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阳见司徒空一脸欣慰老怀大开的模样,却又绝口不提接司徒娇回府的话,再想到司徒空这些来几乎难得进韩氏居住的梅苑,心里突然又涌起了许多怨怼。
这算个什么事!
因为侯府一些摆不上台面的事儿,司徒阳在外面没少被人讥讽。
别说是有爵位的府第,就算一一般的官宦人家,明明正室还好好的活着,却让个姨娘掌家的?偏偏安宁侯府却被个姨娘掌了十来年的家!
司徒娇明明是侯府的嫡长女,却不过是早产在七月半,就被送到别院一去十二年!
什么鬼仔,克父克母克亲人,都特么地见鬼去吧!
没有司徒娇在侯府,也没见韩氏身体多康健;没有司徒娇在侯府,也没能留得住老侯爷逝去的脚步;没有司徒娇在侯府,也没见侯府这些年有多兴旺!
不行,这次不能再让父亲对妹妹再继续抱这般视若无睹的态度,得接妹妹回侯府才行!
妹妹回侯府,不仅仅对妹妹有好处,对娘亲也有莫大的益处,这些年若不是因为见不到妹妹,让娘亲心中苦痛,始终无法安心休养,又如何会长年缠绵病榻?
如此想着,司徒阳眼睛直直地盯着司徒空,不管不顾地说道:“父亲准备什么时候接大妹妹回府?二妹妹比大妹妹还要小一岁,据说林姨娘已经为她在相看人家了。再怎么说大妹妹才是安宁侯府的嫡长女!”
朔方司徒空脸上僵了一僵,虽然他心里认可儿子的话,知道儿子说得极为在理,可是被儿子这么明晃晃地抢白,司徒空老脸就有些端不住了。
儿子啊,这样啪啪啪地打脸老子的脸,真的好吗?
站在一边当木头人的林管家,心里着实担心这父子俩是不是又会如以往一般再次吵起来。
好在这次司徒空虽然脸色难看了些,倒没有训斥司徒阳,只是神色莫名地看了司徒阳一眼,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道:“这事不急,本侯自有打算。”
司徒阳撇了撇嘴,心道就知道依然是这样一种推诿的说辞。
以前吧,遇到这种情况司徒阳最多就是摇头放过,今日却牛脾气上身,不想轻易放过司徒空:“打算?父亲有什么样的打算?再让妹妹在别院过上十年八年?”
“你!”司徒空被儿子如此质疑,心头不由大怒,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甩袖就要暴发,却见司徒阳昂着头一脸的桀骜不驯,顿时又像被戳破的皮球泄了气,一屁股重生地坐了下去,对着司徒阳怒目而视。
司徒阳明显带着轻视的目光,令司徒空心里既怒又无奈。
对于这对父子的对峙,林管家也在一边暗自叹息。
只要牵扯到韩氏和司徒娇,这对父子之间原来就不算太平和的气氛就会变得更加糟糕,像今日这样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司徒阳的心里其实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让司徒空吃瘪对司徒阳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成就感了,如今他只想给韩氏恢复身体更好的环境和心情。
在他看来,接妹妹司徒娇回侯府,应该是让韩氏恢复健康最好的良药。
只可惜今日与以往每次都一样,只要一提到接司徒娇回府的事,司徒空就会顾左右而言它,似乎那个女孩儿压根就不是他的女儿一般。
不过司徒阳心里也不着急,眼看大舅韩大将军和建国公带着家眷就要回到京城,且不说建国公夫人与韩氏之间的交情,单单韩大将军就够司徒空吃一壶了。
据说大舅与娘亲特别亲善,大舅母也是个疼爱娘亲的人,哼,等大舅他们回来,到时一定要借助舅母的势力,设法将小妹接回府来,有小妹在娘亲身边逗趣,又有李妈妈给娘亲调理身子,还怕娘亲的身子不能复原?
眼见司徒阳目光又开始发虚,显然这小子又开始走神了。
司徒空今日还有事要吩咐司徒阳,而且再待会他还要去老夫人那里一趟。
现在时辰不算早,这个点老夫人也快要用膳了。
老夫人如今年龄大了,每日休息得早,再耽误下去只怕老夫人就要歇下了。
于是司徒空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试图唤回儿子的思绪,却见儿子依然故我,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只一味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几次三番被儿子无视,司徒空更加恼怒,不由重重咳了几声,总算让司徒阳的目光再次投注到他的身上,这才板着脸吩咐道:“驿站递来消息,你大舅他们后日午时初刻即可进京,到时你出城迎迎你大舅。”
“真的,大舅他们后日就进京了?哎呀,真是太好了!”司徒阳得知这个消息,不由腾地站了起来,兴奋地挥了挥手,只差雀跃欢呼了。
他心里正想着大舅,想着如何借大舅的势接妹妹回侯府,转瞬间这就有了大舅进京的消息,可不是太好了嘛!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妥当,韩大将军是他的大舅没错,他出城去迎接也没错,可是司徒空作为大将军的妹婿,不是也应该出城迎接才对吗?
难道司徒空自持侯爷的身份,看不上大将军?
可是侯爷算个屁啊,不过是得祖宗功迹庇佑,加上圣上眷顾罢了,哪里比得上大将军为国守边出生入死的功勋?
司徒阳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着司徒空的眼神中多了些谴责:“父亲不去迎接大舅舅?”
“本侯自然也是要去迎接的,今日圣上传为父进宫,所议之事就是迎接大将军和建国公之事。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