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疑惑不解地看着司徒娇,这孩子不过才回安宁侯府一日夜罢了,怎地也成了任人拿捏的软包子了,难道这个包子属性也会传染不成?
司徒娇却微微一笑,眼睛在小花厅里候着的众婢身上扫过。
陈氏顿时悟了,看了自个的大丫环玲珑一眼,挥了挥手让她带着屋里候着的婢子全都退了下去,只留了自个身边最信任的魏嬷嬷。
司徒娇也对着青竹看了一眼,青竹立马福了福身,也从屋里退了出去,然后就与玲珑并肩站在花厅门旁,不让其人近前偷听里面的谈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是要让姨母被你们母女给急死!”青竹方一出去,陈氏一把拉过司徒娇的小手,急切地问道。
“姨母放心,娘很好,娇娇也很好。”司徒娇先用两个很好稳住陈氏急切的心。
“好什么好?能好到哪里去!那个老太婆居然连孙女儿身边的奶嬷嬷都要抢,真不知司徒空是怎么做的人!也不怕传扬出去让人笑话!”陈氏哪里那么容易就被司徒娇糊弄过去,不由恨声道。
“唉,父亲也是没法子,在侯府祖母就是老祖宗,父亲可是咱南陵国的第一大孝子。李妈妈在我的心里自然是不同的,可在父亲和祖母的眼里不过一个奴婢罢了,父亲还能忤逆了祖母不成?”司徒娇能够感受到陈氏对她是真心的疼爱,故而司徒娇也就不再刻意隐瞒什么,说出的话自然就带了些火气。
不过很快司徒娇又笑了:“不过这次父亲只是温声相求,倒没有为难娇娇。让李妈妈在慈安苑伺候老夫人,也是娇娇和李妈妈商量好的。”
司徒娇这话一出口,陈氏就更不明白了。
那个老太婆摆明了不待见司徒娇,这孩子是脑子坏了不成,居然屁颠屁颠地将身边的人送到老夫人跟前去伺候?
司徒娇站起身来在陈氏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陈氏不由笑了。
真是白担心一场,只是这孩子哪里来的胆子和谋算。不过是打出生就被送去别院由下人照顾养大的孩子,居然将世家后院的那些个阴私看得那么清楚,而使出的手段连她这个活了几十年的后院夫人都不如。
不过只要司徒娇不吃亏,韩氏能够平安并慢慢恢复健康。就算司徒娇的手段再狠辣,陈氏也会乐见其成。
何况司徒娇的手段并不毒辣,只能算是巧妙罢了。
原本司徒娇让李妈妈留在老夫人身边不过是一步棋,一步能够接近老夫人的棋。
虽然陈氏并不知道为何司徒娇要去亲近那个老太婆,不过她也不好反对司徒娇。毕竟那是司徒娇的亲祖母。
司徒娇自然也不会告诉陈氏自个亲近老夫人的真实原因,她总不能告诉陈氏自个是活了两世的人吧。
司徒娇这所以要接近老夫人,是因为前世有太多的东西让她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是探索,只有找出最终让侯府败落的原因,才能真正避免前世的各种悲剧。
司徒娇清晰的记得,前世在韩氏去世一年,小林氏就被扶正。
司徒娇母丧还没出三年的孝期,小林氏就瞒着司徒空,直接将司徒娇许给林家旁支的一个庶子。
司徒娇从别院直接出阁。不久就传来老夫人去世的消息。
至于去世的原因,据说是心悸导致的突然死亡,并有太医的医案为证。
当时司徒空正在外地办差,司徒阳在边关打仗,侯府只有小林氏及其所出之子司徒安。
依照司徒娇的判断,若老夫人在五年后因心悸而亡,那么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是能把出一些脉相来。
可是这件事却让司徒娇疑惑,昨日司徒娇趁乱给老夫人把脉,得出的结论却与之相勃。
老夫人身上小毛小病不老少,偏偏心脏却十分健康。按理说再活个十年八年绝对没有问题。
在回府前司徒娇与李妈妈多次商量该如何接近老夫人,各种可能都讨论过一二,故而当司徒空要让李妈妈跟去慈安苑的时候,司徒娇主仆心里窃喜。却并不喜形于色。
李妈妈与侯府的驻府大夫商讨药方的时候,不过只是故意在老夫人露出一手,而李妈妈那个药方的确比大夫的药方更加对症老夫人的身体状况,自然就博了大夫的赞赏,同时也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
虽然老夫人不喜司徒娇,也不喜韩氏。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夫人对生老病死就有比常人更多的忧虑。
贪生怕死的天性,自然就让老夫人落入了司徒娇编织的网,李妈妈如愿留在了慈安苑。
而司徒娇那不经意中露出的不情不愿,反倒更决定了老夫人要留李妈妈在身边的决心,反正只要能让韩氏和司徒娇不痛快的事,老夫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司徒娇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有李妈妈在老夫人面前,就等于司徒娇在慈安苑有了一双眼睛。
当然李妈妈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了老夫人身边的贴心人,不过司徒娇相信以李妈妈的手段,就算成不了老夫人的心腹,也能潜移默化地改变老夫人,说不定不用多久司徒娇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慈安苑。
谁让对妇人疾病有研究的人是司徒娇呢?
就算老夫人身上的毛病不需要司徒娇,李妈妈也会慢慢地让老夫人觉得真正能调理好她的身体的是司徒娇。
司徒娇十分期待那天的到来,倒要看看那个时候,当司徒锦看到原本属于她的宠爱,被她分占的时候,甚至超过她的时候,会是如何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