
韩氏的心里自有一杆称,那正院她今生都不会搬进去住了。
可是她不住,并不等于别的人可以肖想。
那明德堂可是她为儿子媳妇准备的新房,哪里会让林氏的人住进去?
韩氏今日之所以一直没有与林氏女眷翻脸,无非是因为她还想再看看再等等,看看林氏的那个老虔婆还能再说出些什么来。
只是还没等到韩氏发狠,司徒娇就已经开始反击,更没想到的是陈氏会过来给她张目,倒显得她着实软弱了些。
不过如此也好,就让林氏的女眷一直觉得她软弱好欺负,总有她们后悔的一天!
“你心里有数就好!唉,真不知道司徒空到底是如何想的。总是让你们母女几个陷于团团乱麻之中!
也亏得你性子好能忍,若是我早八辈子与他和离,过自个的逍遥日子去了!”见韩氏并不是真的没有底数,陈氏心里总算放心了些。不过想到安宁侯府让人糟心的日子,陈氏还是不由吐槽道。
司徒娇听罢陈氏的话,虽然心里极是赞同,同时心里也在嘀咕:姨母,你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好吗,真的好吗?
韩氏大约也是不愿意陈氏当着司徒娇的面说这样的话,于是轻轻拉了陈氏一把,下巴对着司徒娇抬了抬,阻止陈氏继续说下去。
司徒娇自是看到了韩氏的小动作,却只当没看到。
心里却想起了自个那当爹的种种让她看不懂的举止,不由小嘴儿一撅道:“姨母说得极是!若是我,我也会同姨母一般,直接和离了算。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嘛,我就不信离了男人。咱们女人就不能活!”
“哎哟喂,我的娇娇儿,你这话应该对着我家那个臭小子说。若他有一日对不起我的娇娇儿,别说是和离,咱们直接将他打出府去!”陈氏将司徒娇搂在怀里心啊肝地疼着,听听她这说出来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凌霄是他的女婿,而司徒娇才是她的女儿呢!
陈氏的这一番作派,着实让韩氏无语,心里却替司徒娇高兴。
有这样一个婆婆疼着宠着。司徒娇以后的日子定能过得顺风顺水。
还有什么比得让,早早得知女儿一辈子过得顺畅幸福,让一个母亲更畅快的呢?!
虽说以后的日子是小夫妻自个过的,可是若上头的婆婆成了小夫妻生活中的一座大山压着。再好的夫妻情分也会被磨光,她与司徒空之间不就是一个极为鲜明的实例吗?
“那老的那边也要仔细地看着些,中风的人可经不起闹腾。”陈氏离开之前提醒韩氏。
不是陈氏担心那个老太婆,却是因为安宁侯府那个老夫人现在还死不得!
最近一段时间,安宁侯府已然成了京都街头巷尾的谈资。
如今外面的流言好不容易转变了方向,对韩氏和司徒娇不利的流言慢慢消失。
在这个时候。安宁侯府老夫人就算瘫倒在病床上,但是她必须活着,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对韩氏和司徒娇都是极为有益的。
小林氏不过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姨娘,而司徒安是小林氏从外面找来替她争宠的孩子,这两人的死自然不可能坐实司徒娇克克之命。
可是若在这个时候,老夫人再去世,必定又会让人想起司徒娇那所谓克克之命,只怕到时候所有的矛头又会集中到司徒娇的身上。
因此就算韩氏和司徒娇对此都已有了清醒的认识,陈氏还是多了嘴。
韩氏对陈氏的提醒,自然深为感激。
也只有像陈氏这样一心相护的人,才会什么都替她们母女想到。
送走陈氏,韩氏将司徒娇留在梅苑,母女俩又细细商量了一番对策,司徒娇这才带着春梅和夏竹返回青云阁。
青竹一见司徒娇回来,连忙凑上前来,今日她可是在府里到处转悠了大半晌,得到了不少一手的消息。
司徒娇却没让青竹先说话,而是俯在青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青竹点了点头,匆匆去了外院,司徒娇这是让她给住在外院的风雨雷电送信去了。
安宁侯府一下子多了几十口人,自是得小心谨慎些才是。
虽然疾风时而会给青竹一些消息,不过司徒娇更希望能够好好利用风雨雷电,毕竟疾风是司徒空的人,有些事往往说一半留一半。
风雨雷电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