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带着墨菊缓缓而行,那边刚刚站起来的几个人,也终于看清了另一辆车上是何人。
许茹云看看自个身上又是雪又是泥,再看看姗姗而行的司徒娇主仆那整洁丝毫无损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
“原来是你的马车撞了我们的马车!你这个……”许茹云指着司徒娇就要破口大骂,眼角却瞄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司徒阳,顿时噎了噎,尔后整个人往丫环身上一靠,娇声呼起痛来:“哎哟,娘,我这里疼这里也疼,哎哟哎哟,我快要疼死了……”
许茹云这画风变得着实太快,快得令司徒娇不得不佩服她这转变的速度,只是她那故作娇柔的声音,着实让司徒娇打了个寒战,实在太假了好不好!
许茹云不直接找她麻烦,司徒娇乐得不与她磨嘴,只带着墨菊来到那尚躺在地上的车夫面前,此时赖二已经在替那车夫检查。
见司徒娇过来,赖二一边在那车夫身上慢慢摸索着,一边道:“手脚无骨折,身上包括口鼻皆出血的迹象,想必只是摔得重了,晕厥过去罢了。小的给他掐个人中试试。”
说着用力掐了下去,眨眼间那车夫就睁开了眼睛,有些懵懂地看看蹲在面前的赖二,再看看俯身看着他的司徒娇,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状况。
“你试试手脚,看看可有哪里不妥?”司徒娇看着车夫,声音轻柔温和。
车夫似乎被蛊惑了一般,真的就站了起来,踢腿挥手扭腰再转转脖子。
看这车夫的模样,还真是幸运,居然真的没受什么伤害,刚才不过只是摔晕过去罢了。
“司徒娇,你这是何意?放着堂堂的长辈不关心,倒去关心一个下人,难不成在你的眼里堂堂亲姑母还不如一个下人?”司徒娇对她们母女的无视,终于让司徒颖不忍不住发飙了。
“大姑母中气十足,还有劲儿对着丫环撒气,侄女以为大姑母身上没有啥大碍。
当然若大姑母觉得有哪里不好,还请告诉侄女,侄女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只是大姑母真想侄女在这大街替大姑母和表姐诊治?”司徒娇笑盈盈地看着司徒颖,说出的话却令司徒颖脸色沉了又沉,却不好再与之叫嚣。
这时安宁侯府那边知道这边出事的人,是自家世子和大小姐还有刚刚从安凌郡回来的大姑奶奶。
从府里忙不叠地跑过来好些个小厮,司徒阳吩咐小厮们重新从府里赶了辆马车,先将司徒颖母女弄进府去再说。
就算大街上没几个人,也不能由着司徒颖的性子,在大街上大呼小叫。
杨凌霄已经从司徒阳那里得知司徒颖母女是何许人,脸上虽然一如既往的清冷,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冷厉。
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挑司徒娇的刺,方才又指着司徒娇的鼻子指责司徒娇,这样的人家还想走通关系回京都?
哼,想都别想!
若再惹司徒娇,到时连安凌郡都别待了,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杨凌霄现在可是圣人面前的红人,虽然圣人再次将他派去北边关,那也是因为看重他。
如今只需在圣人面前露个口风,那姓许的一家就别想回京都,指不定还能连累事个许家!
“杨大哥,你今日不进府吗?”司徒娇上了马车准备回府,微微探出头来,却见杨凌霄并无继续跟随的打算,不由好奇地问道。
“嗯,我还要进宫去见一见圣人。”杨凌霄伸手弹去司徒娇发丝上的雪花,轻轻理了理司徒娇被风吹得有些散发的发丝,温温一笑。
“你不是刚刚从宫里出来吗?怎地又要进宫?”一旁的司徒阳听了不由大奇,凑上前来问道。
“刚刚想起还有件事需要与圣人沟通。”杨凌霄仔细地替司徒娇理好车帘轻描淡写地说道。
司徒阳抓了抓头,没再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杨大哥一路可要小心,这雪可是越下越大了。”说罢打头就要进府。
车内却传过来了司徒娇冷静的声音:“杨大哥,有些事顺其自然吧。记得杨大哥曾经说过一句话‘不作不死’,那么就让她们自个作死不更好吗?”
杨凌霄默了,他没想到司徒娇还是看穿了他。
虽然司徒娇没有直接阻止他,却已经十分明确地表达了她不愿意他为了这样的事进宫,她应该是怕他为了这事去圣人面前说道会引起圣人的不快吧。
既然司徒娇反对,杨凌霄不得不重新考虑。
在司徒娇的马车快要与杨凌霄错身而过的时候,杨凌霄的声音终于传进了车厢:“一切如娇娇所愿。”
车内的司徒娇顿时松了口气,杨凌霄猜想得一点儿都没错,她的确不愿意杨凌霄为了替她出气进宫去。
就算司徒颖有那个能力疏通,那个许明辉的政迹也不足以让他回京都来,最多给他换个地方罢了。
司徒娇还真想看看司徒颖能疏通到什么程度,其实若司徒颖是个聪明的人,只需利用好司徒娇这个侄女儿手上的关系,就可以直接将路子走到圣人面前。
可是偏偏司徒颖对韩氏没有好感,连带着对司徒娇也是极为嫌弃,倒是生生失去了一条通天大道。
司徒娇虽然为两任圣人都做了不少的事,偏偏她从来没向圣人提过什么要求。
若哪一****真有什么所求,只需在圣人面前提上一嘴,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圣人必不会拒绝。
就凭司徒颖是司徒空唯一的亲妹妹,若司徒颖母女能够想明白从此谨小慎微,再不给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