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颖居然能让司徒娇替她给黄尚书递上话,这就让许府的老太太和许明扬不得不有所计较。
想起前段时间对司徒颖母女的磋磨,不由让人脊梁骨阵阵发寒。
虽然这是许府内院的事,就算安宁侯回了京都,应该也不可能插手别家后院的事,不过多少还是得给安宁侯留些颜面。
这司徒颖才是安宁侯司徒空嫡嫡亲的同胞妹妹,现在跟着太上皇住东郊皇家别院的那个与安宁侯却并非一母同胞。
“让人把老二家的那个院子好生收拾收拾,让她们母女住进去吧,省得给让说道。”最后许老太太拍了板。
不管许明辉能否顺利进京任职,总之因着这件事,司徒颖母子三人在许府的日子开始好转起来。
特别是司徒颖母女,终于在五日以后从那个破败的小院子搬了出来,住进了当初许明辉与司徒颖结婚时的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虽然依旧无法与安宁侯府的院子相比,不过比起原来的那个院子却要好上太多,且还是新近才修缮过的。
许飞翔的变动倒不大,他本就在外院住着,这次只是被允许与许老大家的次子许飞凡同样享用许府大书房中的资源。
与之一同被允许进许府大书房的,还有许府外嫁大姑奶奶的长子,同样进京赶考的何栋。
许飞翔是许府的子弟,多一人高中进士,对许府有益无害。
何栋这次纯粹是沾了许飞翔的光。
这让司徒颖母女顿时趾高气扬起来,连带着在老太太面前伺候时,面上都多了些许轻狂。
只可惜她们还没张扬几日,有关官员考核的事,圣人专门给史部发了明旨,责令史部严格按考核制度办事,若有徇私舞弊,严惩不殆。
这样一来,司徒颖的心里又着了慌,第一时间就带着许茹云赶到了安宁侯府。
“大嫂可得让娇娇再帮我盯着些,我家老爷的事儿可全都靠娇娇了。”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又有了许府的捧高踩低,这次司徒颖可算是将姿态低到了尘埃。
韩氏抬了抬眼皮,面上一如既往的柔和,说出的话却滴水不漏:“大姑太太让娇娇递的话,娇娇早就递过去了,如今圣人发了话,谁敢徇私?若大姑爷的政绩符合进京的条件,大姑奶奶自能心想事成。”
许茹云东张西望了一番,一直没见司徒娇出来,心里气恼韩氏没给她们个准话,哪里还能记得来时司徒颖的警告,压根就管不住自个的嘴,张嘴即道:“司徒娇人呢?她不会压根都没给黄尚书递过话吧,要不然她躲着不见人是什么意思?舅母还是让她出来给我们一个准话吧!”
“云儿不得无礼!”司徒颖一直等到许茹云将话说完,才出言训斥道:“连你大伯都知道你表妹已经递了话给黄尚书,你怎可如此说你表妹?”
司徒颖母女的作态,韩氏自是看了个分明,不过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罢了。
别说司徒娇今日不在府里,就算在府里,她也不会因个小辈的叫嚣,就让司徒娇出来见她们。
更别说就这件事,司徒娇是向她交过底的。
心中有底的韩氏自不会因许茹云的无礼而动怒,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徒颖母女,看她们还会再使些什么手段。
许明辉这人对安宁侯府来说本就可有可无。
以韩氏对司徒颖的了解,再看司徒颖这对母女的作派,若许明辉真回了京都,指不定还会生出些什么是非来带累安宁侯府,这也是韩氏一直不主动伸手帮司徒颖的原因。
若是可以韩氏希望许明辉一辈子外放,司徒颖与安宁侯府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那日在慈安苑,她是真心没想到司徒娇会应下了司徒颖的请求。
当时韩氏只差没当场脱口而出质问司徒娇,好在最终还是压下住了性子只耐心看着。
自初二那日被韩老将军斥责以后,又多次被韩敏芳教训,建国公夫人陈氏也多次劝解,韩氏心里本就明白过去的那些年,司徒娇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对司徒娇亏欠良多。
连周雅琪都劝韩氏多给司徒娇一些信任,在大家的眼里,司徒娇虽然看着年轻,行为举止却极有章法。
司徒颖母女多次来安宁人性府吵闹,哪次不是司徒娇将她们打发走的?
司徒娇回府这一年多来,韩氏又岂会看不到,除了对她这个亲娘和司徒阳那个哥哥,司徒娇是毫无保留地包容。
对其他人司徒娇一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就算一开始的时候没报,可是看看那些个与她作对的人,到如今哪个能有好下场?
当然司徒锦暂时除外。
好在司徒娇并没有瞒着韩氏的意思,见韩氏一直着力修补与她之间的裂痕,对她的态度也软和了许多,自然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韩氏再生嫌隙,故而将替司徒颖递话这事儿细细解释了个分明。
“姑爷回京的事儿,还是耐心等着吧。大姑奶奶还是回去细心照顾表少爷,别误了表少爷的春闱才是正事。”韩氏端起茶杯直接送客。
司徒颖按下心里的怒气,这个时候她知道还不能与韩氏撕破脸。
许府那边许老大如今是有些势力,可是相比与安宁侯府却不知要弱多少,司徒娇这条线更不能断!
出了梅苑,母女俩一时之间不知何去何从,司徒颖略作沉吟,还是决定往慈安苑走一趟。
回娘家一趟总不能连老夫人的面都不去见一见,对老夫人虽有许多的不满,可是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