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对他这撇头嫌弃的举止略微不爽,低头扫视,抖抖中衣,扒开了刚被他拢好的三层衣服,“我还穿了三件外衣呢,看到没,这一件,丝绸的,往里的这件,薄棉的,”她边说边跨步在他面前,让他一定要面对着她,“还有这一件芽黄厚纱,这一件,额…肚兜——”
官千翊霎时转身过去,内心惊呆了半响,这女子,简直是毫无廉耻可言。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他扒衣服?
李薇赶紧一收,将所有外衣扣紧了,看不到小红色肚兜,干笑几声,又连忙捞了捞依旧有繁复的衣裙,却发觉脚丫子露了出来,地上还有些凉意,糟糕,连鞋子都没穿呢。
“额,我忘了穿鞋子。”李薇正要退后一步,却被他的手扣着肩膀,一身紫色金边外袍就被他披在了她肩膀上,一阵暖意袭来,李薇怔了怔:摄政王竟然给她外袍?这太让她惊讶,瞬间觉得是在梦幻中。她微微抬了头,却对上他一双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下巴,还有,一双红透了的耳朵。
“摄政王,你,在害羞?”李薇突然得意,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问了他一句。
官千翊气息一沉,愕然看向她,但见她双目莹莹,璀璨若星空的眸子却映着他略微失措的脸庞。此女太过大胆,他是否该压一压她的太放肆的得意?
于是,他稍弯腰,逼近她的目光,见她往后一仰,便用手扣住她的脑瓜,却见她依旧笑盈盈看着,似乎笃定他不会对她怎么样,这令他有些怒意,于是渐渐往下,双眸不自觉就锁定了她的红唇。
“陛下——”
突然外头一声叫唤,碧嬷嬷姗姗来迟,拎着鞋子嘀咕了一路,气喘道,“陛下,您太不爱惜自个了,您、”她刚进了大院门,看着来人还有摄政王,语气一顿,又瞥了几眼陛下身上的官袍,那宽大的外袍简直亮瞎她的双眼,眼睛不由得就抽了几下,暗骂自己大意,差点要破坏大事了。
碧嬷嬷正要转身走,已恢复常态的摄政王道,“碧嬷嬷,陛下还未穿鞋子。”
她脚步一顿,回头,正好对上陛下那笑盈盈的脸,心里不知为何轻松了不少,提着鞋子又到陛下跟前,仔细给她穿上了。
官千翊却先走了一步,“陛下,臣有事与你商讨。”
李薇只得跟上,嘱咐碧嬷嬷拿了伤药给两护卫。
碧嬷嬷应了一声,许久转回身,看着那俩趴在凳子上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崔成笑道,“碧嬷嬷不用管我,赶紧照顾越大哥。”
“说什么呢你?”碧嬷嬷瞪了崔成一眼,看向崔越时,脸色又有些许的尴尬,“我给你们找些伤药来。”说罢,提着脚步离开了。
崔成看着碧嬷嬷的背影,见她走得没影儿了,这才嘶嘶叫疼起来,“哎哟,这军棍老子也不是第一次尝了,这次倒是疼得要紧。越大哥,你这是第一次挨打吧?瞧碧嬷嬷,那脸上可心疼着呢。老实说,你们俩——”
“去你的!别瞎打听。”崔越唾了他一句,随后咬着牙,“啊”一声站了起来,忍着痛,一拐拐的,一步步挪动,姿态甚为硬气却稍显狼狈,任凭崔成在后头喊着无动于衷。
日头过了午时,渐渐西斜,皇城郊外,两匹战马朝着皇宫驶近。
京都街道上,商铺林立。这几日,几大客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大多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品香楼二楼雅间楼阁,东华几步上雅间,推开房门,卢萧望着人来人往,见他进来,给他倒了杯茶。
“少主,咱都打听过了,没有哪家官人里有小姐受伤的,也没有大夫被请入官家看病,”东华说罢,喝了一杯茶,又道,“少主,依我看呐,小薇姑娘大概不是京城人士,或许是跟着家人上京来赶考的也不说不定,她说的有权势的爹爹恐怕也只是个京城小官。她一个外地来的姑娘定是没见过大官,说话托了大的。”
卢萧摇摇头,“我觉着不像。但看她那叫小魄的弟弟,年纪虽小,气度却很不一般,若说他们不是京城人士,我反倒奇怪了。”
“可咱们查了这么久,都未曾得到确切可循的消息。”
“这只能说明她的身份不一般。寻踪鸟回来没有?”卢萧问道。
东华摇摇头,“未曾。要不,再放一只看看?”
“这倒不必,寻踪鸟非常灵敏,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然而,若是有心人逮住了,抓了一只也可能会抓第二只,你就不必费神了。另外,你派人探一下,从京郊外赶回来的那批人马是什么人?”
“是!属下马上去办。”
此时,城野疾驰两匹骏马,皇城正东门,两匹马渐渐停歇了。
身穿二品暗青沉紫战将服的殿帅和马帅同时下了马。
“开门放行,本将与崔马帅进宫述职。”程丹丹率先拿出了令牌,下了马,崔砚随后也跟上,亮了亮腰间的身份牌。
宫门护卫点头应了一声,打开两大闸门。
崔砚提步走入,脚步有些快了。
“砚大哥?”程丹丹追了几步,见他有些着急,解释道,“陛下已无碍了,摄政王也在宫里头,陛下还说让您歇息好了再入宫不迟。”
“君有恙,臣岂可休憩。我们还是快些入宫见陛下吧。”
程丹丹本想和他说多几句话,见他着急,也就作罢了。她想着这次砚大哥回宫,大概会有一段时间不会再远行了吧,不知陛下可还会遣他去别处?
崇明殿内。
李薇还在合计着摄政王要和她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