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不要脸的,也见过更不要脸的。但就是没见过不要脸成这样的年轻人。耿精忠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林尘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诚恳的道:“其实小侄的本心也是为了耿怆好。他今日被我指着鼻子骂几句,来日就省得被百姓戳脊梁骨。”
林尘笑得比耿精忠还真诚,就好像耿精忠给了他多大好处似的,一点也没有被人讹上的觉悟。
哼哼,就怕你真把你不讹我,真把你儿子调到其它地方工作。
只要耿怆还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我就不相信你不想方设法给他添点升迁的政绩。只要他做出了政绩,作为他的领导还少得了我的?这样我吃干抹尽,省得你许诺好处还要欠你的人情。
对于耿精忠把资源用在耿怆身上,自己适逢其会捞点好处,林尘还是不介意的。
耿精忠很不适应林尘过分的热情,因为总有一种上当了的不安感觉。刚刚那点空手套白狼成功的喜悦很快的支离破碎得成了粉。
很快,耿精忠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心中有苦难言。
一辈子猎鹰,想不到今儿反被鹰啄眼。
“苦了小林的用心良苦了。”
既然林尘打蛇随棍上,索性耿精忠遂了林尘的意,改了口。
没想到还被这小子给讹上了。失算啊!耿精忠在心中痛心疾首,叫苦不迭。
在林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的脸上,镶嵌进去的眼睛跳动着喜悦的光芒。耿精忠怎么看林尘都像是一条喂不饱的饿狼。
“耿伯父,其实真的不是小侄的小题大做。”
林尘突然笑容一收就严肃了起来,神色郑重的对耿精忠道。
“朝庭组织的纪律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我朝的本质归根结底就是要为人民服务,而政府工作人员的第一职责就是为朝组织分忧,服务于人民百姓。”
“此时老城乡万废待兴,全乡浩浩荡荡的举行着灾后重建活动。而耿怆身为政府的公务人员,领着国家发的薪水,然而在组织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在工作的地点第一线全副身心投入老城乡的灾后重建工作中,让组织心寒啊!”
“只有关键时刻挑得起大梁的人才才能长时间的挑起大梁啊。关键时刻卸担子的人,平时也一定会是在看风景。”
“我、”
听到林尘又要旧话重提,早就憋了一肚子话的耿怆忿忿不平了,张口就要为自己据理力争,可是被他爸一个眼神又把满腹的话咽了回去。
林尘扫了一眼满脸委屈想要发大少爷脾气的耿怆,就转开目光了,并没有去照顾耿怆的情绪。
他相信等下自有人去专门开导他的。
听了林尘的话,耿精忠突然眼睛一亮,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尘一眼,不由自主的微笑了起来。
这次耿精忠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百分百真诚的。
英雄出少年啊!
这个林尘,不简单。小怆跟着他后面走,不吃亏。
这一席话,林尘说得很语重心长,所有人都看到了林尘良好的觉悟以及过硬的思想,但是唯独耿精忠不这么看。
林尘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林尘为什么要大发雷霆的缘由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子,这个林尘,所虑甚深啊!
“哈哈。”
耿精忠爽朗的一笑,所有心结都没有了,眼光中只剩下了对林尘的欣赏,由衷的赞道:“林主任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手握重要权柄,所思所虑所想所忧就是与众不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人振聋发聩,思想觉悟提升一个台阶!”
耿精忠这话还真折杀林尘了。一个小小的乡朝委办主任何来谈权柄。不过这一句小小的过满之言,私人场所私人性质,自然也就没人在意了。
“呵呵,伯父谬赞了,小侄不敢当。”
林尘显得很大气,并没有因为受到夸赞而不好意思,或者尾巴翘起:
“耿伯父叫我小林或者直接叫林尘就可以了,叫林主任一个显得生分,二个实在折煞林尘了。”
“好!小林,以后我就都叫你小林了。”
“小林啊,你看耿怆这臭小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耿精忠向林尘询问道,他知道林尘必然胸有成竹。
林尘没有正面回答耿精忠,而是歉意一笑,然后就转向了耿怆,对着耿怆道:“你现在、立马就回老城乡去,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乡朝委易书记主动承认错误,写一份检讨。我相信易书记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我不去!”
之前没有人搭理他,现在好不容易林尘找他说话了。满肚子憋屈的耿怆这下子可有火气发了。
耿怆心中那个叫憋屈啊。他一辈子没有这么憋屈过。
耿怆之前听到了林尘的暗示——要让整个老城乡都没有办法。于是自命为林主任手下第一号大将的他就招呼老城乡所有的工作部门都消极怠工,让整个老城乡乡政府处于某种微妙的瘫痪状态,目的就是要好好晾晾乡政府新任领导班子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看看他们在没有底层工作人员办事的情况下要如何的搞一言堂,看他们如何把林尘和范大富两个本土领导架空!
耿怆自己更是请了一个没定期限的病假就撒手不管,大摇大摆的家里面来了。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的为了林尘着想,为了林尘鞍前马后,结果却沦落到被林尘抛弃加落井下石的田地。
他就想不透了,林尘为什么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