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崔磊担忧一声。
官千翊放下笔,又盯着被他拎到书桌上的流萤灯,眉头一沉,漆黑的乌眸中映着泛光的流萤,透过纱布,隐隐可见那颗尤其明亮的夜明珠。
李薇回到长乐宫,铎能带着太监们都往偏殿去,布置好后,又来到主殿寻找李薇,
“陛下,碧嬷嬷已经准备好晚膳了,正往偏殿去呢。可十七殿下还未曾醒来。”
“没事,摆过去就是了。朕这就过去。”
两人没有出殿门,而是走向一旁侧门,这是长乐宫专为皇帝前往近侍妃嫔偏殿住处而开设的通道,也就是走几步路的事情。
李薇前些日子还没发现有这个通道,多亏了铎能提醒着,她这才觉得省事多了。若每次去偏殿还带出了卧房、书房、球场大的大厅外带拐一圈的院子,她还不如将皇弟直接放在旁边塌子睡好了。
铎能给李薇引见了几名新来偏殿伺候的太监,长得都是清清秀秀的。
“再增加两名吧,重华宫现在不是没主子了么,将筒子和顺子调着跟过来伺候,毕竟是伺候惯了的。另外,让莫琴来这伺候,给她两个宫女帮忙。”
“陛下,筒子,已经死了。”
“啊。”李薇这才想起来,跟随北辰魄出门的小太监因护主而亡,这也是条人命,没想到她竟然未曾想起来,“筒子家里还有亲人吗?赐些礼厚葬。至于这边,另外找一名太监过来吧。”
“是陛下。”铎能走了两步,又回头,“陛下,奴才还有一事。”
“你说。”
“那一份折子,奴才真的找不到,翻遍崇明殿各个角落了,都没看到。”铎能哭丧着脸,心里可着急了,不见了奏折。这可是件大事了。可崇明殿平日里除了陛下、摄政王和程殿司在内,就是他经常去打扫的,这青天大白日的不见了折子,只能怪他不小心了。
“你哭什么。不是说了朕会处理的吗?”李薇反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铎能摇摇头,“陛下,这事可大了。先皇在位时也曾丢失过奏折,那份奏折可是战报,无端端消失了。先帝怀疑书房进了贼子和奸细。当年彻查了一个多月,最后查出来是八皇子拿去玩了,丢了湖中,虽孩子是无心之举,但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着。先帝将八皇子生母亲族都治了罪,她自己也被打入冷宫,八皇子跪得脚都废了先帝都未曾松口,最后那雨妃只能郁郁而终。此事过后,先帝下了旨,后妃和皇子公子一律不得进入御书房。
“也是经了此事。先帝渐渐将奏折移到了崇明殿内。谢公公之前也好生给小的叮嘱过的,千万要看好奏折,不能少了多了,陛下,您看奴才这笨手笨脚的——”
铎能边说边哭着,泪水掉个不停。
“你先别哭啊。”李薇受不了一个男生这么个哭法,“朕又没说要将你怎么着,丢失的奏折也不是什么重大机密的战报,明日朕让礼部尚书多写一份就是了。”
“可是,可是。”铎能抽泣着,“陛下怎么知道丢了的是哪一份奏折呢?”他拿着袖口摸了一大把泪水。
“你傻呀,将礼部上的所有奏折给他看一遍,不就知道漏了哪份了吗?你今晚找个时间回去挑一挑。将礼部所有折子都挑出来放好,待朕明日下朝将马荣添找来看一看,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铎能马上抬头,两把袖子擦干脸蛋,大白牙露了笑开,“陛下圣明。”
“哎。去吧去吧,先安排好皇弟的事。”
“是,奴才马上去办,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铎能充满动力,脚步飞快离去。
李薇摇摇头,这铎能也算是个麻烦精,有时候能自个纠结得要死要活的,真是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崔成难道没告诉他不必担忧折子丢失的事情呢吗?还是铎能他自顾烦忧,根本没听进去?
北辰魄未醒,李薇只好一个人吃了晚饭,平生第一次觉得饭菜没啥味道。
“陛下可还需要些零嘴?”碧嬷嬷见她吃得少,不由得心疼。
“嬷嬷不是不让我吃零嘴的么?”
“偶尔一次也是可以的。”
李薇却摇摇头,“不必了,撤吧,朕去看看皇弟。”
她进入寝殿,那棕色青楠木椅落座于白色纱帐旁,北辰魄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静听呼吸可闻。她上前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异常,又在一旁坐下,极度深思片刻后,开始撩起自己的衣袖,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撩起裤腿,看了看,掰扯了后腿来看,还是没发觉一片印花。
“啥凤翎花,影儿都没一个!”李薇嘀咕着,又将外袍脱了,再脱几件中衣,仔细往自己身上瞄了一圈,依旧没发觉什么纹身标志,她摸了摸自己脖子的三颗痣,眼神闪了闪,突然就往捷径通道跑去,一股脑儿跑回了自己的寝殿。
随后转入梳妆台的大镜子前。
她左转身又转身,得意洋洋地扭转了一番动作,又顾影自怜地看了看自己柔软的身姿,这才仔细看了看背部,没发觉异常;又拨开头发看了看洁白的脖后颈,还是没有异常;她再次将脚底板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黄铜镜里的成像。
“妈了个巴子的,啥都没发现。”她将腿放下,撩开中衣,里面穿的只剩一件红色纹龙肚兜了,她掀起来,看了看肚脐眼,依旧没有异常,又觉得自己胸/部有些小,她用手托了托,发觉有个大问题,她没有胸/罩穿,看来要让碧嬷嬷缝几个了,不然咱这正在发育中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