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既然爹爹要带二妹去边关,总得让她采买些生活用品,这事儿还得让她自个去采买才合心意。”司徒娇再次扫了司徒空一眼,浅笑着对司徒阳道。
司徒阳还待分辨一二,韩氏倒是开了口:“既然侯爷决定了,那就按侯爷说得办。”
说着转向林嬷嬷吩咐道:“红袖,你明儿与二门和偏门的守婆子打声招呼,二小姐要出门别拦着。”
司徒空原本还以为需要多费些口舌,没想到韩氏眼都不眨一下,就直接答应了下来,顿时觉得很是无趣,有些讪讪地站起身来:“那我就回外院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明儿还得进宫呢。”
说着看向司徒阳,显然是让司徒阳随他一起离开。
司徒阳见司徒空要他一起回外院,心里就有些为难了。
对司徒空解禁司徒锦并准备带着司徒锦去边关上任之事,他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他还想着留在梅苑找韩氏和司徒娇好好说道说道呢。
“哥,时辰不早了,你随爹爹先回外院休息吧。有些事,不急在一时。”司徒娇对着司徒阳挤了挤眼睛,小手还在自个脑门指了指,意思再明确不过,就是让司徒阳多动脑子想想,想不通的事儿,有的是时间慢慢讨论。
司徒阳无奈,只好起身向韩氏告退。
按南陵国春节的惯例,大年初一有品级的都得进宫朝拜。
朝拜的时辰虽然定在辰正时分,但是他们差不多卯时三刻就得从府里出发,因此他们几乎卯初就得起身准备。
此刻已经快近亥时,韩氏的身子虽已是好转,却还是不能熬夜。若今日不是大年三十,韩氏早就该休息了。
因此守夜什么的,自然不能让韩氏参与。
至于司徒娇,既是女娃,年龄又小,守夜的事自然也无需她参加。
安宁侯府的守夜,向来由司徒空父子在外院进行。
等到子时到来。开府放炮仗之类的事。理所当然也就落在了他们父子身上。
等到司徒阳怏怏地跟着司徒空离开,韩氏不由叹了口气。
“娘,你别担心。哥哥只是心思单纯了些,他人并不笨。说不定明儿他就能想明白娘既不反对让司徒锦出门,更不反对父亲带她去边关。说算哥哥一时想不明白,娘慢慢教他就是。”司徒娇一边给韩氏揉捏按摩。一边轻声细语劝慰道。
“娇娇,你老实告诉娘。司徒锦哭着闹着要去边关,你就没看到点名堂来?”司徒阳的事儿,韩氏倒不着急,毕竟他是男儿。这些个内院女人之间的争斗手段,韩氏倒并不希望司徒阳弄得太明白,她更担心的是司徒锦去边关的目的。
“呵呵。能有什么名堂,她既想要当个孝顺女儿。咱们成全她就是!至于其他的,她想就能想到吗?”司徒娇娇俏一笑,眼底却有着冷冷的寒意。
司徒娇这话一出,韩氏的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只要司徒娇心里有数,相信她必定会有应对的措施。
最重要的是韩氏相信杨凌霄,他绝对不会是第二个司徒空,就算司徒锦将林淑琴的龌蹉手段学个十成十又如何?
大年初一进宫朝拜,安宁侯府既得了个好消息,又得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好消息,就是惠妃宫宴的时候突感身体不适,经多名御医把脉,确诊她怀孕了。
这是惠妃娘娘继生下三公主十五年后,再次怀孕成功,圣人龙心大悦,连着下了多道赏赐的旨意。
安宁侯府作为惠妃的娘家,自然得了圣人不少的赏赐。
当然司徒空心里十分明白,给安宁侯府的赏赐,多是赏赐于司徒娇的,这个只要看看赏下的东西就能明白。
另外那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也与司徒娇有关。
圣人和太后对惠妃的这一胎极为重视,因是司徒娇和李妈妈主仆二人调理得当所至,故而特赐司徒娇进宫腰牌,令司徒娇每旬进宫一次。
理由自然是进宫陪伴三公主,事实上却是替惠妃怀孕保胎保驾护航。
虽然司徒娇并不觉得自个在女人怀孕生子方面有比御医更高超的手段,可是圣命难违,只得应下。
当然司徒娇本人也希望通过她时不时的入宫,能够让惠妃安心养胎,不管惠妃产下的是王子还是公主,对安宁侯府总归都有好处。
以圣人对惠妃的宠爱,对惠妃这一胎极是看重,想必只要司徒娇进宫之日,圣人十有*都会出现在锦绣宫,如此一来司徒娇可以不动声色地替司徒阳在圣人面前刷刷好感度。
不过不管司徒娇心里有什么样的盘算,也不管外人对此在心里如何猜测,韩氏心里只有紧张和不安。
当今圣人对后宫的掌控能力不容质疑,此前后宫也没有传出什么嫔妃之间互相倾轧的消息,可是并不表示以后就没有。
别说是嫔妃众多的宫里,就是一府小小后院妻妾之间还会有争斗呢。
这万一惠妃怀孕期间出个什么意外,司徒娇岂不成为炮灰?
“娘,事已至此,你且放宽心。女儿不过一旬进宫一次罢了,可别什么事都不出,娘就已经自个将自个给吓着了。
您想啊,若圣人不愿意让惠妃姑姑有孕,又怎会费心给惠妃姑姑调理身子?既然圣人一心想再给惠妃姑姑一个孩子,自然想方设法也会保住这个孩子,让女儿进宫无非就是图个安心。
再说了惠妃姑姑向来就不是个弱者,她身边的宫女嬷嬷更是个个能干,惠妃姑姑绝对不会有事儿。”司徒娇只能如此安抚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