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疯癫了司徒锦完全沉浸在她自个营造的虚境之中,压根没察觉到梅苑内外,除了她自个与被他抓挠的婆子在动,其他人全都没了动静。
她自个带过来的丫环婆子早被冲到梅苑外司徒空身上那森冷的气势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正追打得兴起的司徒锦,突然手臂上一紧,被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抓住,她用力甩了又甩却被对方牢牢钳制住,压根就甩不脱。
司徒锦大怒,一边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个被她追打,此刻正束手站在两步远处的守门婆子,一边嘴里骂道:“哪个狗奴才,居然敢对本小姐无礼,来人,拉出去......”
“咝......”梅苑内外响起一片轻轻的抽气声。
这发自不同人之口的抽气声,在只剩下司徒锦独自叫嚣的梅苑门口,显得格外清晰。
司徒锦边骂边将目光从那个官运亨通门婆子身上收回来,然后顺着那只手臂往手臂的主人看去,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漫不经心,可是越看越惊心。
司徒锦的脑子慢慢清明起来,渐渐地对外界的一切有了感知。
跪倒在地的丫环婆子,颤抖的肩膀显示出她们内心的恐惧。
抓住她的这只手,其主人身着锦衣华服,绝对不可能是她嘴里所说的狗奴才。
再回想刚才那一声断喝,司徒锦的目光不敢再往上抬一分,身子也渐渐软了下去。
司徒锦恨不得咬断自个的舌头,更恨梅苑里那个诱导自个犯罪的小丫环,此刻她已经知道抓住自个的到底是谁了。
不是说父亲出门会同僚去了吗?到底是哪个贱婢给的错误消息,等本小姐回去非杖毙了那个贱婢不可!
那个跪在一边给司徒锦消息的小丫环,顿时后背发寒,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原来本侯在你这个逆女的眼里不过是个狗奴才!”头顶传来司徒空怒极的声音,司徒锦不由抖成一团,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此时若不是司徒空抓着她的手臂,指不定整个人像破布一般倒在地上了。
不过害怕归害怕。在侯府司徒锦可是有大靠山的,她那个大靠山连司徒空都得避让三分,于是司徒锦的心里又有了几分底气。
只见司徒锦眼珠子一转,刹那间她就有了主意。
她用力挤了挤眼睛。又在脸上堆起浓浓的委屈,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用湿润润的眼睛看着司徒空,要哭不哭地说道:“爹爹来了就好,锦儿不过是想进梅苑给母亲和姐姐请安。顺便向姐姐赔礼道歉。只是这些个奴才却拦着不让锦儿进去。爹爹,是锦儿不好,是锦儿没有管好桃儿那个贱婢,让那个贱婢冲撞了姐姐。”
说着眼眶里的眼睛潸然而下,加上她那被司徒娇打肿了的脸,让人看着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若不是全程看了司徒锦的表演,不明真相的人定然会将矛头对准韩氏和司徒娇母女。
看看多孝顺的庶女,多善解人意的庶妹,偏偏嫡母不慈,嫡姐缺乏爱心。就这样看着庶女庶妹被几个守门的奴婢欺负!
司徒娇被司徒锦的白莲功力能恶心到了,却又不得不为司徒锦的演技和急智表示点赞。
司徒锦如此一说,既指控了韩氏这个嫡母不慈,让下人堵着门不让专程来请安的庶女进门,又指责了司徒娇这个嫡姐,得理不饶人。
只不知司徒锦的这一番惺惺作态,能不能浇灭司徒空眼底心中的怒火?!
韩氏在司徒锦武器的时候,就已经在林嬷嬷和红霜的搀扶下回屋里去了,她才不屑与司徒锦费那个口舌。
既然司徒空来了,就将这事丢给司徒空去烦恼。
有本事生。就该有本事教养!
这就是韩氏的心态,原本依了韩氏的意思,是要带司徒娇一起回屋。
只不过司徒娇却起了看戏的心,没肯跟着韩氏进屋。
“哼!收起你的眼泪!别以为挤出几滴马尿。就能骗过本侯。你心里想些什么,别以为本侯不清楚。”司徒空手上一甩,将司徒锦甩脱,倒也没有做得太绝,只将她甩到那些个跪地不起的丫环婆子身上,嘴里恨声道。
眼看着娇娇儿回府来。他与韩氏之间的关系有了缓和的契机,却楞是让小林氏母女又给搅得千疮百孔。
司徒空心里能不恨才怪!他等这样的契机可是整整等了十二年了,十二年,人生到底能有几个十二年!
司徒空冷冰冰的目光从司徒锦的身上移开,慢慢移到梅苑内,投到司徒娇的脸上,顿时目光柔和温暖了几分。
司徒锦哪里会甘心被司徒空喝斥,顺势倒在自个奶娘的身上,抬起头满脸凄楚地看看司徒空又看看司徒娇道:“爹爹,锦儿真的真的只是来给母亲和姐姐致歉,求母亲和姐姐大人大量饶了桃儿。桃儿打小就在锦儿身边伺候,是锦儿身边最得用的丫环,锦儿的身边离不了桃儿啊。”
司徒锦一边大秀她的无辜,一边还意有所指,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司徒娇,仿佛韩氏和司徒娇没有开口求司徒空免了桃儿一家去顺平县,就是韩氏和司徒娇的不够气度。
司徒空眼中再次闪过寒芒,看来这个庶女是真的被养废了养歪了。
想当初小林氏要将司徒锦养在她自个跟前,司徒空没答应,怕小林氏把司徒锦教得与小林氏一样的性情。
世族大家将庶女放在嫡母面前教养的人家不在少数,可是司徒空既然听从老夫人的安排将司徒娇送离了府,他哪里还有脸面恳求韩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