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徒娇没有答应司徒锦聊聊的要求,不过让司徒锦庆幸的是,司徒娇并没有拒绝与她交流的意思。
只是告诉她现在不是聊天说话的时候,毕竟她们出来已经一整日,也该是回府的时候了。
现在摆在司徒锦面前的只有耐心等,等司徒娇给予她一个适合说话的机会。
应该不会太久吧。
这个时候司徒锦虽然满心都是惶恐和不安,却无法再如以前那般胡搅蛮缠,只能尽力压下心里的惶恐和不安。
心里想着这个谈话的机会,总归应该在她离开京都回正德女子学院之前吧,这样也好,也让她静下心来好好再想想。
司徒锦跟着司徒娇一起回了府并一起去了韩氏的梅苑,沉默地用了晚膳,又兴致缺缺地坐在一旁听了会韩氏与司徒娇和司徒阳夫妇之间的闲话,这才怏怏地告辞回到了锦绣阁。
“她这是怎地了?一早出门的时候,看她还兴致勃勃的。”司徒锦一离开梅苑,周雅琪就问出了韩氏心里的疑惑。
“嗯,出了点子事,说起来也不算啥大事,不过这事还是得她自个想明白才行。”司徒娇不想让韩氏多操心,只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韩氏如今只要自个的儿女无事就万事足。
至于司徒锦,若是好最好,若不好,也无所谓。
要让她替司徒锦多担一份心,她却是不乐意的。
既然司徒娇说了不是什么大事,韩氏自然不会再过问。
周雅琪虽然看出事有蹊跷,可司徒娇不愿意在这里说,想必这事儿要么本就不算个事,要么就是怕给韩氏添堵,于是也极有眼力地不再接着问,大不了一会儿避着韩氏再好好问问便是。
周雅琪嫁入侯府不过只几日,韩氏却已经慢慢带着她开始掌家理事。
虽然目前韩氏还没将任何事儿交于她的手上,可是周雅琪明白,这府里的中馈和内院的一应事务迟早是要交到她手上的。
作为长嫂,周雅琪觉得她有责任理清两个小姑之间的事儿。
当然周雅琪心里明白得很,她需要交好的也不过司徒娇一人罢了。
周雅琪从与司徒娇并不算多的相处经历中得出,司徒娇是个极好相与的人,又是个极懂分寸的人,有这样的小姑周雅琪觉得既省心又安心。
偏偏还有个在外出了名的刁蛮跋扈的司徒锦,就算只是安宁侯府的庶女,对周雅琪而言依然是她的小姑子。
想想往日司徒锦的所作所为,周雅琪就不由的一阵心塞。
司徒锦告辞离开不久,司徒娇和司徒阳夫妇也起身告退。
“娇娇,明日帮你嫂子将给各府的节礼清点一下,可别把所有的事儿都丢给你嫂子。”离开梅苑之前,韩氏盯着司徒娇道。
“喔。”司徒娇漫不经心地应着,却不由地在心里腹诽。
这嫂嫂刚进门,亲娘的眼里自个就开始老米掉价了。
不过司徒娇也只在心里腹诽两句罢了,韩氏与周雅琪能够婆媳相融却是最好的事儿。
出了梅苑的门,周雅琪一拐司徒娇的胳臂对司徒阳挥了挥手道:“你自个先回去,我且去妹妹那里坐坐。”
司徒阳刚刚新婚,正是最粘人的时候,哪里会听任周雅琪独自去青云阁,自是要跟着一起去青云阁坐坐。
周雅琪对着司徒娇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达她的无奈,司徒娇只吃吃笑着,就是不开口。
兄嫂之间的这种官司还是让他们自个去打比较妥当。
“我知道你想听妹妹说说今日在铺子里发生了些什么,你是嫂子,我还是兄长呢!既然事情发生在两位妹妹身上,我这做长兄的自不能坐视不理。”司徒阳打定了主意要跟在周雅琪身边,自是给自个找出些合适的理由来。
“听听听听,他如今倒是摆出长兄的架子来了。想想以前,他可有帮过妹妹?”周雅琪却专做那个戳人的刺,挑着最让司徒阳愧疚的事儿出来说道。
司徒阳的脸顿时烫得不行,连忙告饶道:“我那时候不是被一些假象给蒙蔽了嘛,再说那个时候还小,总觉得是妹妹给娘带来了苦难,所以就算娘催着我去别院探望妹妹,对妹妹也没个好声气。今日为兄在此向妹妹郑重陪个不是,请妹妹在人有大量,原谅哥哥以前的不懂事。”
边说边对着司徒娇深深做起揖来,倒吓得司徒娇忙着要闪避开去,却被周雅琪一把拉住,生生受了司徒阳这个揖。
直慌得司徒娇连连摆手:“哥哥快别如此。以前的事儿我可从来没放在心上。那个时候别说是哥哥,就连我自个都嫌弃自个,总觉得自个就是害人精,害得娘亲缠绵病榻那么多年。那个时候虽然时时都盼着府里有人来接我回府,可偏偏又生怕自个回了府,会让娘亲更加病弱,若不是遇到了姨母和大舅他们,就算府里去接,我也是不敢回的。”
听了司徒娇的这句话,别说是司徒阳,连周雅琪的眼眶都微微泛红。
“走了走了,咱们且去妹妹的青云阁坐坐,喝一杯杨世子专门替妹妹寻来的好茶!”周雅琪见这对兄妹俩此刻算是将以前的心结全都打了开来,连忙对着司徒娇打趣道。
“嗯,那倒真是不错的茶。既然嫂子想喝茶,自然少不得请了哥哥嫂嫂去青云阁坐坐。”司徒娇倒是大大方方地接了周雅琪的打趣,率先往不远处的青云阁而去。
三人到了青云阁,因是自家兄嫂一起过来,也就无需避嫌,直接在司徒娇的起居室外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