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茶这个的医嘱,则是司徒娇提醒张御医给圣人下的医嘱。
圣人经常熬夜,为了提神也就经常饮用浓茶。
茶可以提神,可是过度浓的茶会导致神经过度兴奋,引起失眠,同时还可以引起心跳过快,对患有圣人这样的心痺患者有着极大的危害。
司徒娇才会在张御医与华御医给圣人下医嘱的时候,提醒他们给圣人下了戒酒的同时顺便戒茶的医嘱。
不过圣人喝不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为此司徒娇费心为圣人调制了适合圣人口味又有益圣人病情的花饮。
虽然不能给圣人提神,却对圣人的调理大有裨益。
这段时间圣人一直做得很好,可以算是极配合的病患。
因为圣人的配合,所以两位御医才会允许圣人在六皇子的满月宴上饮上半杯果酒。
却没想到圣人太过兴奋,半杯果酒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于是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给倒了一杯烈酒。
张德事儿忙,见那个小太监看着机灵,临时调到圣人身边伺候。
虽然得了张德提醒不得给圣人多饮酒,却不敢违背圣人的命令,最后被打了十大板不说,还被赶去恭房刷马桶去了。
张德的疏忽和识人不清,令圣人再次伤了身子,也被太后下令打了五板子,还罚了半年的俸禄。
罚了圣人身边伺候的人,太后也没放过圣人。
虽说南陵国最大的是圣人,可是在皇宫内苑,最大的却是太后,谁让太后是圣人的亲娘呢。
于是太后勒令圣人在乾清宫休养生息,什么朝堂后宫且都放在一边。
为了修身养性的需要,圣人本就已经疏于临幸后宫各位嫔妃,因此不去后宫这事儿,圣人答应得倒是挺快。
反正就算他不去后宫,那些嫔妃们也会抢着到乾清宫来探望他,为此圣人倒是让太后补充了一条,那就是没有圣人的宣召,所有嫔妃和皇子公主,不得擅自前往乾清宫打扰圣人休养。
也就是说只有得了圣人宣召的嫔妃和皇子公主,才能见到圣人的面。
当然监国的太子和圣人的亲娘太后还有圣人的正宫娘娘皇后,不在此列。
没错,朝堂的事情再次交到了太子手上。
太子经过历练如今对朝堂的把握是越来越老练,有的事情太子的处理方式,连圣人都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当然太子在面对朝堂上大臣们的时候,比起快成了千年老狐狸的圣人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不过这是一个必然的成长过程,因此由太子监国,圣人还是放心的。
只不过由于在相隔并不长久的时间段里,太子再次监国,京城就有一股子关于圣人病重的流言慢慢传扬开来,并向京都外扩散,逐渐远播边关邻国……
九月中旬的北边关,已经开始飘起了细微的雪花。
大帅帐内,已经燃起了火盆。
司徒空正与杨凌霄在大帅帐内相对而坐。
这两人既是未来翁婿,又是同僚,不过此刻的大帅帐内却有着淡淡的疏离。
两人之间的案几上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茶杯旁边还有几封已经拆阅的信件。
“娇娇送来的消息,你怎么看?”司徒空点了点案几上的信件,神色凝重地看着杨凌霄。
如今他们多半还是靠司徒娇送来的消息了解京都的动向。
一般司徒娇的消息比邸报要早上三五天,让他们在处理事情来游刃有余,同时往往让他们比边城的太守占得先机。
“娇娇来的消息自然是最真实的。”杨凌霄嘴角微扬。
司徒空不由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悦。
他当然知道司徒娇送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可是他问的是这个意思吗?
难道就杨凌霄信任司徒娇,他这个当爹的还能不信任自个的女儿?
杨凌霄不愿意谈,司徒空却摆出了深谈的姿态:“圣人早在半年前就查出有心痺之症,怕引起国内恐慌边关不稳,才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这次却因张贵妃,哦,如今应该叫张宝林了。”
张宝林坐在贵妃位上也有好几年了,司徒空一时没注意仍然用了老封号,连忙改了口。
尔后看了杨凌霄一眼,紧了紧眉继续道:“如今却是天下皆知了!不知如今京都是怎么个情形,可千万别乱了!”
“在太子监国乱不到哪里去!何况朝中的大臣大多还是爱好和平的。”杨凌霄知道司徒空有些担忧安宁侯府,毕竟现在的安宁侯府除了司徒阳以外,都是老弱妇孺。
偏偏司徒阳还是个让司徒空不放心的。
不过杨凌霄在出京都前却是做了妥善安排的,就算京都真的乱起来,有会有人保护安宁侯府的人。
更何况京都还有建国公府、韩大将军府在呢,哪里会让安宁侯府的人出事儿?
司徒空不过就是庸人自扰罢了!
杨凌霄在心里腹诽起司徒空来,不过脸上却依然是清冷得有些疏离的表情。
司徒空抬了抬眉,尔后重新将司徒娇的秘信仔细地研读了一遍。
看到圣人对相关人员的处置,司徒空又道:“圣人这次应该是动了真怒,否则不会一下子把贵妃降为宝林,还将五公主送去了白莲庵,最让人难以置信是五皇子居然直接记在了淑妃名下,这是连安平侯的面子都不给了啊!”
“这倒未必!张宝林是张宝林,安平侯是安平侯。”杨凌霄却有不同的意见。
“嗯?这又是如何解?”司徒空将杨凌霄的话在心里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