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丛缘冷静地想了一会儿,便打电话给周师长,告诉他自己要一个研究光悬浮的实验室。至于实验室里具体需要哪些器材,她会尽快列出一张清单来的。
“你要研究光悬浮?”周师长惊呆了,说出的声音像吼的。
磁悬浮研究了这么多年,这技术也才相对成熟,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而光悬浮,现在只是个概念。虽然有一些相关的资料,但是对于这一门技术来说,只怕连入门都算不上。
现在,叶丛缘她竟然要研究光悬浮?
这可不简单啊,研究这个,得从基层开始,要出成果,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叶丛缘的方向是航天与航空,她把时间放在光悬浮上面,那什么时候才能去研究航天与航空?还是说,她其实改变意向了?
叶丛缘差点被周师长的音量惊到,她把手机拿远了些,“没错,我要研究光悬浮技术。你尽快帮我准备好实验室吧,我很快会投入研究。”
“那我去准备,在实验室建成之前,你还是继续研究高级保护罩吧。”周师长吃惊过后,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管叶丛缘怎么想呢,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们就都给她实现了。
“好。”叶丛缘听到周师长说得这么干脆,便也不多说了,等着周师长帮她把实验室准备好。
沈石溪到底没有自杀,一旦被转移过注意力,他便再也没有勇气去死了。
不过他的日子并不好过,社会舆论的鞭笞,同学的嘲笑,亲戚朋友的意有所指,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可也仅仅是“几乎”,他似乎瞬间长大了,竟然顶住了嘲笑和流言蜚语。
姜教授打过电话给叶丛缘,跟她说沈石溪似乎懂事了一些,最起码,抗压能力高了许多。
叶丛缘对沈石溪如何不予置评,不过跟姜教授说了自己打算离开实验室。
姜教授听了叶丛缘说的决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长叹一声,“我这一辈子都寻求着无愧于心,到现在才知道,那就是个笑话,还害得你不得不离开实验室。”
“其实我总会离开实验室的。”叶丛缘回答,并没有否认自己是因为这件事才提前离开的,“我想要经历都经历过了,想要了解的也大致了解了。”
“我知道的。”姜教授回答,顿了一下又道,“实验室里,秦老头的技术很好,为人也公正;方老头虽然小气抠门,但是技术没得说,口也很紧;王老头热心助人,技术也好,可是爱喝酒,一喝酒就什么都往外说……”
叶丛缘认真地听着,并记在脑海里。
姜教授知道她是一定会离开的,所以这是在告诉她实验室里各个老专家的性格,让她心里有数,以后找人请教问题时有针对性地找。
“嗯,我记住了,谢谢姜教授。”叶丛缘听完姜教授的话,认真地回答。
姜教授“嗯”了一声,“那我到时就不送你了。”
到时去送,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姜教授这一辈子带了很多学生,最优秀的是本科生的叶丛缘,他甚至愿意把自己所学的一切对叶丛缘倾囊相授——如果是古代,叶丛缘绝对会被他收做嫡传弟子。
可惜,发生了这样一件事,让他和叶丛缘只能渐行渐远。
叶丛缘挂了电话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出了好一会儿神。
严格说起来,姜教授算是她升入大学之后,相处得最多的教授。人是社会性的动物,相处得多了,感情就自然会亲近一些。因此想到从此和姜教授分道扬镳,她心中有些不好受。
相对于沈石溪的认命和面对,姜教授的愧疚,姜教授那位姐姐,无疑要彪悍得多。
她企图闯进叶丛缘在清大的家中找叶丛缘算账,无果之后,又对蜂拥前来采访的记者哭诉,
“我弟弟小姜破格带她进入实验室,帮了她那么多,她怎么那么狠,那么小气……一篇论文而已,就是送给我家石溪又如何?她自己已经有两篇了,大家又是熟人,分一篇给石溪很难做到吗?”
上之后,姜教授和沈石溪都打了电话过来道歉。
而外界一片友纷纷出来指责姜教授姐姐这种奇葩的言论,表示对她的脑洞严重不能理解,同时赠予她一个很合适的称呼——老姜。
人家有是人家的事,关你屁事啊?凭什么人家多的就要分给少了的你啊!
甚至很快,网友们编出了顺口溜来讽刺老姜:她穷她有理,她弱她有理,世人皆她妈,都得惯着她。
在众网友群嘲老姜时,作为彪悍老姜的儿子的沈石溪出来说话了。
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专门录了个视频放到自己的围脖上。
在视频中,他是这么说的:
这个视频,是为了给叶丛缘道歉而录制的。叶丛缘,真的很对不起(鞠躬)。我一时贪婪,偷取了她的论文并寄出去发表,这是我道德卑劣的地方,我不想为此而辩解什么,总归是做错了。只是我希望,大家对我的母亲能够口下留情,她读过的书不多,她的世界观限定了她的言行。我相信她不是个卑鄙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是一片慈母心。如果要说错,那错的都是我。最后,我给博士这个群体抹黑了,在此对这个群体也说一声抱歉。
因为面向的对象是变化的,所以他说起来人称也跟着变化,如果不看视频只听声音,很容易产生误会。而看视频的人,则都看懂了。
看完沈石溪这个视频,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