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心底埋下某一个种子的时候,它只会疯狂地生长,哪怕你给他压力,它也会在压力之下扭曲地生长。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可以复活这个讯息几乎点燃了我,让我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别再想这件事情了。”安隐看着我,说道。
“别这么认真,我只是说说而已。我可不是什么行动派,就是爱瞎想罢了。”我笑笑,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打起了另一个算盘。
“你们也过来呀!傻站着做什么!”艾瑞远远招呼着我和安隐。
“好!马上过去!”我大喊道,然后拉住安隐的手,道,“我们快过去吧!”
“你要保证,不再打这件事的主意。”
我头点得如小鸡啄米,心里也更加确定复活在灵界是完全办得到的。还好,是安隐而不是齐焱,齐焱那家伙聪明过人,还不知道要如何骗我。
之后在船上的几日,我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情,甚至偷偷问了小瑶,并侧击旁敲地问了艾瑞,但是她们似乎对此事完全不知晓,都说复活是不可能的。好在她们对此并不在意,也没有多问我什么。
还不等这件事想出什么眉目,我们已经到达了主堡附近。
主堡附近一片阴暗,所有的景象似乎都被罩上了什么特别的屏障,总也看不清楚。就像摘掉眼镜的近视者一般,只能依稀看到前方有一个巨型建筑,既不是东方风格,也不是西方风格,而且似乎根本不是用什么有实体的材料建成的,更像是用一种气体建成的。
“我要先去找到齐焱。我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我可以找到他。”一离开船,我便急切地说道,并开始释放力量寻找齐焱的位置。
但是,这里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干扰着我和齐焱之间的联系,我完全感觉不到他,那串石头手链也毫无生气地搭在我的手腕上,毫无反应。我更加焦灼起来。
“不要着急,我们先看一下形势如何再行动。”安隐一把拉住我,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我想起了死海的那个孤灵变成嗜血怪物的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若是齐焱落入了主上手中,会不会也会变成这般模样呢?齐焱的朋友黒廖、雪雁他们是不是已经变成如此?又或许,主上还有更恶毒的方法。
“怎么可能会不急!不行!我现在就要看!”
不等安隐和艾瑞再说什么,我便直接放大了灵视,并将其推至极限。
黑暗……无尽的黑暗……没有任何光……我的灵视飞速地在这一片无尽的黑暗中前移,如此漫长的没有尽头的黑暗,我不禁瑟瑟发抖。
最终,我的灵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猛地停了下来。
是一双眼睛,一双纯银色近乎透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内容,空洞得可怕,空得让你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绝望,那绝望就像是如霜的月光,在心的最深处,那么亮,又那么冰凉,触目惊心。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疼痛得近乎炸裂。我甚至觉得下一秒钟自己的血会瞬间从那个伤口喷涌,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胸口。
“黑暗之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不错的,就是那个声音,我在那个孤灵记忆里听到的声音——主上的声音。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依旧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主上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明明是你跑来找我,怎么却问起我想要做什么?”
“齐焱在哪儿?”我喘着气,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齐焱在哪儿。”主上依旧大笑着,笑声里满是恶毒,似乎在欣赏着我焦急的表情。
我想要收回灵视,却发现自己被什么力量牵制住了,就像是一个小孩不小心将自己的脑袋卡住了,动弹不得。
“你怎么了?不去找找齐焱吗?我也许久没见他了。”
“你若敢伤齐焱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第一次如此恶狠狠地说道,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我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脸是多么地扭曲,因为怨恨。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黑暗之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吧!”
主上的话音一落,周围的一切瞬间迅速地上浮,我几乎看到了黑暗被无限扭曲、拉伸。那黑暗之中藏着更深的黑暗,在向我张牙舞爪,试图将我撕裂。
成败在此一决了,我望着那无尽的黑暗,终于来了,这一天。
我深呼吸,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都高度紧张,所有的力量在我的周身跳动、涌动、几乎要喷涌而出。
一朵血花在这黑暗中骤然绽放,如此完美,它的每一片花瓣都没有任何瑕疵,美得不真实。柔软而饱满,妖娆而绝望。这该是它最后一次绽放了吧。我无声地笑了笑,也好,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只是,我一定要撑到最后再看齐焱一眼,我一定要再看他一眼。
“真是完美的作品,”主上的声音满是令人作呕的贪婪和欣赏,又陡然变得冰冷道,“只是你不配拥有它。”
一道浓郁的黑色向我冲来,就像是一把利剑,毫不留情。
我迅速地移动,并发动自己毁灭的力量,让那道黑暗粉碎在了我的血花之下。
主上发出了一阵阴森的笑。
我很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黑色武器从各个方向向我