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亲自目前接过林管家怀里的古琴,这把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难道这就是失传以久的名琴“绿绮”?
司徒娇一见此琴就知此琴来历非凡,只不知琴内可刻有铭文“桐梓合精”,不过此琴就算不是真的“绿绮”,也不会差到哪里,只看司徒空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可知一二。
虽然坑桌洁净无尘,司徒空依然对着桌面甩了甩衣袖,拂去那并不存在的浮尘,这才将琴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坑桌之上,右手状似十分随意地在琴弦上拨动,只听得琴音深沉,余音悠远。
“好琴!”司徒娇不由脱口而出。
司徒空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不过很快就敛了去。
“此琴是为父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得,今日就将此琴送给娇娇。”司徒空从坑桌前离开,指了指琴示意司徒娇上前试琴。
“女儿虽学过弹琴,可是......”司徒娇有些犹豫。
虽然她是开口伸手向司徒空要见面礼,那不过是一时兴起,有些试探也有些赌气,可是如今司徒空拿出的这琴,明显有些不太寻常,这倒真的有些出乎司徒娇的意料。
“为父却是知道娇娇琴弹得不错,你兄长在为父面前赞过你几回。”司徒空抚着下巴,直接将司徒阳给出卖了。
“妹妹,快上去试试,此琴可是‘绿绮’,哥哥我就算想摸,父亲大人都不让摸一下呢!”司徒阳连声催促。
真的是“绿绮”?司徒娇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记得前世这把“绿绮”只是传说却始终没有出世,没想到今生不但得见,她还成了这把琴的主人,可见今生的际遇和人生与前世已经截然不同了!
司徒娇深吸了口气,上前两步来到坑桌前,盘膝在坑桌前坐下。
按下寻访琴内所刻“桐梓合精”铭文的冲动,只见司徒娇闭目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利下来,这才睁开眼睛,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弹弦出音,一曲优美的《平沙落雁》曲在她的指间流淌出来。
此曲调悠扬流畅,通过时隐时现的雁鸣,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段,优美动听,基调静美,却静中有动。
司徒娇完全沉浸在古琴悠扬的音色给她带来的听觉盛宴中。
司徒娇不但会弹琴,而且指法十分娴熟。
毕竟前世在庵堂的那些年,除了研究医理、练武强身,就是弹弹琴看看书,几十年的浸淫绝对不是她现在这个年龄能比的,只是前世她身边的只有一架极为普通的琴罢了。
屋子里差不多有七八个人,可是司徒娇这一曲终了,却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委婉流畅,隽永清新的乐曲中不能自拨.。
司徒空惊诧于司徒娇娴熟的技巧,就算是他从小习琴,几十年下来自认也无法与司徒娇的相提并论。
“好,弹得好!妹妹真棒!”司徒阳的一声称叹,将所有的人从琴声中惊醒过来。
“没想到娇娇弹琴的技巧如此娴熟,好!好琴配好技,这琴能得娇娇这样的主人,也算是物有所值!”司徒空随即也拍掌赞道,他没想到这个女儿有如此才艺,实在是让他惊诧欣慰之余又有些疑惑。
虽然司徒空对于司徒娇有如此出色的琴技心存疑惑,不过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儿,有如此出色的女儿,作为父亲自然与有荣焉,自不会往深里去探查。
古琴已然花落司徒娇,自然暂先放在一边。
司徒空转身从林管家的手上接过那个精致的小木盒,看着司徒娇颇有些小心在意地说道:“为父听你兄长提起,娇娇如今正在研习医术,故而为父找了人打了套银针,不知可能用得。”
司徒娇从坑上下来,略为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双腿,十分从容自然地从司徒空手上接过小林盒,并就手打开,只见小木盒内银光点点,一整套长长短短的银针整齐地排列在木盒内的丝绸绒布上。
这套银针比起李妈妈手上的那套齐全又精致多了,李妈妈那套跟了她几十年,倒也用顺手了。
原本司徒娇还想着什么时候得机会去街上,找人打一套银针,毕竟总是借用李妈妈的,也不是个事儿,如今可好了,司徒空不声不响就替自己将这事儿给办了,倒是看不出这个前世的渣爹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爹爹是不是真的渣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谢谢爹爹,古琴和银针女儿都很喜欢。”司徒娇将银针交给李妈妈,让她帮她先收着,然后对着司徒空盈盈一福。
“娇娇喜欢就好!”司徒空长吁了口气,面对司徒娇他总觉得有些气短。
司徒空又到处看了看,再三叮嘱司徒娇身边伺候的人要好生伺候司徒娇,又吩咐陈嬷嬷与林管家尽快配置好青云阁伺候的人,这才招呼司徒阳跟上离开青云阁前往外院书房。
“今日圣上当着你大舅舅和建国公的面,提到了封立世子之事,想来封立你为世子的旨意不日即会下到府里。如今你妹妹回了府,你娘的身子骨不好,凡事你多照看着些。”父子俩在书房坐定,司徒空开门见山道。
“娘和妹妹的事,不用父亲大人多说,孩儿也会多多上心。只是如今咱们侯府这般的状况,有些事只怕孩儿也是无能为力。”司徒阳抬眸看了眼司徒空,面无表情回道。
“后院掌家的事,为父正在与你祖母商谈,自不会再如以前一般。”司徒空眼神闪了闪道。
司徒阳有些不屑地轻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