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点头道:“那可是京城里有名的老店里出来的,能让人心神安宁,睡得踏实,味道闻着又舒服,京城里有些地位的夫人小姐们都用着呢。”
顾盼道:“原来在家里时候也用过,似乎没这个清香。”
叶氏轻笑道:“那老板可是紧巴结着王爷呢,一有新配方就给王府送来。”
顾盼道:“那倒是好,我最近老吃宫里的补品,真是有些腻了,不知道这家店里还有什么养颜去火的好方子?”
“那家店里最好使的就是龟苓膏了。”叶氏神色又有些尴尬:“原本应该也给王妃院子配发,只是怕和您服用的中药有什么对冲,王爷吩咐不必给您备了。”
顾盼点点头:“也是,原本我这身子,不能乱吃,不过现在好些了,前几日上了火,大夫说可以服用些,就是还没找到好的方子,所以才来问问夫人。”
叶氏道:“王妃若是不嫌弃,妾身这儿倒是还有几贴,王妃可以先试试。”
顾盼笑道:“那我岂不是打秋风来了。”
两人说笑间又聊了片刻,顾盼才起了身:“以后我没事便来坐坐,夫人切莫嫌弃。”
叶氏道:“王妃又说笑了,贱妾唯恐您不来呢。”
顾盼出了门来,低声问阿初道:“你家大哥可是在医馆做学徒?”
阿初点头道:“是。”
顾盼瞧了瞧她提着的龟苓膏,道:“你提一小包去找他,让他给瞧瞧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现在就去。”
阿初应了便要走,顾盼又叫住她:“先去陈管家那边通融一下。”
到了下午,阿初回来了。
支退了旁人,顾盼问道:“怎么样?”
阿初道:“有凉药成分在,奴婢大哥道,女子若是服用,可导致不孕。”
顾盼点了点头,坐在桌旁,细细思量了一番。
她结合了之前的种种迹象,最后得出几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曹氏所形容的,这事是叶氏一人所为。不过若没有其他人参与,那陈检为何会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这是不该有的身孕。
那便引出第二种可能,就是此事是叶氏同陈检合谋的。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高。若是合谋,陈检应当装作不知,怎么还会来提点自己,难道还怕人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么?还有方萧又岂会任由他们摆布?
那接下来便是这第三种可能了。始作俑者是方萧,另外两位都是帮凶。这个可能性倒是高些。因为如果是上面两个可能,那么自己应该也是被害人之一。正因为方萧也是知情人,他们并没有同房过,所以没有必要让叶氏也送药来给自己。不过这里也有个疑点,若是他们三人同谋,这做恶人的事好像轮不到自己了,应该是叶氏出面才合情理。
那么便是第四种可能了,叶氏不知情。是方萧和陈检做下的事。这下便能解释通大多的事了,只除了两个问题。一是为什么方萧不让那些女人怀孕。她隐隐约约猜到一点,只是不能确定。二是何嬷嬷为何一口咬定是叶氏所为。
或者,另外还有最后一种可能,便是叶氏也下药了,两派人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不过那样还有个问题,叶氏并不会知道自己还是处子之身,怎么会独独漏了自己。
除非有人撒谎了。
顾盼这时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快跟福尔摩斯差不多了,推理功力非同一般。
顾盼决定去见一见这个可能撒谎的人,她吩咐道:“带我去见何嬷嬷。”
何嬷嬷被单独关着,一见到顾盼过来,眼里射出恨意:“我家夫人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把我家夫人害了?”
顾盼笑笑:“你倒是还有脸说害,害了她的不正是你么。”
何嬷嬷怒道:“你们诬陷我家夫人,现如今又要诬陷老奴。”
顾盼又是轻轻一笑:“我听人说,你是曹夫人过门时候就带来的,从前是曹家的老奴了,能让你跟着过来,想必对你甚是器重。”
何嬷嬷不知道她突然说起这个是何意,只是瞪着眼瞧着她。
“曹夫人对你倚仗,”顾盼鄙视地看着她:“我且问问你,她平素里这般厚待与你,你却怎得吃里扒外,要害她性命。”
何嬷嬷道:“王妃说的什么,老奴不明白。”
顾盼道:“既出了这事,想必你知道,不能善了,这孩子自然是留不得的。你也是妇人,这下胎的害处你不会不知道。若是只是落下病根,这还算好的。只怕惹怒了王爷,丢了性命,就算是王爷念及夫妻之情,从轻发落,曹氏虽有命在,但是这辈子也完了。”
何嬷嬷哼了哼:“夫人怀了王爷的孩子,若不是你们从总作梗,王爷怎么会恼怒?”
顾盼不说话,只是久久得盯着她,直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一阵沉寂之后,顾盼森然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何嬷嬷愣了一愣道:“老奴不过是个奴才。”
顾盼冷笑道:“本王妃知道你是个奴才,不过究竟是谁的奴才?”
何嬷嬷脸色似乎有些僵硬:“王妃说的话,奴才听不懂,奴才当然是王府的奴才。”
顾盼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我就是想知道,你把你的旧主子陷到这危险的境地,难道就不会心不安么?”
何嬷嬷咬牙道:“是你们妄图谋害王爷子嗣,陷害我家夫人。”
顾盼沉声道:“那我再问上你一问,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