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趾高气扬进了屋,见顾盼端端正正坐在中间,脸上没什么表情。
谢柔微笑道:“咱们几个许久没见着王妃了,又听说这几天王妃身子不舒服,特意过来瞧瞧。”
顾盼微笑道:“几位夫人费心了,我这身子,需要的是静养。”
这话摆明了是不欢迎几个人来打扰了。
江梦道:“我瞧王妃脸上气色还挺好,看不出有什么大碍了,这几日不曾出门,想必是恢复得挺好。”她似笑非笑,眼神故意滴溜溜在顾盼脸颊上打转,想找那巴掌的印记。
顾盼只是微微笑了笑。
谢柔又道:“两位妹妹,王妃怕是还生咱们气呢,”她又转头对着顾盼道:“贱妾们可是真心诚意来看王妃您的,可千万不能再想着法儿把我们给轰出去了。”前次在顾盼院子门口给禁足,对她来说,这实在是奇耻大辱。这回就是上门报仇来的。
娇滴滴的曹弱瑶接口道:“谢姐姐您这话可不对了呢,王妃贤良淑德,连太后都是喜爱称赞的,哪会这般恃宠而骄,无礼失德呢。”说到喜爱称赞的时候,她故意放慢了语速。
都知道顾盼被太后训斥了,还提这话茬,这话里的喜爱称赞可是打了引号的,顾盼怎么能听不出来。
谢柔“噗嗤”一笑:“是姐姐说错了,”她瞥了瞥顾盼:“昨儿王爷来瞧我,也是要我好好向王妃学学这“忍”功呢。”
曹弱瑶满脸羡慕:“王爷还是对沈姐姐最好,这才禁了几天足,就舍不得了呢。”
谢柔笑道:“妹妹莫急,王爷自然也是会来瞧你的。姐姐还不至于傻到,不过就是霸占了王爷几天,就痴心妄想以为是一辈子了。王妃,您说是不是?”
这几个上回连吃了两次闭门羹,本就心怀不满。一见顾盼被弃了,又冷眼看了几天,眼见果真是不讨王爷喜欢了,这才打上上门来,极尽挖苦,以报当日之仇。
顾盼有些生气。
她倒不是生这几个无聊女人的气。
她既然是不想和她们抢同一个男人的,那么无论她们说什么,都是伤不了她半分的。
她生气的人是方萧。
自己已经这么配合了,而他答应了给她清静,却没有做到。
现在自己被人蹬鼻子上脸得骚扰,让她很不高兴。
她有些不耐烦起来,对着清莲使了个眼色,清莲立即道:“几位夫人见也见了,话也说了,王妃身子弱,要歇息了。”
她们几个就是来看笑话的,怎肯轻易退下,曹弱瑶道:“咱们姐妹难得过来瞧瞧王妃,是来说说闲话给王妃解解闷的,你这小丫头怎么这般不知趣,这么急着赶人呢?”
不知趣的是你们才对!若是从前,这话,清莲只怕早就脱口而出。不过现在她也算知道有些话是只能藏在肚子里的,只是道:“奴婢自然是知道几位夫人好心,”她也故意将“好心”一词故意拖慢了:“只是王妃有些累了,若要说闲话,等王妃精神头好些了再来罢。”
几个女人只当做没听到,谢柔嘻嘻笑道:“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听说前阵子王御史家出的事情?”
顾盼没搭话,曹弱瑶已接口道:“王家出了什么事了?”
谢柔道:“就是他家新娶的媳妇,嫁过去没几日,整日里只知道粘着相公,结果遭到了婆婆的训斥,说她整日沉溺于闺房之乐,这新媳妇,羞惭得第二天就用一根白绫自尽了。”
曹弱瑶惊讶道:“这事儿妹妹倒是不知,这王家媳妇真真是有辱家风。不过算有几分羞耻之心,这事呀,换了其他女人,怕也是活不下去的。”
谢柔笑道:“是呀是呀,听说王妃也这般被太后训斥了,贱妾们心里担心,这才来劝劝王妃,切莫想不开。”
曹弱瑶惊呼:“王妃也被太后训斥整日里沉溺于闺房之乐了?”
江梦叹气道:“这消息早就传开了,京城的官家女眷们,现在私下里都拿这事儿当笑话说呢。王妃连二连三受了训斥,想必心情是极不好的,所以贱妾们特意来劝慰王妃,莫要想得太多,还请王妃不要责怪我等打扰。”
曹弱瑶笑道:“王妃怎么会责怪咱们姐妹打扰呢,这些都是是贱妾们的本分。”
几个人齐齐望向顾盼,想从顾盼脸上看到些难堪和恼怒。
岂料顾盼脸上波澜不惊,一副完全没在意的样子:“今儿看到几位夫人这般关爱,这样的好姐妹,本王妃心里实在感动,心情怎么还会不好?”
这一拳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竟然毫无反应。这王妃的脸皮这般厚,是她们所料不及的,几个女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谢柔又笑了一笑道:“王妃这样的女子,贱妾还是头一回见到。”
曹弱瑶道:“什么样的女子?”
“能这般岿然不动的奇女子,”谢柔又是一声轻笑:“贱妾也真是好奇,这顾府究竟是怎么教养的,竟能生出王妃这般,什么礼义廉耻都不挂在心上的女儿来。”
这话挑衅的意味很明了,这是旁敲侧击达不到效果以后,原形毕露了。
清莲的眉毛有些竖了起来,这都说到顾府的家教了,这般非议王妃的娘家,太过分了。
非议自己的娘家顾盼可不会放在心上,不过顾盼等得就是她们忍不住之后的口出狂言,她微微一笑,斜眼瞧着这几只惹人烦的苍蝇:“几位先前倒是说得好听,说什么是来劝慰本王妃来了,这会又搬出礼义廉耻来了,本王妃可没有兴致听你们在这里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