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徒锦一行人的离去,房内司徒娇的身子也完全软了下去,如没有了脊梁一般,垂头顺着墙壁瘫软在地。
不过只是小小的使了点内力,已经让她觉得脱力到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唉,虽然这一年来,努力提升自己的武力值,可是这小身板到底还是太脆弱了。
房外传来李妈妈干净利落的吩咐声:“大家各自回房整理一下,互相抹个药然后各司其责。绿梅你将药膏分发给大家,青竹,你去厨房看看小姐的药煎好了没?”
随着高高低低的几声应答,门外一阵错乱的脚步声,彻底安静了下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随即传来了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
司徒娇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李妈妈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刚才这番作为能够唬得住司徒锦,却瞒不过李妈妈。
何况房外的这一番动静也并非全是司徒娇的杰作,她不过就是看不得自己的丫环婆子被司徒锦欺负,抬手起了个开头的作用罢了,后面自然全靠李妈妈那一番状似无意的舞动。
若没有在房外人群中李妈妈的暗地帮助,以司徒娇目前的内力,根本吓唬不到司徒锦,更不可能将司徒锦一伙吓退逃离这座别院。
李妈妈的脚步似乎直冲里间而去,不过很快“踏踏踏”的脚步声就来到了司徒娇的身边。
随即李妈妈一声似叹似嗔的声音传入司徒娇的耳朵:“小姐,你怎可妄动内力!奴婢们皮糙肉厚,给她们打上两下又有何妨?若是小姐有个什么,让老奴如何向夫人交待?”
随着声音,一双粗糙的手伸到了司徒娇的腋下,只一个巧劲就将司徒娇从地上抱了起来。
司徒娇将头靠在李妈妈的怀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宽慰李妈妈:“妈妈别担心,我没事儿,休息一下即可。”
“小姐,你可千万别再动用内力,这一年来你好不容易才凝聚在丹田的这点内力可经不起小姐这样折腾。”李妈妈虽然说着责备的话,语气中却饱含着浓浓的心疼。
“好,下次没有妈妈的同意,骄兰再不妄动内力。妈妈别生气。”司徒娇自然明白李妈妈的心思。
李妈妈将司徒娇放在床上,用薄被给她盖好,她自己则一边在床边的小兀凳上坐下,一边拉过司徒娇的手搭起脉来。
一番号脉下来,李妈妈的脸色略为好转。
司徒娇虽然强用了内力,所幸对司徒娇的身体并无大碍,她现在如此虚弱多半还是风寒收起的,现在司徒娇的脉相虽弱却也无妨。
不过听了司徒娇尚有些敷衍的话,李妈妈不由老脸一板,瞪了司徒娇一眼道:“没有下次!”
“好,一切都听妈妈的!”司徒娇浅浅一笑,显得顺从又乖巧。
李妈妈直起腰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定在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身上,怜惜宠溺......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床上的小姐自上次被二小姐推倒受伤以后,这一年来,与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
若是从前,她哪里敢出手?
当然从前的司徒娇由于一直不愿意学武,虽然每年韩老将军都会来别院为她舒展筋骨并给她注入内力,却一直没能将内力聚在她的丹田之中。
这一年来,转性了的小姐,每日里勤加苦练,加上她原本根骨就不错,于是收获颇丰。
只是……
李妈妈暗地长叹了口气,内心里她既希望司徒娇不再如以前那般懦弱自卑,却又不希望司徒薇过于强硬。
殊不知:至刚则易折。
可是只要一想到安宁侯府那个大染缸,李妈妈又不得不硬起心肠,若司徒娇再如以前那般懦弱胆怯,一旦回到安宁侯府,只怕不用多久就会被撕得尸骨无存。
韩氏不就是那个最鲜明的例子?
韩氏出身于手握大半个南陵国兵权的大将军府,如今在侯府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虽然韩氏如今的境况,与她生司徒娇时难产导致的体弱多病有极大的关系,可是她本性柔弱却是最主要的因素,正好应验了至柔则易懦。
否则何以会让小林氏这样一个在安宁侯面前并不得宠的姨娘,掌握了侯府的管家权?
其实若不是韩氏过于柔弱,单单韩氏身边的那几个丫环婆子,就可以替她把持住整个侯府,更何况还有韩大将军府作为她的后盾。
只可惜韩氏的性子实在过于柔弱,柔弱到护不住亲生的女儿,柔弱到让个姨娘握了掌家大权。
当初大将军府的当家夫人,也就是韩氏的亲娘,为了自己这个柔弱的女儿,在韩氏出嫁的时候,替她挑选的贴身丫环和陪嫁,都是像李妈妈这般有着一身好武艺。
只可惜韩氏并没有好好利用身边的资源,对侯府的老夫人更是一味地柔弱顺从。
于是这些年来,韩氏在安宁侯府的情形,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惨淡”。
就算身边的奴婢再强悍,一个柔弱的主子,如何能够在如狼如虎的后院保住身边的人。
一想到还在安宁侯府苟活的韩氏,李妈妈的心里就好一阵揪心。
虽然李妈妈只是暗地叹息,可是却没能逃过司徒娇的眼睛,她敛去了眼中的黯然,展开笑颜:“妈妈,莫要叹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迟早都会回侯府去。”
李妈妈听了司徒娇的话,有些发楞,半晌才幽幽地问道:“小姐,真的想要回侯府?”
“嗯,我想会,而且必须回!李妈妈怕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