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怪姨母,快让姨母看看可有伤到手指。”司徒娇的吸气声,让陈氏一惊,连忙拉过司徒娇的小手,心疼地又是摸又是吹。
“没事没事,只是扎了一下,姨母别担心。”司徒娇脸又红了,将自个的手从陈氏手上抽了出来,嘴里安抚道。
“真的没事?”陈氏不放心。
“嗯,真的没事。你看……”司徒娇用力点头,并将自个的小手展开伸到陈氏的面前,纤细娇嫩的小手果然完好无损,让陈氏大大地松了口气。
司徒娇的表现,让杨凌霄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陈氏也许是关心则乱,压根没注意到司徒娇伸到她面前的小手已经被她换了一只,也就是说,司徒娇伸到陈氏面前的手并不是被银针扎到的那只手。
司徒娇的聪慧和机智以及对长者的那份贴心,让杨凌霄在心里对这个小女孩子更多了一份敬重,不错,是敬重!
陈氏之所以突然出现,是因为她从开始就一直在注意司徒娇与杨凌霄之间的互动,虽然里屋和外屋之间隔了个门帘,但并没能完全挡住陈氏关注的目光。
她可是将自个儿子又是笑又是恶作剧的举止看了个全套,内心深处觉得十分惊讶和震惊。
她这儿子自从十四岁那年伤了重伤,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冷冽起来,周身充满了生人勿进的气息。
别说是其他女子,就是对她这个亲娘都难得再与之亲香的机会,却没想到面对司徒娇居然有如此鲜活的表情。
这样看来,司徒娇在自个儿子的眼中是不同的,就算还入不了他的心,也应该是入了他的眼。
不过只要入了眼,离入心还会远吗?陈氏心里窃喜。
只是……陈氏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司徒娇,看她那个小身板,又不由地叹了口气。
两人的年龄足足差了六岁,自个的儿子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而司徒娇才刚刚十二岁的金钗之龄。
虽然这些年他们驻守在边关,不过陈氏却并没打算在边关给儿子找媳妇,故而杨凌霄至今还没有定亲。
在京城如杨凌霄这般年龄的男子,不说全部也是绝大多数都定了亲。甚至有一半人已经成亲有了孩子。
看着自个英气逼人的儿子,陈氏的目光中有些痛惜。
她是看好司徒娇,可是儿子的亲事真能拖到司徒娇及笄吗?
那可是还有三年啊!到那时儿子都二十一岁了。
不过很快陈氏就笑了,她记得在回京途中,老夫人曾经过问杨凌霄的亲事。当时杨凌霄十分明确地问答老夫人,他不会在二十二岁之前成亲。
虽然杨凌霄当时没有给出这样决定的理由,不过陈氏十分清楚,杨凌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说到了二十二岁才考虑成亲,那么必定会坚持到那个年龄。
杨凌霄二十二岁的时候,司徒娇该十六了,算算自个十六的时候,不也正是出嫁时嘛,如此岂不正好?
想到这里。陈氏差点笑了出声来。
不堪[当她抬头看向杨凌霄的时候,陈氏心里一沉,她真的笑不出来了。
那小子居然又摆出张死人脸!
哎哟喂,儿子啊,你就不怕将媳妇儿给吓坏,冻僵了?
得得得,为了儿子,还是得老娘亲自出手帮他一把。
于是陈氏就过来了,司徒娇也就悲剧了。
陈氏看司徒娇的小手的确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就开始撺掇着司徒娇替杨凌霄施针。
此时李妈妈已经替老夫人扎上针,只等一刻钟以后拨针。
老夫人有她身边得力的嬷嬷在身边着,于是那些个老夫人与李妈妈一起回到了外间。
见陈氏在撺掇着司徒娇给杨凌霄施针,几个老夫人哪里还能不明白陈氏的心思。几位老夫人不动声色地打起了边鼓。
李妈妈原本就有替杨凌霄施针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杨凌霄会来老夫人这里。
这会恰好有一刻钟的空闲,就想着索性就在老夫人这里借用司徒娇的这套银针替杨凌霄施针。
可是现在陈氏发了话,开了口,她也只能站在一边静候,毕竟她能够感觉到陈氏对司徒娇的善意。就算她内心深处并不十分赞同陈氏这样的做法,却也不好直接提出反对,这事还得司徒娇自个拿主意。
给老夫人的头部施针用去了李妈妈不少的精神和体力,若陈氏真能劝得小姐出手,她倒也能够稍稍喘口气,缓缓劲。
那些个老夫人也在各自丫环的搀扶围在司徒娇身边,你一言我一语,无不劝司徒娇给杨凌霄施针。
这些个老夫人可都是人精,从陈氏和建国公老夫人对待司徒娇的态度上,都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陈氏也好,建国公老夫人也好,摆明了都极喜欢韩丫头的这个女儿,压根就不会忌讳那所谓的命格。
何况命格之类的事儿,谁又能够保证背后没有什么阴私?
当初不就有传言出来,说韩丫头是被人害得早产,若这事是真的,那么面前这个孩子的合格压根就不应该是鬼仔的命。
此刻见陈氏要拿她自个的儿子来让司徒娇施针,她们也正在想看看司徒娇是不是真如李妈妈所说的那般有了手出神入化的好针灸手法,于是各个都劝司徒娇。
司徒娇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再看李妈妈有些疲乏的脸色,心里也是十分心疼,李妈妈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婢子,更是奶娘,是师父……
一日为师终于为父,不对,是为母,母亲有劳,做女儿的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