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爹走前可有提过给司徒锦相看人家的事?”司徒娇放下张嬷嬷的来信,看着韩氏问道。
“侯爷倒是提过。”韩氏敛去眸底的那丝厌烦,有些不明白为何司徒娇会突然问起此事。
司徒空临去北边关前,的确有向韩氏提起过请韩氏替司徒锦相看人家的事,不过韩氏当时既没接也没直接拒绝。
作为一个女人,韩氏自然是不愿意管别的女人与自个夫君生的孩子,可她心里明白,作为当家主母,府里哪一个孩子的亲事都不可能放开手,更何况她还是司徒锦的嫡母。
“爹爹是如何想的呢?”司徒娇能够理解韩氏的心情,不过司徒锦的亲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因此还是追问了一句。
“他……”韩氏本想着嘲讽司徒空几句,不过最终还是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下去,她做不出在儿女面前诋毁司徒空的事儿来。
最后只是将司徒空大致的意思告诉司徒娇。
司徒空对司徒锦的亲事比较务实,他的女儿自然不可能给人作妾,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鉴于司徒锦目前那刁蛮任性的脾性,虽然将其送去了正德女子学院,可到底能不能纠正司徒锦的性子,司徒空心里没那个底气。
就算司徒锦能够在正德学院学好礼仪规矩,司徒空也不觉得司徒锦就能够当好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主母,因此希望能够给司徒锦找一个家境殷实、后院清净人家的非嫡长子,让她平平安安地过一生。
司徒空对司徒锦亲事的要求,倒是让司徒娇对司徒空有了新的认识。
若司徒锦的亲事真按司徒空的要求去处理,对司徒锦而言也算是莫大的福气。
只不过司徒锦可会愿意?
想想司徒锦看杨凌霄的目光,脑子里又一再闪过前世司徒锦的姻缘,司徒娇的心里觉得很不舒坦。
不过再不舒坦,司徒锦的亲事还得不能放开手不管。
司徒娇心里清楚得很,比起自个心里的那些个不自在,司徒锦更是韩氏心里的刺。
司徒娇压下心里的那份阴郁,略想了想道:“娘,爹爹这样的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真要按爹爹的意思替司徒锦相看亲事,不是一日两日可成的。
女儿觉得吧,既爹将事儿托付给了娘,娘又是是司徒锦的嫡母,司徒锦的亲事娘自是无法推脱。
女儿知晓娘心里的不痛快,更清楚娘不是个恶毒的人,定然会依着爹爹的意思替司徒锦相看人家。
其实以娘的身份地位,又得爹爹的托付,直接给司徒锦安排个亲事,也无人说得了你的是非。
只不过女儿觉得,为了家宅安宁,司徒锦的亲事最好还是让女儿去问过祖母的意思,看祖母是个什么章程,毕竟司徒锦是在祖母身边长大的,若不征求一下祖母的意思,只怕祖母和司徒锦都会多想。”
知道了司徒空的打算,司徒娇觉得要顺着司徒空的意思替司徒锦安排一门合适的亲事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司徒娇不想韩氏一片好心被人误解,就算明着是按司徒空的交待办事儿,司徒娇还是希望能够将责任公摊,总归得有人大顶在韩氏前面,且人越多越好。
韩氏哪里会不知道司徒娇的心思,不由摇头一笑:“这事儿哪里需要娇娇去与老夫人交涉,侯爷走前与老夫人就此事达成了统一的意见。我的娇娇儿只需在府里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其他的还是让娘来操心。”
什么,司徒空这次如此上道,临走前居然将这事都给提前办妥了?
看着司徒娇有些呆愣的表情,韩氏再次一笑道:“当然老夫人那里还是需要再去确认一番。有一句话娇娇说得极是,一切为了家宅的安宁。”
于是某一日,韩氏与司徒娇联袂去了老夫人的慈安苑。
虽然韩氏对老夫人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不过自从司徒空去了北边关以后,韩氏隔三差五会来慈安苑看看,因此见韩氏母女一同前来,老夫人已经熟视无睹。
韩氏先不咸不淡地问了问老夫人的生活起居和身体情况,尔后将话题转到了司徒锦的身上:“侯爷走前让妾身替二小姐相看人家,妾身虽是二小姐嫡母,可是这些年因妾身之故与二小姐相处不多,实不知二小姐喜欢什么样的人,还请老夫人示下。”
老夫人虽然知道司徒空将司徒锦的亲事完全托付给了韩氏,却没想到韩氏现在就会提起司徒锦的亲事,毕竟司徒锦现在不过才十二岁。
当然许多有女儿的人家,别说是女儿十二岁,甚至七八岁上就已经开始慢慢相看起来了。
只不过司徒锦之于韩氏是什么样的存在,老夫人心里门清,因此听到韩氏突然就将话题转到司徒锦的亲事上,倒着实是没想到,面上就有些呆怔怔的。
司徒娇不由在心里猜测老夫人的心思,想必她是没想到韩氏会主动提起司徒锦的亲事吧,也不知老夫人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
韩氏将话题引出来以后,只是好整以暇地静静等着老夫人开口,面上看不出一丝的勉强。
慈安苑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半晌过后老夫人咳了两声终于开了腔:“空儿离京前与老身提过锦儿的亲事,言明将锦儿的亲事交给你一手操办。你向来贤惠大度知进退,将锦儿的亲事交与你,老身自是放心的紧!只一条,咱们安宁侯府就算庶出的姑娘也绝不给人做妾。”
什么“咱们安宁侯府就算庶出的姑娘也绝不给人做妾”,那么当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