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此刻的内心充满了害怕和怀疑,她在想,自己当时看过去的目光很正常啊!可是为什么云梦兰会觉得异常,还特意换了位置来遮挡自己的目光,难道当时自己看向沈墨寒的目光真的不正常吗?
她心中砰砰乱跳,全身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最大的秘密,最丢人,最羞耻的心思,就这么突然的被人发现了,还是被沈墨寒的妻子发现了。
她想不起来重阳那天到底怎么回事,除了云梦兰,还会不会有其他人也看出她的异样。那种不被世人认同的心思被人发现的恐惧,让袁氏的脑子开始出现混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面对?
云梦兰看着袁氏苍白无血色的脸,心里叹口气,收了脸上的笑容,道:“母亲既然不回答,那我来告诉您吧!第一种女子,她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以她们定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疼爱自己的夫君,幸福的生活一辈子。而第二种女子,她们苦求不得,会变得偏激愤懑,就算最终嫁了人,也会因自己的三心两意,心有所属而被夫君厌弃,最终只会落得一个休弃回家,孤独终生的结果。”
云梦兰注意到袁氏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瞳孔明显收紧了一下,她应该很害怕被休弃回家吧!以袁氏的身份,能够坐上沈国公府国公夫人的位置,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她怎么舍得放弃,定会将其牢牢抓住。只要她很在乎这个位置,在乎这个身份,事情就好办多了。
云梦兰继续道:“母亲,你知道京都有多少人崇拜父亲的英武伟岸、骁勇善战、雄才大略吗?其他我不说了,只说兵部尚书府的三小姐,应该不叫三小姐了,现在应该叫卫夫人。当初父亲要续弦的时候,她可是主动上门替自己求亲。差点没把她父亲和母亲气死。我想这几年在宴会上遇到,母亲没少被她挖苦讽刺吧!”
云梦兰说到这,不得不觉得自己专门培养的王二郎,确实能力出众。她因为穿过来。就算接收了记忆,好多其他东西却知之甚少。现在想要知道些消息,只要不是什么很隐秘的事情,这个王二郎基本都能得到,想着回去后要不要再给他赏赐点东西。
看着袁氏更加颤抖的身躯。云梦兰语重心长的道:“母亲,做人要知足常乐。你从小失去父亲,要独自撑起整个家,却没自暴自弃,必是心性坚韧之人,这点儿媳很佩服。所以有些东西,你只要有心放下,就一定能做到。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对你、对我、对夫君、对父亲,对整个国公府都好。”
从云梦兰开始说到这个问题。袁氏就没张口说过一句话,她从开始的惊愕,到惶恐,到害怕,到难堪,现在只剩下了痛苦。
云梦兰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道理,她心里早都明白。可是她心中无法割舍掉那种感觉,那么一种让她心动,让她心脏突突狂跳。让她想到他时,心就会又痛又酸,让她时时刻刻都充满浓浓的思念,那种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感觉。
云梦兰看袁氏苍白着脸。靠着海棠花大迎枕,依旧没有回话。她知道袁氏一时无法割舍对沈墨寒的喜欢,可是这种喜欢本身就是有问题,不被世人接受的。
只能接着道:“母亲,我想您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害了国公府上百号的人吧!你可想过。如果没有了国公府,我们又算得了什么?你现在得到的还能剩下什么?到时候那些让你痛苦,让你无法割舍的情愫又能帮你什么?”
袁氏听了这话,终于抬头看向云梦兰,嘴角噙了一抹讽刺,道:“你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这些话,因为你得到了你想要得到,多少女子羡慕嫉妒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云梦兰看着袁氏,想到了红笺,想到了其他女子,不都是不甘心吗?
她笑了下,道:“母亲只看到我现在的幸福,可曾知道我为此付出的努力。如果母亲没失忆的话,可还记得韩暮雪过世后,京都流传着世子克妻之说。我只问母亲,如果国公爷克妻,您当初还会不择手段,毫不犹豫的嫁给他吗?”
云梦兰自己虽不相信这种说法,但是这里的人却很相信,果然她的话说完,就看到袁氏愣怔了一下。
云梦兰继续道:“那母亲可知,在我未嫁给夫君之前,就有人想要我的命,甚至趁我出席宴会,安排人在我面前挑唆是非,说尽夫君的坏话,只希望我能后退。”
她起身,背对着袁氏道:“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见过一次夫君,我也不知道他有如此的优秀。虽然心里很害怕,害怕他冷漠不理会我,害怕他脾气暴躁会打我,甚至害怕有一天真的被他克死。可是不管怎么样,最终我依然坚持住了,选择嫁给他,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知道作为侯府的女儿我该做什么。”
然后转身看着袁氏道:“而母亲你呢?你当初选择嫁给父亲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父亲对你不好吗?难道你最初的目的没有达到吗?”
云梦兰看袁氏表情开始出现变化,已经有些动摇,准备再下一剂猛药,道:“母亲,儿媳今天的话就说到这,我知道您是明白人,肯定能醒悟过来。您也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和您就见过几面,交谈过几次而已,都能够看出您的心思。我想父亲天天见您,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吧!至于其他人,现在虽没有发现端倪,但是时间长了,纸终归包不住火,定会被人看出端倪。”
这话不是云梦兰瞎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